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所担忧的并没有错,宇文护掌握了所有的兵权之后,有人继续劝进他做皇帝,然而宇文护看得出来,朝中的武将苏日安归顺,文臣却大豆竭力反对。文臣的笔比武将的刀子还要厉害,他们杀人不见血,历史上也是常见的。故而宇文护一改以前急于求成的脾气,心想着没有宿敌的他,皇位早晚是自己的,不若一点点试探文臣和天下人的底线,徐徐图谋皇位。
幕僚给宇文护出主意,效仿先人,先从立太子之事入手,试探皇帝和百官对自己的敬畏程度。
依计行事,由于斛律光带着齐国的大军已经列阵在两国的边境,宇文护故作应对自如地分派了几路将领前去应敌,随后便奏请了宇文毓:“陛下,臣还有一事请奏。”
宇文毓心忧国事,对刚才宇文护的安排并不满意,本来与稳固的军事才能就平庸无奇,却还要一手遮天独掌兵权,更是杀尽了朝廷可以用的良将。虽然派去应敌的大军人数很多,可终究还是注定了要失败的。
“说说看吧。”宇文毓很是不耐烦他那又归来的嚣张跋扈。
宇文护道:“帝胄储君乃是国之根本,我大周立国十五六载,储君之位却一直空虚,臣建议陛下尽早立了太子,以正大统。”
宇文毓听了便是不高兴:“皇后如今有孕在身,还未分娩,所生是男是女未见分晓,待到皇嗣诞生,尔等再议。”
文臣们也都知晓宇文护是司马昭之心,符合这宇文毓:“陛下所言极是,待到陛下的嫡子诞生,太子自然便是有了。”
宇文护上前一步:“如今国家危难,惶惶不宁,臣也是为了大周社稷着想。皇后虽然有孕在身,臣听闻御医曾经说过,皇后腹中极有可能是公主。况且陛下已经有了皇长子宇文赟,臣观其天资聪颖,风度翩翩,极有帝王之相,陛下何不立他为太子?”
众文臣听了,更是愤怒,这等大事宇文护竟然敢擅自主张太子的人选,俨然如同秦朝时期的赵高,其嚣张跋扈至极,令文臣所不齿:“宇文赟虽然为皇长子,却乃是庶出。自古以来立嫡不立长,大统方能得以承继。”
“你们莫非都忘了,陛下也是庶出的长子,莫非你们也要质疑陛下的正统吗?”宇文护阴阳怪气地看着那些反对的文臣。
文沉闷都吓得跪倒在地:“陛下,臣等无意冒犯,还请陛下恕罪!”
“放肆!”宇文毓大怒:“宇文护你若是想篡逆,便直言不讳,你的不臣之心已废一日,何故要借口立太子之事来糊弄朕?此乃朕的家事,也是全天下人的国事,岂能是你一人说了算?”
宇文毓的怒气,是宇文护始料不及的,他以为,只要自己掌握了所有的兵权,宇文毓便会像前朝傀儡皇帝元宝炬一样,成了他掌中万物,至少也要像是他弟弟宇文觉一样,敢怒而不敢言。
但宇文护猜错了,毕竟宇文毓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皇帝,是擅于运用权谋之人,胆识是元宝炬所不能比,谋略更是宇文觉所不能及。虽然宇文护一时占了上风,宇文毓一时隐忍,正是在谋划着将来的翻盘。只要宇文护一天供着宇文毓在皇帝之位上,他就有可能被宇文毓算计着,犹如累卵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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