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好,我下次有空一定还会再回来的,掰掰。」我朝孩子们挥了挥手,他们也朝我挥了挥回手。
他们齐声大喊:「姐姐再见,下次要在回来陪我们喔。」
罗老师纠正他们:「他是千帆姐姐,以后要这样叫他。」
他们立马改口:「千帆姐姐再见。」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
走出大门的途中,还不时回头朝他们挥手再见。
走出大门的我,突然意思到,我根本不懂这边的路啊。
我转身回头看了看育幼院里面的小朋友和罗阿姨,但他们早就已经进去室内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进去问路,就只能朝着有印象的路走。
我缓缓走着,内心尽是各种的小剧场,想了想等一下会不会突然有人拿着枪抵着我的太阳穴大喊:「抢劫,钱拿出来。」又或者是等一下会不会遇到一隻狗,不断的追着我跑,把我逼近死路里,开始不断的咬我……
一想到各种的情况,内心不禁不寒而慄。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处住宅区,但现在似乎大家都在吃午餐,街上完全都没有人,再加上这里的路比刚才那更复杂许多,一堆纵横交错的小径连在一起。
此时的我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幸好今天的太阳不算大,不然我一定会马上就被晒成人乾。
突然一阵轻快的口哨声从转角中出现,伴随着咳啦咳啦的齿轮声,不久,一个少年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我眼前。
?
「你有想要吃什么吗?」言育莫问我。
我摇摇头说拒绝:「不用了。」
「别说我对你这个僕人不好,你要吃什么我请你。」他从架子上拿了一包起司口味的饼乾。
「既然你要请我的话,那么我就不好意思啦。」语落,我从架子上拿了一包跟他一模一样的饼乾,只是我的口味是原味。
「走囉去结帐。」他将我们买的饼乾拿去结帐,我则是走去门口等他。
由于今天的福利社人有点多,因此我在门口等了好一段时间,才等到他。
「你怎么那么久啊。」
他耸耸肩:「没办法,谁叫今天人那么多啊。」
「早知道我就不陪你来了,在那边人挤人的。」每次福利社只要一下课总是会挤满一堆人,所以我没事绝不会在这里出现。
「谁叫你这一个月都是我的僕人,你当然要陪我去买东西啊,更何况我待你也没有不好啊,我还买了一包饼乾给你欸。」他理所当然的说,不过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好啦,算了,就当我自认倒楣,谁叫我要自己一个人留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不然才不会遇到你呢!」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正当我还困在那个地方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刚好他骑着车经过那边,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的刚好,我连忙上前跟他询问路要怎么走,但是他死都不说,
他将车子停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不是住这里啊?」
我彷彿是找到救星一样:「欸,你知道这里的路怎么走去学校那个方向吗?」
「我当然知道啊,你要干嘛?」他反问我。
「想也知道,我一定是要回家啊,求求你快点告诉我,我不知道这里的路怎么走。」
「我才不要,你自己有办法走来应该就会有办法走回去吧。」他作势要骑车离开,我赶紧拉住他不让他逃跑。
「不然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啦?」此时的我已经有点恼火。
「容许我想一想。」
「请快点。」我没有什么耐心。
「那不然你当我一个月的僕人好了,我看小说里面好像都这样写,感觉好像还蛮有趣的。」爱情小说的剧情,竟然被他用在这种地方。
「蛤?僕人?原来你还会看小说喔。」
「你放错重点了吧!一句话,到底要不要?」
「那如果当你的僕人要做什么事啊?」该不会是要叫我上刀山下油锅吧,不过想想应该不可能。
「就是一堆僕人要做的事啊。」
「听起来好麻烦喔。」
「不要的话我要走囉。」他又再次作势要离开,这次我则是直接跳上他的后座椅上,不让他走。
「好啦,我答应当你僕人,载我到学校去。」我最终还是妥协。
他似乎有点不解:「学校?为什么要到学校?直接到家不是比较好吗?」
「你以为我那么笨喔,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家住哪里,免得你像变态一样每天来我家骚扰我。」
「我又不是变态,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主人呢!」他马上倚仗着是我主人的身分来像我说教。
「好啦,快点走啦。」我轻轻的从他的背打了一下,示意他赶快离开这里。
?
