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昂道:“这幅画就是我的,我要求展览馆的主人将它摆在这里。”
“为什么不拿回家?”
“因为不想天天看见,偶尔想看的话就可以到这里来,所以放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神神叨叨的。
我决定不配合袁昂此时诡异的伤感情绪:“你认识他?从前的情人之一?没看出来啊,你是个弯的,还喜欢幼齿。咿~~~”我做出揶揄他的表情。
袁昂的眼睛如我所愿闪着怒火,他倾下身凑在我耳边:“我的喜好还有很多,比如打人,你要不要试试?”
我瞬间移开三米:“不用了!我去下洗手间,袁总您慢慢观赏!”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哼哼。
一拉开卫生间的门,我懵了,这怎么回事儿,整个房间摆满了镜子,墙上贴着镜子,地上立着镜子,半空中还悬浮着镜子。
我认真看镜子里的自己,吓的魂魄出窍,分明就是刚才油画里的那个少年!短短的头发,白色的衬衣,灰色的裤子!
我低头看自己身上,还是那件驼色大衣,再看镜子,依旧是那个少年。我抬起手摸脸,少年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他的脸上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我勒个去!!!!”镜子里的少年和我同时喊道,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在哪?我是谁?眼前的光线渐渐变亮,我皱着眉睁开眼,看到一片金光灿烂的阳光,电车丁丁想着从身边走过,沿街的招牌番布林立,卖报的报童带着帽子在身边吆喝:大事件!大事件!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了!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了!
啊?这都怎么回事?我愣愣的站着。
一个魅惑的女声在脑子里响起:“你是林语琅,你是林大帅的独生女儿,你从家里逃婚出来,是来报考军校的。”
对,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胳膊:“走啊小语,快点儿!今天是最后一天,不然赶不上了!”
这是我的伙伴任安,我跟着她跑着,来到一栋楼里。
坐在桌里后面的教官看起来很眼熟,他看到我来了,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怎么?这回把头发剪了你以为你就能进军校了?”
我抬起手摸摸头,头发短的只有四五公分长,回头看看任安,她剪了个妹妹头倒不如我这么夸张,我不由得有些懊恼怎么把自己的发型搞成这样。
“我到底哪儿不行啊?你说的我都能改!”我听见自己不服气的声音。
教官翻了我一眼:“你哪儿都不行!滚回家找你爹去!”
我气坏了,叉着腰道:“你们不是有女生班吗?凭什么不要我?!我打枪打得好着呢!”
“吹牛不打草稿,再说了上战场光会打枪就够了?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光会凑热闹!”教官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整理手中的表格,并把钢笔盖拧好放进包里,这架势是要收工啊。我能答应吗?我一把薅住了他的袖子:“不许走!我符合招生条件,你凭什么不要我?我要找你的上峰告你去!”
教官如刀的目光从我手上扫到脸上:“松手!”
松手才怪。
“最后一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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