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霏蚺身穿妖皇的银色锦袍,头上戴着九珠鎏金宝冠,锦袍坠地,银光如月色一般流转,上面绣着一条万人工做的紫色蚺蛇,巨蛇栩栩如生,从前胸一直蜿蜒盘旋而下,一直到皇袍下摆,皇袍原本是男式的,这次工匠们为了楚霏蚺而特意连夜赶工改小,将下摆也往里面缩了一些,如今,楚霏蚺穿着既合身,又不失皇者气焰,此刻,她高高坐在皇位之上接受万千妖众的叩拜。
而阿难也因救驾有功,被授予了妖界一等侯爵之位,从此官封妖界皇朝第一国师辅佐楚霏蚺。
大典结束之后,皇宫祭祀大庙之中的百座上古青铜大钟被齐齐敲响,声音响彻云霄,绵延百里之远。
大典一结束,便是盛大的晚宴,众大臣们跟随新任妖皇楚霏蚺前去赴宴。
阿难与二长公主楚天雪陪在楚霏蚺两侧,楚霏蚺被侍卫扶上两头九头蛇兽所拉的紫金帝辇之上,二长公主楚天雪也作为长辈一起跟上帝辇坐在楚霏蚺身旁,而阿难坐上由双翅独角兽所拉的白玉马车,其他众大臣们也纷纷坐上坐骑,尾随而上。
赴宴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皇宫之外去了。
楚霏蚺掀起车帐子往外看了看,有些纳闷地问坐在旁边的楚天雪:“二姑姑,为什么不在皇宫里设宴呀?我们这是将晚宴设在哪里了?”
“咦,陛下您难道不知道晚宴的地点吗?阿难国师没跟您说过?”自从楚霏蚺正式登基为妖皇之后,楚天雪的口吻也变了,变成了臣下与君主之间的敬语相称。
“大典与晚宴都是阿难全权负责的,我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那些大臣们都是什么职务,什么族的,我都完全不清楚。阿难说他会帮我布置好的,我就完全放手让他去布置了。”楚霏蚺说道。
“原来是这样,听阿难国师说过,陛下一直在人间生活,对这些妖界事务很陌生,还好。国师他聪明绝顶,精通交际,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很好。他这次将晚宴设置在了妖娃馆里。”楚天雪先是将阿难盛赞一番,接着终于说出了晚宴的地址。
“妖娃馆?那不是妓*院吗?而且是楚天玉的老巢。他为什么把登基晚宴设在那里?”楚霏蚺大吃了一惊,没想到阿难一声不响,竟然把晚宴安排在了妖娃馆。
“陛下不是已经把妖娃馆给了国师大人了吗?我今天也问过他,他说如今妖娃馆已经完全被他接收了,包括其中精密复杂的情报系统和档案室。他的意思是,如今您初登帝位,年纪又实在太轻,底下难免会有些人不服气,暗怀叛逆之心,他故意将晚宴设在了妖娃馆里,就是为了给所有文武百官一个警示,让他们明白,如今关于他们的案底已经情报都掌控在了新任妖皇陛下手中了。”楚天雪详细地解释道。
楚霏蚺边听边点头,心中暗自佩服阿难,她只说了一句继位大典全权由他负责,不曾想到,他竟花费了这么多心思为她筹备一切。
多次舍命相救,如今又尽全力辅佐她,令她如何不心生感动?
“其实容许我斗胆问陛下一件事,陛下与国师大人是什么关系?》为何国师如此尽力辅佐陛下呢?”楚天雪见楚霏蚺一直沉默,便大着胆子问道。
“我和他。”楚霏蚺一时间竟然答不出来与他的确切关系,沉吟片刻,道,“也许,是某种意义上的盟友,他曾说他想要拥有巨大的权力,而我,则想找到我的父亲,所以我便和他结为了通力合作的盟友。”
“盟友?这?!”楚天雪皱起了眉头,似乎担心起什么,沉默良久说道,“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结盟的朋友,往往是会因为利益的改变而改变的,他说想要拥有巨大的权力,现在做了国师,也就是妖皇一人之下而在妖界万人之上了。但是这等权力终究是陛下您赋予他的,这万一要是他不想止步于此,生了谋逆之心可如何是好呀?不知陛下可有考虑过这点?”
“我记得爷爷说过,自从十万年前,我们先祖获得了妖界妖皇之位,这十万年来,一直被视为皇族正统,其他各族妖灵都不敢轻易生取而代之的谋反野心,一来已经被我们蚺蛇皇室统治了那么长时间,已经臣服于我们的威严之下;二来,我们蚺蛇皇族一直为妖界生灵谋求福祉尽心尽力,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大的过错,所以纵使个别妖灵有心逆反,也无法召集足够人手,成不了什么气候。如今,阿难毕竟不是什么妖界望族名家出身,若没有我的信任,他根本不能成事的。”楚霏蚺说道。
“所以,陛下才那么放心把权力交付给他来行使?据我观察,他这个人表面上似乎玩世不恭,没多大野心,但是做事心思缜密,左右逢源,定是城府极深之人,陛下最好还是防着些为好,保不准他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楚天雪不放心地提醒道。
“多谢二姑姑提醒,阿难他暂时是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楚霏蚺想到曾经与阿难所立下血盟,彼此之间若相互伤害,对方必然会受到加倍的痛苦,同生共死的血盟的确没有任何法术可以解开,所以他们俩始终要被捆绑在一起,他若想要害她,就等于自寻死路,所以,她对阿难还是比较放心的。
“陛下这么有把握,莫非?”楚天雪忽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莫非楚霏蚺与阿难之间有着比盟友更深的关系?
说实在的,阿难无论从外貌还是从才情上,都可以说完全能够和楚霏蚺相匹配的,唯一欠缺的大概就是他的身世,据说是青丘的弃徒,这样的身份与蚺蛇皇室的确有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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