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随着海浪晃晃悠悠,缓缓向前驶去,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果然看到前方有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岛。
小赵拍着殷衡的胳膊,竖着大拇指:“殷先生,你真神,神了!”
殷衡冷冷的看着他的手:“离我远点。”
小岛看起来近,但光靠海风推送却行驶缓慢,又过了四五十分钟,才悠悠靠岸。
其他人都后怕,不敢贸然下船,殷衡率先跳了下去,回身冲我伸出双手:“下来。”
我跳进他的怀里,他轻轻把我放下,径自往沙滩上走,丢下一句:“跟着我。”
露西见殷衡抱我下来,便跟在我后面排队,哪知殷衡接了我之后就甩手走开了,她坐在船沿很是尴尬,好在立马有护花使者跳下,将她抱了下来。
我不住的回头看,难免走得慢了些,殷衡不悦道:“东张西望什么?”
我心疼道:“那衬衣很贵呢。”
殷衡停下脚步:“你心疼?我去要回来。”
我把头摇成波浪鼓,赶紧拖走他:“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快别丢人了。”
我们几个女孩坐在沙滩上,身旁是小赵他们升起的火堆,盼望着燃烧的黑烟能将附近的船只吸引过来。
男人们被殷衡带着去树林里砍树枝去了,好在渔船上有一些武器,我们也不算是手无寸铁。
不一会儿殷衡他们回来了,每人拖着一丛长长的树枝。
殷衡扔掉手里的树枝道:“今天要做好在这里过夜的打算,这个酒店附近有邪祟,如果晚上我们还没回去,很有可能会遇到他。我需要做一个陷阱,但现在这里既没有符纸,也没有朱砂。所以,只好用着沙滩做符纸,鲜血作朱砂,如果能将那邪祟引到陷阱里,收服了他,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所有人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接着殷衡拿出一个水袋和一把匕首:“每人放一点血进来。”
一个男孩不乐意了:“你这个神棍在这里胡说八道,谁信啊!谁知道你是不是神经病?”
殷衡不以为忤:“你不相信可以退出,晚上出了事不要来找我。”
众人都见到他除去海怪的神勇,就算他真是个神经病,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为首的男孩接过匕首,咬牙割开了手背,殷衡说够了,他就用衣服包住手,换下一个人。
轮到我的时候,殷衡直接越过我,将水袋放在我身边的露西面前。
露西见这么多血,吓得哭道:“她怎么不割呢?”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去拿匕首道:“我也来。”
殷衡瞪我一眼:“没你的事。”
接着嫌恶道:“降魔除妖要靠我们二人,晚上厉鬼来了,你上?”
露西不敢吭声了,颤巍巍的拿起匕首,也放了血。
殷衡收集了鲜血,便在沙滩上忙碌起来,他画好符咒,用树枝将那块沙滩细细盖好。
我看着已经淹没一半的夕阳,祈祷着救援快些来,时间慢些走。
天不遂人愿,太阳终究还是落下去了。
漫天的星斗璀璨闪光,我看着星空,似乎找到了银河的位置,那里色彩绚丽,犹如白练。
不过这景色好像只有我能看到,身边的女孩子们都围着火堆,细碎的抱怨着:“好黑啊,好怕,这里好冷。”
我摸摸殷衡光着的臂膀:“你冷吗?”
殷衡摇头,沉声道:“注意了。”
他话音未落,平静的海面上想起巨大的水声,哗啦啦啦,一座黝黑的巨轮从海底窜了出来。
那破碎的船体发出腐朽的恶臭,已经失去船帆的一根根桅杆箭一般矗立在夜空,船头正对着我们,直开过来。
那五层楼高的船头之上,立着一个青面獠牙的男鬼,他干瘪的脸上挂着腐烂的皮肉,两个没有眼皮的眼珠子疯转着,手里握着一把闪着银光的白色宝剑。
刺耳的嚎叫声从他的口里传出:“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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