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拉贡若有所思,摆摆手:“继续说。”
“各位有没有想过,渊域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存在?”
杰诺尔看向旁边。
泰勒迟疑片刻,回道:“有记载的关于渊域的最早文献,应该是三千年前兽族出土的一份甲骨文,上面首次提到了名为‘地堑’的地理变化。
当然,那份记载也不过寥寥数字,后人是根据当时的地形特征,才推断出上面描述的正是渊域。
从那以后,世界各地各族关于渊域的传闻,就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当时也有不少人想要深入一探究竟,然而几乎全都有去无回。
所以从那以后,渊域就被冠以类似‘地狱’、‘吞噬生命的深渊’之类的名号,很长一段时间内,再没有人敢贸然进去。
不过这种情况也只持续到千年之前……”
说到这里,泰勒不得不缓一口气。
其他人则是听的津津有味,虽然外界关于渊域的传闻很多,而且讨伐队在临行前也进行过一定程度的科普,但仍有许多事情只有少部分高层才知道。
“差不多就是在斐列帝国建国前后,一种从未见过却又极其凶残的生物,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大陆上,开始四处为祸。”
多拉贡替泰勒继续说下去:“这些怪物不但长相凶神恶煞,实力更是极为恐怖,最开始时在各地引起了极大恐慌,不只是人族,其他各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
不过好在这些最早的异人,虽然个体实力强大,但数量不算多,一段时间过后,反攻的号角吹响,各族首次通力合作,终于将这些怪物斩尽杀绝。
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这场第一次对异人大捷的日子,被定为现今的‘年庆’。
而从那之后,对异人的战争也算正式打响了……殿下,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泰勒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其实也不能算是正式打响,最早时候,异人袭扰的频率很低,甚至都以数十年为记。
虽然它们每次出现都会造成不小损失,但还没到无法处理的程度,更何况每次平乱后都会有几十年的安稳期,所以当时各国各族也只是兵来将挡,草草了事。
当然,也有过一些想要彻底解决问题的声音出现,但这些声音都在一次次失联后,消失无踪。”
停顿片刻,泰勒突然叹了口气:“其实这里面也掺杂了一些……上位者的自私,要知道当时已经过了战乱时代,人民生活安逸,却也不可避免的会出现饱和状态……
而当时生产力有限,这种饱和状态持续太久必然会出现大问题,甚至威胁到上位者的统治,而解决瓶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减少人口。
更简单直白一些,就是战争。
可当时各族之间缔结和平协议,几乎不会发生大的战争,那些背地里的奴隶交易,根本不会影响到大层面震动……”
“所以异人战争,其实也成为了统治阶级巩固地位,同时夺取利益的手段。”
多拉贡轻叹一声,虽然从他的角度来看,这种行为极其令人不齿。
但上升到整个国家,乃至整个大陆史,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不断掠夺的过程。
为了上位者利益而损害普遍群体,几乎也是一个国家、一个种族进步的“必经之路”。
“所以一个英明的君主,无论是对于国家还是人民,都起着决定性作用。”
“咱们就庆幸生在一个好年代吧,有泰勒殿下领导……”
泰勒有些赧颜:“我也不是圣人……如果我生在那个年代,或许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咳咳……咱们还是聊回渊域吧。”
杰诺尔轻咳一声,有些无奈的看了周围一眼。
你们就算再有感慨,最起码也看看时候吧?
“说的也是……你刚刚问到渊域历史,是有什么深意吗?”泰勒不好意思的笑笑。
“假定渊域是三千年前出现的——当然,或许真实时间更早一些——刚刚你也说了,异人首次出现却是在近两千年后。”
杰诺尔伸出两根手指,正色道:“有人想过,为什么中间会有这么一段空白期?”
泰勒和多拉贡同时陷入沉默。
关于这个问题,有不少渊域学者做过很多猜测,比较令人信服的一种,是渊域内生物也需要进化,而异人只是近千年才繁衍出来的产物。
另一种说法则是认为渊域之前只能进不能出,经过两千年变迁,里面的生物才渐渐能够进入大陆。
不过这些说法,基本都在神使出现后不攻自破。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奇怪,异人的样貌天差地别,种类也几乎都不一样,怎么很难想成是一个物种。直到进入渊域,看到这些诡异的土著生物……”
见泰勒眼中渐渐升起一种明悟,杰诺尔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异人会不会就是由渊域中的土著生物变成的呢?
既然渊域存在无数独立空间,其他地方肯定有各自独特的生命体系,这就能解释异人之间为何有如此大的差异了。”
“可是这些怪树虽然实力不弱,但似乎都没有智慧,就算有也少的可怜,更多还是依靠本能行动,又怎么进化成异人?”
多拉贡蹙着眉头问道。
“这恐怕只有那些神使知道了。”
多拉贡耸耸肩,“他们在渊域中密谋已久,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多拉贡看了看远方,不解道:“那你聊了这么多,和眼下又有什么关系?”
杰诺尔晃了晃头:“这些怪树只能昼伏夜出,但异人却可以无视这种限制……
之前我们都觉得等到白天行动更安稳,然而……
在已经暴露、甚至跟异人交手过的当下,谁都知道白天安全,那些神使会想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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