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命人贴出皇榜,禁止百姓们议论杨坚的功绩,打下河东大齐的国土乃是皇恩浩荡、恩泽天下,若再有妄加议论者,便抓起来关进牢房之内。
可宇文赟再封住百姓和百官的口,迎接杨坚的那一日还是少不得杨丽华,让宫女送去了刚刚打造的凤冠和华服,特地嘱咐杨丽华时日之后与皇帝同乘龙辇。
听闻凯旋的父母即将归来,自己还能同半年多未曾谋面的圣上同辇,自然是安慰了的。便传萧婉入宫来,关心家中是如何安排庆祝的。
萧婉入宫之后却愁容满面,杨丽华觉得很是晦气:“父亲此次凯旋,普天同庆,更是我们杨氏的荣耀,你为何这般哭丧着脸?”
“皇后娘娘恕罪,这并非是我杨府的幸事,实乃杨府的大不幸啊!”萧婉说出了让杨丽华觉得危言耸听的话。
“大不幸?”杨丽华背后一阵寒意:“这是怎么说?”
萧婉本就是西凉萧氏王朝的公主,对皇家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是明了的:“皇后可还记得半年前父亲不仅兵变夺了兵权,还骗走了圣上二十万的兵力。本来圣上就已经对父亲有所忌惮,我们还要这般喜庆,圣上看在眼里,心中会作何感想?如今家中杨勇做主张灯结彩,准备大摆筵席宴请文武百官,这又多了让圣上猜忌父亲的罪证。我斗胆请示皇后,杨府之内禁止所有庆祝,十日之后圣上出城五十里迎接,我们只能出城六十里。”
杨丽华觉得萧婉甚是贤惠和高瞻远瞩,抚摸着她的手:“妹妹说的何尝不是,自从兵变以来,半年多了圣上从未曾来过我这里,心中想是对我们杨氏满满的恨意。越是如此,我们越应该谨小慎微、低调做人,就依妹妹所言,传本宫的口谕,杨府不许有任何庆祝活动,一切要等到父亲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杨勇大摆筵席本来是得到了吕夫人的许可,吕夫人此举是打心眼里高兴,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杨家的后人多么有出息,多么光宗耀祖,命杨勇带着族人来到宗族祠堂里祭祀先祖,忽而接到萧婉带来的皇后懿旨,停止一切庆祝活动,心中甚是不悦。吕夫人更觉得是萧婉从中作祟,指桑骂槐地说萧婉是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萧婉也不作计较,背着骂名监督杨府上下一定要矜持,不能喜形于色。
出城迎接的当日,杨丽华被宫女伺候早早地穿上了华服,来到长信宫门口迎候宇文赟。长信宫是贵妃朱满月的寝宫,在众位受宠的嫔妃当中,唯独朱满月并非是贵族出身,贵妃陈月仪、尉迟炽繁等人皆是贵族。朱满月本是给宇文赟宽衣的宫女,偶尔被宇文赟临幸,两人情投意合,破了鲜卑贵族不得与庶民通婚的先例,还不顾沙华和朝臣的反对,执意将其立为贵妃,赏了长信宫与她居住。
正是因为朱满月的庶民出身,才让宇文赟觉得她与众不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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