这一点,宋依依明白,夏侯策一样明白。
所以,宋依依不再抱多大的希望能够从夏侯策手中拿到镯子,夏侯策也不愿意把镯子给她。
因为,这就是双方的一个结,除非宋依依肯告诉他真相,否则的话永远不能解开。
天色微晚,另一边的夏侯家老宅子里面,却是颇为热闹。
柳心荷看着手上收到的消息,哼了一声。
刚刚有个大夫借机送了件东西,让人传给了她的丫头。
柳心荷拿到那荷包,才发现里面是宋瑶的求救信,让她揭露宋依依卑劣可耻暗算陷害姐妹的事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想寻个办法如何对付宋依依,没想到这就有人送了枕头来。”
柳心荷心中想着,轻笑起来。
宋瑶的死活她才不关心,至于宋瑶是怎么接着看病的机会送出这东西的,她也不管。
到底宋瑶也算有点心机本事的,手中有些钱物,送出些东西也未尝不可。
确定,今日这大夫,便是往日经常给宋瑶和徐氏看病的人,是徐家的亲戚。
徐氏虽然被送去了庙里,但有些能耐,所以能够递出消息。
徐家那边安排一番,让人守着,徐氏在府中到底还是有几个钉子,这回用了几个,就为了传出这消息给柳心荷。
因为张氏知道柳心荷背后算计的事,知道这个柳小姐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如今又背靠着夏侯家的大树,能够使出的手段可比她想到的要多。
柳心荷吧这荷包收了起来,眸光微动。
虽然她已经打算算计宋依依,但还没有具体的办法,在京城这里公然出手,夏侯家现在未必肯闹出如此风波。
而最近一次最为合适的时间就是夏季狩猎。
到时候在方圆上百里的上林苑,山林树木茂密,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好说。
每次狩猎都有人受伤或者死亡,那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暗中藏些人也并非特别难的事情。
“最好是在上林苑出手,不过,我现在手上是没什么人手,若要找人,就不太好办。”
柳心荷蹙眉,若是直接去找舅妈赵氏,那女人贪得无厌,心思阴暗,若是她这么做的话,赵氏虽然肯帮忙,但就相当于捏住了她的把柄,日后还不是被她事事拿捏?
这自然不行。
柳心荷心中烦恼,正是傍晚晚饭的时间,夏侯家这里都是一家子聚集吃饭,柳心荷便也起身去用饭。
走到半路,便“碰巧”遇见夏侯康那厮。
“心荷表妹,这么巧在这遇到!”夏侯康一脸惊喜地迎了过来,像是真的是碰巧遇见她一样。
柳心荷目光不耐,面上却带着几分受惊小鹿一般的害羞:“啊,是三表哥。”
这声音娇娇软软的,让夏侯康仿佛从身到心都酥软了,只觉得心中滚烫,望着柳心荷的目光恨不得下一刻神授魂与。
柳心荷目光寒光一闪,这登徒子,好大胆子。
若非现在还要利用他,岂容的他如此放肆。
“表妹,你也是去花厅用饭吧,来来,你我便同行好了。听闻表妹诗词歌赋俱是信手拈来,表哥今日看到一篇诗赋……”
夏侯康滔滔不绝地发表着他的高见,柳心荷时不时地附和一声,每次点评都点在夏侯康的痒处,让他越发欢喜,越发把宋依依视作自己的红颜知己了,是天降的真命天女。
柳心荷却是心中腻歪得紧,只觉得可笑,这等虚浮之辈,不过懂点儿皮毛,也敢在她面前撒野。
怪不得夏侯策从来不提他们,实在是烂泥扶不上枪。
