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过后,众人恭送皇帝皇后离席后各自回宫休整歇息,稍后还要去听戏吃茶,然后等着晚上的酒席。
与钱氏一同走在回寝宫的宫道上。钱世笑看着弘昼对我说:“今个幸亏这孩子机灵,不然可要叫李氏那边得意了。”
听自己的母亲夸赞弘昼,弘历在一旁笑着接口道:“本是我先想要起来帮姨娘解围的,可是被弘昼拦住了,他说我要是一开口与齐妃硬顶上,恐怕让皇阿玛那边更为难,到时候怕是不好收场,反而让姨娘为难,所以我也只好忍着不说话,可不是故意看着有人欺负姨娘袖手旁观的。”
“多亏弘昼拦着,你这孩子性子急,一开口怕真是会坏事。”钱氏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语带宠溺地笑嗔道。
“姨娘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有这份心就好。”看着弘历被自己母亲也数落性子急会坏事而显得有些郁闷,我也不由轻笑出声。以弘历如今的心性,刚才那番话也并非是虚伪客套,心里着实感动他能向着自己,便接过钱氏的话宽慰了句。
说完宽慰的话,我想了想,收敛了笑意,对两个孩子肃然说道:“不过今个这事弘昼做得对,弘历你还当真不宜开口,倒不是怕你性子急坏事,而是你的身份不适合。要知道齐妃那边还有一个比你们都年长的弘时在。你若是今个与她对上,知道的是说你维护我,不知道的怕是要揣测出些大不敬的莫须有来。这可是最要命的,要知道你们皇阿玛这位置来得有多不容易,如今最忌讳的是什么,不用明说,你们也应该心里明白。所以弘昼这个时候出面反倒是最合适,即便话说错了,最多也就是被当作是少不更事才会因为护母心切出言莽撞,可以看作是孝心,是美德,而不是别有用心。如今你们俩的身份不同于在潜邸的时候,说话做事都要留一份心眼,千万不要落人口实,尤其是弘历,你明白了吗?”
钱氏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也染上一抹愁绪,叹息道:“本以为潜邸时已经是步步为营,没想到如今更加举步维艰,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钱氏的性子太弱,如今母凭子贵坐上了妃位,与李氏平起平坐,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其实身上的压力之大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若非有我一直在她身边支持着,帮她挡下了那些明枪暗箭,她一个人恐怕很难在这深宫中安稳度日。
“你现在应该明白我这些年做得一切是为什么了吧,不就是为了以后不再过这种担惊受怕仰人鼻息的日子。只是有些事急不来,只怕以后会更难。既然咱们这辈子命中注定逃不过,那就只能面对,别无选择。”我拉着钱氏的手笑着对她如此说,展露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姨娘的教诲,弘历知道了,以后做事定会三思而后行。”弘历听不懂我与钱氏说的话,但他听懂了我之前的告诫。
“额娘,儿子以后也会小心行事。”弘昼也乖巧地附和。
钱氏与我看着两个早熟懂事的孩子相互交换了个欣慰的眼神,也不再继续这些烦心的话题,相互扶持说笑着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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