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哪有嫁人的跑妹妹家住的。我丢不起那人。”庄嘉楠气得面色铁青。“她们不像话,你难道也要学她们吗?你难道阿爹阿娘都被她们两个做下的丢人事,连永宁也待不下去了吗?”
“关我们爹娘什么事!”庄嘉兰愤愤道。“抢人家的婚事,自作自受的苦头,难道还没有吃够吗?那个何家,本来是大姐的婚事,如果不是你们非要抢,怎么可能是我!”
“你还不知足了是不是。要不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我们连他家的门也进不去。这门婚事,多大的馅饼啊,吧嗒一下砸你头上了。你还不是偷着乐?要不是我,哪轮得到你。”
庄嘉楠当年不知道使了多少力气,这才把这门婚事撬下来给自家亲妹子的。这丫头竟然还不知道好歹。就没有他这么厚道的哥哥了。
看看那傻子庄仲轩,心心念念一个榴榴,却在人家面前半句体贴的话也说不出来,半件好事也做不出来。那郝家现在不说,从前那可是适合得不能再适合的婚事了,也能被搅黄了。这不就是做哥哥的出力不够,才叫妹妹没网到大鱼嘛。
“你懂什么?二哥肯为榴榴去死,你就知道为了官位、官位,我是你亲妹妹吗?我就是你的筹码!”庄嘉兰就算再温顺柔和,也改不掉骨子里永宁女人天生的不屈。
“那就让他去死好了。我把你当筹码,你算个屁的筹码啊。七八年一个蛋也不下。你要是给他们家抱个大胖小子,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指头,我都敢把他扔护城河里去。你说说看,我有这个底气吗?就你这样的,人家就是把你休回来,我也没有底气叫板啊。”
庄嘉楠气呼呼地拖着她往门外走。
秋兰吓得不轻,但好歹也是混过江湖见过世面的,她立刻反应过来。也不去硬碰硬,而是从后门溜出去寻那庄叔颐等人求救去了。
庄嘉兰绝望地大喊。“那是我的错吗?三个孩子,我怀过三个!如果生下来,现在都够叫你娘舅了。你以为是我不能生吗……那明明……”
不是我的错!
可是世人是听不见女人说话的。是以才有烽火戏诸侯这类将亡国之罪都推给女人的历史典故吧。
庄嘉兰还是没带走了。庄叔颐已经拼尽全力去追,却依然没能够追上。在那之后,庄嘉兰便彻底失去了消息。
转眼一年便要走到了尽头。
12月份正是气候凉爽,又不至于叫人觉得寒冷的时候。庄叔颐穿着一身靓丽的风衣,挽着扬波的手,走在街上。
“你觉得冷吗?”扬波轻轻地摸了摸庄叔颐的手,温柔地问道。
“不冷。我只是在想……”庄叔颐抿唇,没有将话说完。这件事情也不是扬波所能做到的,她提起来,不过是更令自己神伤罢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就听见报童挥舞着报纸,冲着街头的路人们大喊。
“西安兵谏,西安兵谏,张杨对蒋实行兵谏,求两党合作共同抗日。西安兵谏,西安兵谏……”
庄叔颐立刻冲上去抢下了一份报纸,匆匆看了起来。扬波挤进去付了报钱,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庄叔颐一脸激动地冲他喊。
“赵珍妮还真是没有喜欢错人!”
扬波顿时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