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庄叔颐被蒙上了眼睛,看不清对方的脸色,只好这么回答。
将眼睛蒙上说明他们不打算取他们俩个的性命。可是这也剥夺了庄叔颐的视觉,叫她极度不安起来。她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其实内心的不安早就足以淹没所有的理智。
“这可不行,你说。你不说。我就摘了你的罩子。”这小哥心狠手辣,心智却有些像孩子。
“他问我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庄叔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哎,那你怎么回答他的?”那小哥明显是起了好奇心。
“我还没说呢。”庄叔颐只好提起精神去敷衍他。马车有些颠簸,叫她有些不太舒服。
“那你有没有看上他啊?”看来他真的是要缠住她,问到底了。
庄叔颐刚想回答,就有人要将她推了一下,她便知道到地方了。踉踉跄跄地走出去几百米,又摸索着下了十几阶台阶,这才算到了地方。
摘了眼罩,松了绑。庄叔颐一看,知道自己这是被关在了地窖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阿年,阿年……”
“别怕。我在这里。”扬波摸索着过去,牵住她的手,轻柔地安慰道。“你别怕,我在这里。”
说罢,一片黑暗之中亮起一点火光。
“火光?阿年哪来的火?这是你的火镰,不是被人搜走了吗?”庄叔颐欣喜道。
“我下车的时候撞了他一下,给拿回来了。”扬波的手快,不是说假的。
“阿爹都为这个,打折过你的腿。你还做……现在这种情况,还得庆幸你把这火镰拿回来了。否则这黑布隆冬,有点可怕。”庄叔颐盯着那火苗,笑了起来。
黑暗中的这一点温暖,分外得叫人恋眷。而这点光芒映照的那张脸,看起来比平日里格外的俊朗可靠。她痴迷地望着对方。
扬波笑了起来,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庄叔颐羞涩地撇开头。“你做什么呀?”
“你的脸都变成小花猫了。”
庄叔颐这才发现自己脸上脏兮兮的。那刚才她那样凑近他,他可不就都看到了嘛。太丢脸了。庄叔颐拍掉他的爪子,硬着头皮说。“走开,不许看。丑死了。”
“那我走开了。”扬波佯装后退,然后轻声说了一句。“有鸡。”
“啊啊啊,哪有鸡哪有鸡!”庄叔颐立马什么都忘了,吓得直往他身上扑。
“小心火,小心火。没有鸡,没有,我骗你的。乖,不怕,不怕。”扬波知道自己这玩笑开大了,小心翼翼地搂住她,柔声哄道。
“坏阿年,再来,不与你好了。”庄叔颐反身抱住他,紧紧地搂住他。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扬波轻轻地拍她的背。
庄叔颐被哄好了,又想起现状来。“阿年,现在怎么办?春梅和李叔能顺利回去吗?难道真的等阿爹派人来赎我们吗?他们真的会放了我们吗?”
“别怕,我会带你回去的。”扬波握住她的手。真是奇怪,今日他的手也是热得惊人。
让她不由地想起那个暴风雨的夜晚。他的手很热,他的血也很热。好像那一天,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语。
别怕,我在这里,我会带你回去的。
对榴榴,他从没有食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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