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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算是险峻,勉强算是个山坡而已。
左及川遥遥地看着山坡下面略微有些狭窄的栈道。越是这样的地方,越容易出事故。
三天前,他率领着一队新军到达这个被叫做华春道的地方。据说这里是镇南王叛军北上的必经之地。可对于现代人来说,这条小小的路,根本没办法想象有大军从这里经过。
“将军,此地乃兵家必争之地,倘若我军从坡上推落滚石,便可重击叛军。”随军来的军师年纪虽然过了不惑之年,可从左及川的角度看来还是有些幼稚。
左及川眯着眼看着这条小小的栈道,废话,你能想到的对方难道想不到么?要你想到的对方猜不到这才叫真正的军师,这位军配的军师连狗头都算不上。一看就多年不得提拔总算是找到了个升职的机会,从头到脚一身的新衣服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是军师似的,东也指西也指,没得让人心烦。
问题是你要是有点创意也行,说出来的点子三岁的娃都知道,纸上谈兵的架势太足了,这让左及川更加鄙视这位随军的军师。
“将军?”军师侃侃而谈,等着左及川拍大腿叫好,可半天了左及川一点动静都没有。
左及川这会儿满脑子都在想着,朱雀在这儿多好朱雀在这儿多好,朱雀不在白泽在也行啊……
军师的岁数比左及川大了可不止一轮,哪儿还看不出左及川压根儿也没拿他当个角色,不免有些恼怒。皇上(并不是)可是亲自下旨着令他随军征战,这将军年龄小他都没挑剔呢,居然还挑起他来?
左及川用手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远处的天,似乎开始渐渐地变了颜色。
“全军听我号令,撤退3里。”左及川紧皱着眉一勒缰绳,胯下的黑马顿时嘶鸣一声转身跑去。
军师一愣,还没开打就撤退?这小孩儿行不行啊?
“将军怎可如此懦弱无能!”军师家里蹲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大场面了,还没见到呢就撤了,一腔的热血憋在胸口,顿时就一脸正气地训斥起左及川来。
左及川勒着马,远远地看着那片变了颜色的天空正在往这边扩散开来。要是他的眼睛没出问题,那片肯定是雷雨云层,一会儿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地方肯定会迎来一场暴雨,降水量无法估计的情况下还是退后比较好。这个地势光是用踩的就能感觉得到并非坚硬的地基,如果不小心踩在了松软的断层上,别说伏击叛军了,自己这点人得全搭进去。
“军师倘若想留在这儿,左某倒是不介意。”左及川挑眉一笑,他才不管是谁派来的军师呢,碍事就处理掉,从来都是他的做人原则。
这批新兵虽然是刚刚成军的(辅政大臣们哪儿能让洛琛任意调动军力啊,自然是要配给左及川和洛凌新兵了),可在左及川带出来之前已经“友善”地同他们联络过了感情。经过了这几天的磨合,这帮新兵已经基本上可以做到左及川指哪儿他们就打哪儿的地步了。
命令传下去了,大军立刻行动。哗啦啦撤的那叫一个干脆。军师整个人都懵逼了。
将军不懂事你们这些副将也不劝劝?
副将们表示将军的拳头太大了他们实在是扛不住,军队里除了等级分明以外,就是谁的拳头大听谁的。虽然左及川长得看上去白白净净纤细得没有二两肉。脱了衣服身上的腱子肉懂行的一眼就看得出这不是个省油的主儿。
军师看了看山坡上现成的滚石,又看了看绝尘而去的大军,捏着缰绳的手咯吱咯吱地作响。麻蛋演员不按照自己的剧本演是多么大的伤痛,尤其这个演员自己还管不了!
斥候小队回报,叛军果然沿着这条线路行进过来,但是行军的速度却出乎意料的慢。左及川捏着下巴,看来对方有懂得看天气的人啊(不像他带了个二货),既然对方也知道有可能会下暴雨,说不定就想着不要赶在下雨的时候进入华春道。毕竟这条栈道太窄了,人堆在一起很容易造成拥堵。上面坡太矮,倘若地质松软,很容易有泥水下滑。更不要提到底是哪个二货推上去的滚石。真是有水平啊,那么大的滚石放在坡上,谁眼睛瞎了才从这下面走呢。
就算是走也是从坡上走啊……
等一下,坡上走?
左及川眼睛一亮,对啊,对方肯定是要从上面走的,倘若当真是松动土层,就算是走上面其实也并不安全啊。
左及川将副将叫了过来:“派三个小队去把叛军引过来。”
副将们:……将军你在逗我们是么?
叛军啊!那可是叛军!你当是碰瓷的大妈说引来就引来啊喂!
看着副将们一脸的便秘,左及川啧了一声:“傻啊,当然是要演得逼真点了。让他们以为发现了咱们的斥候小队,进而派人跟踪咱们获得咱们的现况信息,咱们这边只要装作准备在上面推滚石,他们就一定会跟过来啊。”
不是说反其道而行么,他们如果想到的是从上面走不从下面走,那就干脆伪装成以为他们会从下面走的白痴样,这样对方才会觉得自己料中了跟过来啊。
副将们满脑子都问号,可是将军这么说了,就照办。立刻下去调动了比较机智灵活的三个小队(之前左及川特意要求配备的小队),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下去。三个小队的小队长都是那种你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出个大概来的人精。听了副将们的吩咐立刻就明白左及川打的什么主意了。
一个小队人数不足以吸引叛军,饵要撒的足,鱼才会上钩。
这次行军来的只是镇南王叛军中的先锋部队,不吃掉他们没办法震慑后面的大军。再说了,左及川这个军撑死了都不到1万人,只能跟人家拼拼智商,真的动武力还得掂量掂量。
军师对左及川这种行为简直是痛心疾首,他多好的一个计策啊,就这么让左及川给暴露了。等到这小子挨了打,就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倘若回去皇上问罪,他可不要掺和进来。
左及川骑在马上,眯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厚厚的云层。这边的时令他不是很懂如何划分,可是按照这几天闷热的程度来看,理应该下一场雨。倘若是在楼很多的城市里,只要考虑排水问题就行了。可如果是全是泥土的山沟沟里,呵呵,那就该考虑泥石流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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