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出去后,杨坚便问:“饿不饿?”
伽罗轻轻摇头:“这么晚了,厨子们都已经睡了,就不要打扰他们吧?”
“不打扰,我自去做。”杨坚去了。
这是伽罗醒来的第一晚,也是她自从新婚之夜过后,最幸福的一晚上。杨坚做出来的肉羹着实不敢恭维,然而,伽罗却觉得那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
有一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去了,伽罗气色恢复如初,小丽华也是满月了的。本来就是在异国他乡,寄人篱下的日子裹着并不舒爽,杨忠的意思是家里人随便聚一聚热闹一下就罢了。
好客的高长恭却主张要大办,还要替他们操持酒宴,盛情难却也只有从命了。齐国的百官也碍于四皇子的情面,前来捧场庆贺。高长恭此举,既是为了伽罗,也是为了笼络杨氏的人心,让杨忠父子深感齐国君臣的恩德,说不定有朝一日被感化,能投靠了齐国。
此举虽然是让杨忠父子感动,却要招致了一些齐国将领的分开,尤其是斛律光和段韶两大名将最为愤怒。斛律光英勇善战,颇有韬略,但为人直率,行事鲁莽。段韶老成持重,心机深重,心情不外漏,无论何时见到,都是同样的衣服呆滞的表情,不了解他的人以为是愚鲁,实际上却暗中谋略。
斛律光找上段韶的门上:“段太尉听说了没有,那个杨忠竟然以为孙女办满月酒的由头,在我大齐的都城宴请文武百官,真是可恶至极,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段韶命下人上茶,把玩着手里的器件:“大将军何必如此动怒,这是四皇子应允了的。既然是四皇子的贵宾,我们想捧场的便去,不想去的便在家待着便是,何必争这一时的气愤?”
斛律光接着牢骚,声称自己并不是争风吃醋,谁都知晓能得到四皇子青睐的人,也便是得到了陛下的信任。杨忠父子能征善战,若是归降了大齐自然是好事,可如今呢?区区一个叛逃来的降将却还要端着架子不肯屈就,有辱大齐的国威。
段韶笑了笑,猜出来斛律光实际上是记恨当年吃了杨忠的大败仗,后来被责罚的事情,也是有几分嫉妒杨忠的韬略吧。
“我啊,劝你还是收一收你的性子。如今杨忠表面上看起来是得了四皇子的青睐,可陛下的猜忌心很重,杨忠父子在齐国的日子未必好过。你忍一忍,等着瞧吧,有你报仇的机会。”段韶喝了一口茶。
下人呈上来一个锦盒:“老爷请过目,这礼物送去可好?”
斛律光打开看,却是自己上好的灵芝,皱眉:“太尉打算将你珍藏了这么些年,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灵芝送去,也太便宜了那杨忠了吧?”
“杨忠的儿媳妇产后大出血,最需要这个。用它来买杨忠的宽心,是再好不过来。你想算计他,不得先让他放下警惕心?”段韶将锦盒盖上:“你去送过去,跟杨大将军道歉,就说我身体有恙不能亲自来参加,些许薄礼聊表心意。”
下人便下去了。
斛律光又补充道:“太尉想来算盘打得最精明了,此番不只是这样打算的吧?如果坏一点的打算是,杨忠父子得到了陛下的赏识和忠勇,他日便好与之维系关系,至少也能保全自己不是?”(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