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诺瑞?”
一道略显臃肿的身形从阴影中显现,看着眼前宛若遭到上百名大魔导师轰击的废墟,不由睁大眼睛。
这里还是昔日那个玛兰最繁华的都城?
莫雷从坦坦图奇身后走出,冷冽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眉头拧了一瞬。
“就是这里,不过……为什么城中半点气息都没有?”
“也许是已经打完了?”
坦坦图奇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却秘密用精神力传音道:“小心点……虽然提前做了预备,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那小子原本不让我们参战,最后改变主意,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按照他说的布置结界,完成后我们已经以最快速度抵达,如果这样还晚了一步……那真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莫雷挺拔的眉宇间,泛起一抹淡淡的忧虑。
不久前,迟小厉的分身再次找上他们二人,却说出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计划。
如果不是坦坦图奇通过几个测试,确认眼前之人正是迟小厉无疑,两人甚至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奥丁伪装的。
好在迟小厉的身份没有问题,至于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让他们取消原本的撤离计划,转而召集更多人手前往诺瑞增援,迟小厉也只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按照他的意思,眼下的奥丁,已经不是几个祈时前与他交手的第一神使了,奥丁的灵魂已经被另一个更为强大的存在占据,即便是他,也没有取胜的信心。
当时坦坦图奇和莫雷心中疑窦丛生,奥丁已经是他们见过的最强大存在,巅峰的至圣强者,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强……恐怕也只有那五位了。
可问题是……那五位根本没办法降临现世,尤其在神降仪式被彻底破坏,贝努克陨落后,更是让苦心谋划的大计彻底毁于一旦。
而且就算五神找到其他途径回归现世,也完全没有必要对自己的神使下手,奥丁作为第一神使,实力和忠心必然毋庸置疑,而且刚刚回归大陆,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并未有任何致命疏漏,五神就算再疯狂,也不至于杀鸡取卵。
迟小厉很快解开了两人的疑惑。
坦坦图奇和莫雷这才震惊无比,占据奥丁身体的强者,竟然是比五神更加高等的存在!
而关于这位强者的信息? 迟小厉直言不能多说,因为对方实力太过强大,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额地步? 足以凌驾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上? 连称呼对方姓名这件事本身? 都会引来极大的灾难。
换句话说,对对方的情况了解越多,越会陷入危险? 哪怕是五神? 都不敢与对方正面相碰。
这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可谓是一道惊雷,在坦坦图奇和莫雷心中炸响。
两人作为两个大陆的超级家族族长? 坐拥超级家族的千年底蕴? 手中掌握的秘密不计其数? 如果要给这个大陆情报掌握最多、隐秘了解最深的人物排名? 那他们两位绝对名列前茅。
甚至连五神可能并未在万年之前陨落、至今尚存的这一绝不可能被人知晓的秘密? 坦坦图奇和莫雷也从曾经的一些蛛丝马迹? 经过抽丝剥茧的分离重组,加上敏锐的嗅觉和精准的判断,推导出了一个大致结果。
可现在,迟小厉竟然说这个世界上存在比五神更厉害的强者……说实话,坦坦图奇和莫雷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换个时间? 迟小厉这么说? 坦坦图奇肯定会当他胡言乱语。
可眼下无论是迟小厉的语气? 还是整体给人的状态? 都绝不像随口说说那么简单。
坦坦图奇和莫雷识人无数,自然能够瞬间判断出迟小厉是不是在开玩笑。
也正因如此,两人在震惊之余? 才会更加深入体会到这一情报背后蕴含的意义,不由感到一股凛冽的寒意,从脚后跟涌上后脑。
一个连其姓名甚至存在本身都不被允许知晓的强者,甚至连五神都不敢直撄其锋,该是何等强大的……怪物?
五神便是从上古时期一路血战,最终胜出的至强者,如果存在比他们更强的怪物,那又该是什么时期的人物?
更早之前?亦或者……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坦坦图奇和莫雷几乎同时想到这种可能,然而还未来得及细思,就被迟小厉神色庄重的打断。
他迅速构建了数道结界,反正在坦坦图奇眼中根本看不清他具体做了什么,莫雷实力更强,目光中也满是凝重,似乎稍微意识到这些结界的用处。
布置好一切,迟小厉才用一些隐晦的表达方式,印证了两人之前的猜测。
强夺奥丁身体的怪物,确实并非这个世界的生物,而是来自遥远星域的更高生命存在!
这些怪物的诞生起源皆是一个谜,甚至连生命构成,都不是他们这个世界所能理解的。
唯一确定的一点,便是这些怪物每个都强大无比,而且对于诞生智慧生命的星球具有敌意,具体原因不明,但只要找到机会,他们就会不惜代价毁灭这颗星球。
而因为位阶上的差距,这些高等生命具备常人所无法承受的隐秘,无论通过何种途径接触,都会被那远超承受上限的隐秘冲击心智,最终导致彻底陷入疯狂,或者直接死掉。
而在接触隐秘的过程中,个体精神和灵魂会进入一种“沉浸”状态,如果无法即使从这种状态中苏醒,那疯狂和死亡就将无法逆转。
而这种隐秘冲击,并非实力越强就会有更高的抗性,事实恰恰相反,当达到至圣以上的境界后,会因为对隐秘的了解越发深入,而逐渐踏入危险区域,反倒比一无所知的常人更家危险。
稍有不慎,就可能莫名其妙与那些外神建立联系,进而被对方察觉,然后一步步被对方侵蚀。
迟小厉一番解释,让坦坦图奇和莫雷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仿佛心头有一块重石,压得他们快要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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