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说的可能不够准确。”
瓦伦丁沉吟一会儿,补充道:“应该是添头才对。”
泰勒面露茫然。
这么多年的从政经历,早就将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磨砺成一个眼光毒辣的上位者,所以泰勒能够看出,瓦伦丁并非无病呻吟,也不是故作淡然,他是真真正正认为篡位这件事无关紧要。
瓦伦丁痴迷魔法,可不代表他对世俗权力看的风轻云淡,否则他也不会在利亚任职四十余年。
所以是什么东西让他做出了这种改变。
泰勒注意到之前一个名词——
神使。
她突然不寒而栗。
将一国作为添头?
即使是瓦伦丁这种强者,都需要露出神往态度的存在,究竟到达了何种地步?
魔法有十境,剑道亦如此。
泰勒曾经认为大魔导师就是魔法师的顶峰,但现在看来,大魔导师或许只是万千山巅最微不足道的一座小峰,虽然下限不低,但上限无穷。
泰勒感觉自己窥见了某些秘密。
“你说的‘神使’,究竟是什么?”
抛开国仇家恨,这是泰勒身为一位魔法师提出的问题。
瓦伦丁目光灼灼,感受重新充沛全身力量的同时,露出一抹禅机般笑容,微微侧过身: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泰勒挑起眼角,看向瓦伦丁的眼中含有怒火,只当他在敷衍自己。
可惜泰勒没有注意到,瓦伦丁闪过身,与她呈一条线的不远处,刚好能够看到半个身形的安琪拉,嘴角不着痕迹的咧了咧。
知道泰勒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瓦伦丁也没有好心到费口舌解释,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泰勒,或者说这个国家的生死已经和他没有关系。
“‘不灭信仰’——公主殿下应该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吧?”
泰勒微微睁大眼睛。
她当然记得这个名字。
这个在她十岁那年,将仍然年幼的公主殿下,连通附近诸国的许多孩子一同绑架,在山东中进行着不明所以的“实验”,最后在多国联合围剿中销声匿迹的神秘组织。
即使已经过去多年,自己的心病也早已祛除,但泰勒还是下意识感到一股恶寒,如同被蛇咬过的人总会留下心理阴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也仅此而已。
看到泰勒并未表现出太过剧烈的反应,瓦伦丁玩味的搓了搓下巴:“哦?本以为你会表现的更加慌张一些,没想到心境远比我想象的要坚韧许多……有点可惜。”
瓦伦丁眼中划过一丝失望,眼底却升起一道微不可察的杀机。
身为精神系魔法“梦魇”的大魔导师,瓦伦丁天生具有看清人心的天赋。他无法看透别人的想法,但能体会到他们的情绪,所以他知道泰勒并非是强装淡定,而是真的心静如水。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愿回顾的往事,这些平时被放在最深处的阴暗面,虽然平时看上去安安静静,却很有可能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发难。
而能够克服自己最恐惧事物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瓦伦丁故意吐露“不灭信仰”的信息,其实有两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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