夏侯康是有意接近,柳心荷也是存了心思,故意附和,很快,二人走到花厅之前时便已经是关系融洽极了,夏侯康更恨不得把眼睛钉在柳心荷身上。
夏侯家的晚饭摆的很是丰盛,上下人等俱全,柳心荷身为外戚,因着舅父舅母照看,坐在身边,一举一动都是姿态端庄仿佛清水芙蓉,让在场不少表兄表弟看直了眼。
虽然夏侯家也许多美人儿,却无人比得上柳心荷的风姿,不愧是之前传闻中堪称京城第一美人的女人。
柳心荷形容低调,她仔细盘算了一番,知道这二位表兄平日里在外面吃喝嫖赌,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认识不少,此事或者可通过他们来办。
夏侯康其人对她有兴趣,她大可以短暂地出卖色相,让夏侯康以为自己倾心于她,再想办法撺掇他安排人对付宋依依。
以夏侯家的地位,虽然如今不被人重视,但身为夏侯策的一家人,绝对可以前往上林苑狩猎,完全能够安排人进去。
宋依依盘算清楚,出来之后便假意自己守规矩,不肯让夏侯康接近,却有意无意地给他少少占到一点便宜,勾得夏侯康心神迷醉,神授魂与。
夏侯康还以为这美人表妹真的心中有他,心中喜悦极了。
男人一旦陷入恋爱,智商也是跟着下降,要不有句话怎么说色令智昏呢?
夏侯康这样的男人更喜欢在女子面前表现自己的能耐。
柳心荷对于这点是能够清楚地把握,以前也没少这么做,都能很好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果然,三两日的功夫,柳心荷便把夏侯康给彻底迷住了,让夏侯康对她分外着紧。
柳心荷身边的丫头早换了人,名唤冬梅,为人轻浮,帮着柳心荷勾着那夏侯康,不时给他占占便宜。
这日,夏侯康借着机会偷偷跑到表妹处,见自家表妹偷偷垂泪,心中顿时大惊,慌忙想来问。
那冬梅却忙把他推了出去,蹙眉道:“表少爷怎么好进去呢。”
“表妹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竟哭了,是谁惹了表妹生气,看我不拔了他的皮。”
夏侯康脸色涨红,义愤填膺的道。
“这事儿,表少爷怕是也管不起,小姐只有自己受着了。”
夏侯康被她用这激将法一激,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气道:“你胡说什么,这京城还有什么事我管不得的。”
“摄政王的未婚妻,表少爷未来的大嫂,你敢管?”冬梅嗤笑道,一脸像是看不上夏侯康的样子。
“什么未婚妻,你说那个京城一害宋依依?哼,那个女人——”
夏侯康张了张嘴,却一时没有说怎么办。
毕竟他知道宋依依毕竟是太平侯的女儿,而且还真是他大哥夏侯策的未婚妻,若是别的就罢了,但是未来的大嫂……
若是她做了什么事情,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管呢。
冬梅冷笑道:“就知道表少爷是管不得的,否则奴婢怎么会不敢说呢。也罢,就让那宋小姐不停羞辱小姐就罢了。那女人还扬言了的,等将来过了门,要把小姐嫁给一个又丑又老的家伙,反正你们夏侯家没人敢不听摄政王的话。”
“什么!”夏侯康一听这还得了,顿时怒发冲冠。“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恨了,怎么能这么说!笑话,表妹的婚事哪轮得到她管?”
夏侯康对柳心荷还有几分想法呢,怎么会允许柳心荷被人给娶了去呢?