我先看了看在前面认真讲解文言文的班导,又看了四周,发现好多同学们都在偷吃饼乾,我又看了看抽屉,言育莫帮我买的那一包彷彿一直在诱惑着我。
我终究还是止不住慾望的诱惑,我小心翼翼的缓缓打开包装,虽然过程中发出了一点细碎的声音,但是我想应该没有人发现吧。
我趁老师转身写黑板时,一手将书本立起来挡住我的嘴巴,一手伸进抽屉悄悄的拿起了一片,我看了看班上的其他同学,发现其他同学跟我一样都在偷吃饼乾,我放心的将饼乾放入嘴中。
不料老师刚好转身过来,班上的同学各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的将饼乾收起来。
我感觉到老师的表情微微一变,随即破口大骂:「叶千帆,在吃东西啊。」她顺手将课本往书桌上丢,大家的视线瞬间往我这边聚集。
我呆呆的愣在位置上,不解为什么班上那么多人在吃东西却只有我被骂而已。
「你给我站起来,让全班看看你在吃什么,把饼乾拿到前面来。」老师以命令的口吻要求我将饼乾拿去前面。
我缓缓的站起身,将饼乾从抽屉拿出来,徐徐的走向老师,我可以感觉得到,班上一定许多的同学在笑我。
在我经过秋禹宪的位置时,我碰巧和他对上眼,我赶紧眼眼神撇开,往另一个方向看去。
我将饼乾往前递给老师,老师拿起来瞧了几眼后,便叫我把它拿去垃圾桶丢掉。
此时,突然秋时谦举起手说:「老师,我也在吃东西。」语落,他从他的抽屉里拿起了一包饼乾。
班上的同学一阵错愕,连老师也是。
老师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却又停了下来。
他的表情已不像刚刚那么震怒,她只叫我和秋时谦将饼乾拿去丢掉,之后再出去外面罚站而已。
站在教室外面的我们,在这空无一人的走廊显得特别突兀。
「你为什么要自己承认你有吃东西,老师不是没有看到吗。」我主动跟他讲话,我发现,其实我们也很久没有讲话了。
「什么老师没有看到,老师怎么可能没有看到,谁看不出来啊,老师就只是想针对你而已。」他替我平反,连他也看不下去老师的不公平了。
「我问你喔,我是真的很讨厌吗?不然为什么老师要如此大费周章来针对我。」在讲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的突然想起老师嫌恶的表情。
他沉默不语。
其实在我的心中,我一直觉得我自己是个被世界排挤在外的人。
从小以来,我的心中就只能有两个字「寂寞」来形容,我不懂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跟我玩在一起,还记得我国小的时候,那种状况应该就称为「排挤」吧。
叫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承受着全班二十几个人的孤立。
还记得我当时,跟班上人缘最后的女生处的非常不好吧,而刚好那时候班上的小团体刚好在玩一种谁沦为箭靶,谁就会被全班排挤的游戏,而我刚好就成为了那个箭靶。
我不懂为什么年仅十岁的女生心机可以如此的重。
当时我在班上的功课算非常好也非常的乖巧,因此老师也就非常的疼爱我,甚至还会主动帮我报名许许多多的比赛,就因为这样,我让许多女生眼红了。
我依稀记得班上那时候有一个长的非常可爱的女生,可想而知,她在我们班是非常吃香的。
她的功课也不差,老师那时候好像希望她去参加一个作文比赛,她也非常的有意愿去参加,可以发现她每天都不停的在阅读课外读物,想让自己的文笔变得更好。
不料,在比赛的前一天,老师临时跟大家宣布作文比赛我们班派出的选手换成我,虽然我也很错愕,但我知道她临时被换掉一定非常伤心,因此,我们俩就这样结下樑子了。
我还听闻她为此非常的伤心,于是我曾经主动去找过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代替你去参加比赛的,是老师这样决定的,我也没办法。」
她当时笑了笑的跟我说:「没关係啦,希望你能有好成绩。」我当时也为她是诚心的祝福我。
后来在某一次的段考中,我因为粗心而导致成绩不尽理想,而她当然考的比我好,为此老师对我十分的生气。
尔后,我就在班上常常听到一些「那个叶千帆也不是都作弊才能达到好成绩。」「听说他都会写小抄放在手上看欸」「这次很像是因为没有时间准备才考那么差的」等等的谣言,想当然,这些传言也传进去老师的耳朵中,老师曾在下课把我找过来问话:「我有听同学说你段考很像都作弊,这是真的吗?」
我极力否认:「这当然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作弊。」
「能就好。」老师松了一口气。
后来我在下课期间找了一位同学,我们的交情应该算好,所以我将我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听说有人在乱散播谣言,疑似是讲关于我作弊的事?」我试着想套出什么话。
一开始她先否认,后来终究拗不过我,于是开始告诉我实情:「这一切都是班上那个女生搞的鬼,而且班上大家都知道是她说的,而且她还警告大家不准把事情说出去。」他故意不透漏姓名,不过听她这么说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原来班上大家都知道了,却没有人来跟我说。
虽然我早就有猜到是她了,但听有人告诉我实情时,内心还是有一点点的不可接受。
后来随着谣言越闹越大,甚至连其他班的人都知道了。
最后我忍无可忍,在下课时把那个女生约出来想要问清楚,当时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为什么你要散播不实谣言抹黑我。」
她也直接承认了:「对啊,就是我,我讨厌你不行吗。」
「我不懂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没有惹到我啊,谁叫你在老师面前总是要装的一副乖巧的样子来博老师的疼爱,看了就讨厌。」她用嫌恶的表情说完后逕自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我。
难道很乖错了吗?
自从我和她把话说开之后,她就更容易在大家面前针对我了,仗势自己人缘好。
后来跟我讲实话的那位同学被她们抓到了,想当然她的情况一定很糟,甚至比我还惨,最后她受不了了,跑来找我。
「怎么办,我快疯了。」她边哭边说。
「怎么了,他们也排挤你吗?是我害你的吗?」我突然有点自责,一定是我害了她,该怎么办。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发现是我跟你说的,他们现在联合班上的一堆人来欺负我,我快受不了了,他们会故意把我的东西弄坏,用言语来威胁我,甚至还会故意动手打人,而且还四处讲我的坏话,更何况他们还强迫我不准跟老师说。」见她哭的越来越慌,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内心真的十分内疚。
最后,她选择了玉石俱焚,将霸凌的事全部都掀了出来,她先跟他的父母说,她的父母气不过就到学校找老师理论,最后那些同学全部都被老师教训了一顿,有些甚至还转学了,后来那个她也没来上学了,老师说她转学了,我再也没见过她了。
她一定想说自己已经翻不了身了就拖那一群曾经霸凌过她的人下水,虽然后来那些人也没找我麻烦了,但此刻起,也让我见识到了人心的可怕。
后来我总觉得没有必要让功课那么好,只会引来人家的嫉妒而已,所以之后的每一年我的成绩每况愈下,当然的,老师也彻底对我失望了。
上国中后我曾经想过要把功课顾好,但是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基础,就算想认真,也学不来。
我想我的一切已经没办法在重新来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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