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的命。走在路上,你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和你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吗?你不敢,你有太多顾忌和牵挂。可是她敢,哪怕她知道这件事不会给她带去任何好处。但她为了救我这条人命,押上了自己的一切。”
“若是这样的人,都不值得信赖。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人值得相信了。”
“相信我,只要告诉她,这份名单意味着许多人命,她一定愿意去救他们的。我保证。用我的党籍。”
然后庄叔颐便听不清了,那是因为松了一口气的她立时便昏睡过去,几乎连一个停顿也没有多出来。
被人称赞、被人信赖的感觉真好。
活下来,真好。
“榴榴真的已经逃走了。我不骗你。”清子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双眼被黑布蒙着,唯有一张嘴是自由的。
“我不相信你。”
若是叫庄叔颐此刻来听这声音,必定也是猜不到的。她放在心上的这个男人竟然会有如此冰冷得叫人恐惧的声音。
“你拿我去交换也是没有用的。我父亲不是那种会为了子女放弃官位的人。在他眼里,只有那份名单,没有我。”清子害怕极了。
她和庄叔颐不同,她是货真价实的娇小姐,不曾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不,现在大抵是有了一件,顶着父亲的训斥和责骂,她将庄叔颐放走了,还救下了那些差点因此丧命的女孩。
但是那份勇气是对着她自己的父亲的。她知道父亲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伤害她分毫。然而眼前这个男人是不同的。哪怕这是她的朋友,榴榴的丈夫。
他身上的杀气已经快要凝成实质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清子只在她家代代祖传的被称为妖刀的村正刀上感受过,据说那把刀自铸成以来杀人无数,吸取了战场上冤魂的杀意,才会如此。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也是如此这般的阴冷和诡异。
“那也要试一试才能知道。”扬波冷漠地说。“带她下去。”
“榴榴真的平安无事。”清子拼命地喊着。但是谁也没有理她。她身下突然腾空,被人扛在了肩膀上,顶得她胃里翻腾。
“先生。也许她说的是真话。”小伍的声音不由地有些颤抖。虽已经跟在先生身边好几年了,他仍然忍受不了先生的杀气。恐怕以后也习惯不了吧。
“她说的是真话假话不重要。”扬波心中自有另一番考虑。
不管对方的人质是真是假,他都必须相信。这才能为榴榴,挣出一线生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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