冬梅又道:“怎么不敢?之前小姐和姑奶奶在摄政王府住得好好的,就是她陷害小姐,说小姐背地里说摄政王的坏话,把小姐给赶了出去,还不止这样,她还想找人对付小姐,把小姐的名声坏了,幸亏小姐机警才没出事。”
夏侯康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事?表妹如此柔弱,那女子一贯名声极差,之前在京城就是为非作歹,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看上她的,就这么任她胡作非为。”
“是啊,这次本来小姐都说好了想跟表小姐你们去上林苑玩的,听说那女子也去,这可糟了,小姐便不敢再去了。”
“可恨,这女人真是可恶!表妹呢,我去安慰安慰她。”
“等等,表少爷,你若是是个男人,也做点儿事情帮小姐脱离苦海,那女子一天是摄政王的未婚妻,小姐一天就痛苦,也不可能真的跟表少爷你结连理。想想,有这么个嫂子,将来夏侯家就要鸡犬不宁了。”
夏侯康闻言却是触动了心思。
夏侯家的希望的确是夏侯策,本来他们也想指望夏侯策给个官职,但若是有那么个女人在其中惹事,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若能够揭穿那女子的真面目,让自家大哥跟她退婚,柳心荷受了这样的委屈,怎么说也该给点补偿吧?
姑姑那里只要说和一下,这官职说不准就好求得多了。
再说,这不正是显出自己手段,在美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吗?
夏侯康目光闪烁,问道:“这女人实在可恶,若是能给她个教训,倒是好的。”
冬梅目光一闪,知道这表少爷是上钩了,便挑眉道:“表少爷,其实,对付一个女子,方法多了,最简单的嘛,就是——”
她低声在他耳畔说了几句,夏侯康闻言便明白过来,心中也认可这办法。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什么重要,自然是清白。
若是没了清白,便只能受人摆布!
宋依依那女子如此恶毒,自然该受到教训,到时候没了她的威胁,表妹便不会哭泣了,他们夏侯家也没了个恶媳妇。
夏侯康下定了决心,便道:“此事可以,本公子在外面可是认识不少豪侠人物,有的是手段找人对付她。不过,这安排在上林苑还要好好安排才行。”
冬梅便贴上去,娇滴滴地夸道:“公子如此英姿,小姐知道了也定然是心生仰慕呢。”
夏侯康嬉笑着捏了把冬梅的脸,“等本公子跟你家小姐成亲,少不得让你铺被叠床。”
这是许了冬梅一个侍妾的位置了。
冬梅便目光一闪,更是没骨鱼一般贴在了男人身上。
这二人如此腻歪一番,夏侯康还惦记着柳心荷,过了片刻便进去安慰柳心荷。
柳心荷此刻仍然在垂泪,见到他忙擦着眼泪:“表哥怎么来了——”
“表妹别哭了,放心吧,表哥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啊,表哥你不要为我做什么,我自己能忍忍就好,我不想,不想看表哥为我烦心。”
柳心荷娇娇怯怯地说着,双目含水,勾魂夺魄,夏侯康看得神授魂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柳心荷的手。
柳心荷顿时便是霞飞双颊,忙红着脸抽出手,娇嗔道:“表哥,你干什么呢。”
夏侯康有些不舍地看着她:“表妹,你放心,这些事我自然为你办了,绝对不让你操心。”
柳心荷摇摇头,“表哥,不要做什么,就这样算了吧,免得大表哥知道了生气。”
“不行,这事我管定了,这也是为大哥着想不是?”
柳心荷心中勾唇,面上劝阻,却是故意煽风点火,这夏侯康年纪不大,正是少年热血时,果然很容易被煽动了。
一番劝阻,倒让他更下定决定对宋依依出手了。
为了怕柳心荷不愿意,夏侯康是找的冬梅暗中算计此事,冬梅说是怕善良的小姐不能接受此事。
但是,谁又知道,晚上的时候冬梅却是只会跟柳心荷报告消息,且一切都是听从柳心荷的办法?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柳心荷从中算计。
这几日的功夫,宋依依除了去灵山书院讲课,便是在家中研究古籍,借着父亲的人脉从皇家典籍那里查阅了一些资料,想看看能否找到当年这镯子出现时那陨石的资料。
只是,查阅许多资料也是无从所获。
这日,她正在家中查资料,珍儿进来悄声回道:“小姐,那赵莹派人送了消息,说是要紧消息要传给小姐,约您在外面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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