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慧敏这四字保障,胤禟这才松了口气,不由笑道:“不是这个就行,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八嫂,你只管说便是了,能帮忙咱没说的。”
“那帮我保住郭络罗家呢。”胤禟一愣,便不可置信的道:“八嫂是你说错还是我听错啊,你跟我保住郭络罗家,有没有搞错,你可不是这么蠢的人,再说了,郭络罗家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啊,现在你还想保住他们,你脑子没病吧。”
见胤禟说的过了,九福晋忙撞了撞胤禟的胳膊,又对慧敏道:“八嫂,你别误会啊,胤禟没有骂你的意思,他只是……”
右掌前推,止住了九福晋的话头,慧敏开口道:“九弟妹,不用解释了,九弟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也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说到这里,慧敏将视线移到胤禟的方向道:“九弟,你听我说完可好。”
见胤禟别扭的将身子背了过去,慧敏陷入了回忆中,“九弟,老实说,我真的挺恨他们的,有多爱就有多恨,可再恨,我的身上总留着他们的血,如今他们落到那步田地,甚至我的玛法都给我跪下了,你说,我可能不管吗。”
听到这里,胤禟慢慢的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道:“你说这些,可有什么主意。”
慧敏向两人招了招手,带凑到了近前,慧敏忙耳语了一番,胤禟犹疑了一番,终是点了点头。
慧敏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康熙便亲自提审了郭络罗钰善二人,慧敏作为受害人,被特准许旁听。
见康熙字字句句简直是将两人送上死路,慧敏忙道:“皇阿玛,儿媳作为受害者能否说几句话。”
“讲”
“皇阿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话您该认同吧。”
康熙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祖父母想要我的命,也算不得大罪不是,还请皇阿玛看在我丝毫未损的份上,饶了他们的性命吧,说起来,玛嬷也是被人蛊惑,走了错路,罪不至死啊,而玛法,舅舅们就更是无辜了,皇阿玛你说是吗。”
“这话虽歪,可也有些道理,但是慧敏有你可别忘了,他们可是用巫蛊魇镇了你们,这样的重罪如何能饶,这是什么样的罪名,你身为皇子福晋总不会不知道吧。”
“儿媳自然不敢,儿媳不求他们能够无罪,只求,能够让他们保全性命,便是被驱逐出京城也无妨,还望皇阿玛开恩啊。”
原本郭络罗老福晋还安静的待着,听到慧敏这话,当下惊叫道:“什么,离开京城。”
见众人都忘了过来,郭络罗老福晋连忙低下了脑袋,再不敢开口,康熙见状,不由冷笑一声道:“八福晋,看来你的这个提议,人家显然还不愿意啊。”
郭络罗钰善闻言,忙道:“没有,没有,臣哦,不罪臣愿意,罪臣愿意,还请万岁爷网开一面,饶了罪臣这全家的性命吧,便是将罪臣发配往宁古塔,罪臣也是感恩戴德啊。”
郭络罗老福晋刚准备开口,郭络罗钰善忙小声喝道:“住口,你还想不想活命了。”
这话一出,郭络罗老福晋哪还敢说什么,只是低下脑袋,脸上满是愤恨,这一幕自然瞒不过高高在上的康熙,当下便指着郭络罗老福晋的位置道:“慧敏,你看她的模样,可是会感激你的样子吗。”
淡淡一笑,慧敏略微抬头,望着康熙,真挚的道:“儿媳求的并不是他们的感激,儿媳只求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朕便为了你的问心无愧,饶了他们的死罪又如何,只是不知道他们过后可会感激你。”说到这里,康熙脸上明显充斥了一种看好戏的模样。
扭头望向了郭络罗钰善的方向,郭络罗钰善见状忙道:“自然是感激的。”说着,郭络罗钰善忙转到慧敏的方向,微微苦笑道:“慧敏是郭络罗家欠了你,可是只怕玛法没机会补偿了。”
康熙淡笑道:“你倒是聪明,只是不知这话,一年后,这话你还能不能说出口。李德全,拟旨,郭络罗家……行巫蛊之事,实乃罪大恶极,念其也是受人蒙蔽,特免其死罪,发配宁古塔,遇赦不赦。”
听到这里,郭络罗老福晋彻底的瘫软了下来,“宁古塔,我不要去,我不想去,我是郭络罗家的福晋,我不要去,不要去。”
这样的大喊大叫,直让康熙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淡淡的吩咐道:“拉下去。”
内侍闻言,忙行动了起来了,望了一眼,自家不争气的老伴,郭络罗钰善倒是对着康熙再次叩拜道:“谢万岁爷恩典。”
待两人被送回郭络罗家的时候,便见到门前站着的子孙们,身上连一件物事都没有,且各个都带着枷锁,郭络罗老福晋,当下便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不停的重复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们”“该死的是我,却将你们给连累了。”
话未说完,便觉得脸上一湿,竟是被人一口给唾在了脸上。
不可置信的望着唾到自己脸上的人,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半晌才道:“秋明,你怎么吐额娘我,额娘往日里可是最疼你了。”
“你还敢说,若不是因为你,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亏我以为嫁进了府中,便能一身安稳,现在全被你给毁了。你怎么不去死,你若是一头撞死在殿前,万岁爷说不定就饶了我们呢,毕竟你才是祸首啊。”
郭络罗老福晋这下子是真的伤了心了,望着既是自家子女又是媳妇的秋明,郭络罗老福晋,苦笑道:“你说的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我该死啊,我该死啊。”说到这里,郭络罗老福晋竟用头撞向了地板。一下一下,一会的功夫便染红了地面,郭络罗钰善终是看不下去,上前拦道:“别磕了,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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