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看在一旁,心头不由火热起来,暗想如果能与这人比试一场,或者能一解技痒难耐。
正在这时突听一声轻笑,这声音淡雅又清高,令西门吹雪为之一振:“天色已晚,也该送你上路了。”
话音才落,看不清是剑光还是月光猛地一闪,剑尖已经抵住了公孙兰的咽喉,让她再无还手之力。
公孙兰那张明艳的脸蛋第一次交织着惊恐、无措和狼狈,比她此刻身上穿的七彩霓裳还精彩许多:“你,你别忘记,我可是公孙氏的同宗后人,你别乱来!”
“我原本想用这条绸缎将你勒死,”那人像是没看见公孙兰煞白的面孔,若无其事地说,“不过看在你是师傅的侄女份上,以后只不许你再用剑了罢。”
公孙兰的额头上布满了汗,她的嘴里不断污言秽语地辱骂,红了眼死死盯着那人:“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你师伯知道?我可是她最心爱的侄女,她最喜欢的弟子。”
“不再是了。”剑锋在公孙兰的手脚挥过,只听见尖利的惨叫传出,西门吹雪知道她的手脚经脉已被挑断,以后别说用剑,拿筷子都成困难。
那人忽然转过身,侧脸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猝不及防地投映在西门吹雪的瞳孔中。
他呆住了。
“是你?”西门吹雪不知被什么所蛊惑,驱使他走上前。
“不错,是我。”叶孤城收起了短剑,轻微地颔首。
“你没有死?”西门吹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死了。”叶孤城看着眼前这个跟他一样喜穿白衣,酷爱剑道,甚至都不喜多话的人,如同镜像中走出了另一个自己,“只是,又活了。”
西门吹雪这一回顿了顿,忽然说:“我很高兴。”
叶孤城怔了许久,才不动声色道:“我也很高兴。”
西门吹雪像是松了一口气,看着他手里的双剑问:“你怎么会去七秀坊?”
叶孤城随手拈起了一朵花,凑近了嘴边轻轻地吹散:“大约我喜欢七秀的花香。”
花瓣如雪落下的时候,他看见西门吹雪的脸上多了一种以前从未见过的表情,仿佛冰山融化了似的。
心头涌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叶孤城却不想再细究了。
正是剑仙拈花,剑神一笑。
“师弟!”
西门吹雪回过头,见到一个刚到他腰的七秀弟子走来,叶孤城则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然而,当再次响起了六七声师弟的时候,西门吹雪发现叶孤城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一排粉嫩嫩的娘子军在公孙兰身边围成圈,为首的高挑女子瞪了公孙兰一眼,不屑道:“七妹,就是这家伙上次暗箭伤人,还冒充师傅的名号招摇撞骗?”
另一个背负双剑英姿飒爽的萝莉站出来,冷笑道:“不错。姐妹们,你们说该怎么为咱们秀坊清理门户?”
“用针扎?”“吊起来抽打!”“不好不好,还是用脚踹吧?”“胡闹,把她绑在树上晒个一天一夜我看才妥当。”
听到七嘴八舌的讨论,公孙兰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想到刚才还不如死在叶孤城手里痛快些,现在落在这群秀娘手中只怕比死还难受百倍。
“这就是你喜欢的花香?”西门吹雪的嘴角扯起一抹古怪的弧度,有些促狭地调侃。
“算是吧。”叶孤城斜眼看了看西门吹雪,“在七秀坊都是女子,已许久没饮酒,不知……”
西门吹雪没有再等他说下去,只说了一个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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