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上他的车。
睿哲便把车门打开了,俊颜冷峻,醇厚低沉的磁性嗓音带着不耐烦:“上车,我送你回书记家!”伸出手来一把拉过黛蔺,嘭的关上车门。
黛蔺细弱的肩膀轻轻一缩,用双手抱着自己春光大泄的身子。
滕睿哲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方向盘陡然左转,停在一精品小店前,进店在衣架子上拨了拨,随手拿了一套雪纺裙扔过来:“去换上!我等你两分钟!”
两分钟后,黛蔺穿着那套全新的雪纺纱走出来,纤腰长腿,肌肤白嫩,配上精致的脸蛋,让人眼前一亮。
但明亮的灯光下,滕睿哲却发现,她有一双粗鄙不堪的手和脚。
那双小手的指关节非常粗大,掌心长满茧子,稍稍在雪纺裙上一划,就能带出丝来。而那双脚,裹在精美高贵的鱼嘴高跟鞋里,十只脚趾头不再细嫩如葱,而是难看的挤在一起,粗了不少。
他快速瞟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付了帐,转身走了。
到达书记家后,邹小涵对他们俩的一同出现感到非常惊讶,蹦蹦跳跳跑到滕睿哲身边,娇俏眨着眼睛笑道:“睿哲哥哥,原来是你把黛蔺带出去逛街了,你给她挑的裙子好漂亮哦。”
睿哲听罢,俊脸又冷了一分,突然很厌恶盯着黛蔺的背影,唇线绷得直直的,一脸不悦。
黛蔺被叫去了老太太房里,老太太支开张夜蓉,怜爱又心疼看着黛蔺清秀的脸:“黛蔺,你去找过你外婆了吗?”
黛蔺摇摇头,把自己红肿的半边脸微微侧开,低着头。
她的亲生妈妈是爸爸的情妇,外婆一家不会接受她的,紫寒妈妈更不会。
“唉。”老太太叹息一声,招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惋惜道:“黛蔺,睿哲与素素已经分手了,两人一直分分合合,国内国外两头跑,不知道在闹什么。睿哲他爷爷那边呢,也希望睿哲快些成家立业,所以奶奶想,以后就让睿哲照顾你好不好?奶奶去与睿哲爷爷说一说。”
黛蔺的头低得更低,一双小手紧紧绞在了一起。
如果滕睿哲愿意照顾她,三年前就不会亲自送她去监狱。他厌恶她,已经到了发指的地步,她不想再一厢情愿的追着他,然后被他一手送进监狱。
“黛黛,其实你爸的问题,也不能全怪睿哲,当年的纵火案全市闻名,他送你去监狱后,不曾想引出了你爸的其他问题,那些政治问题,就像滚雪球似的,被你爸的政敌挖了出来……”
“奶奶,我都知道。”黛蔺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噙满忧伤与悔痛,隐隐有泪光在闪动,“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我没有怪过睿哲。我爸曾经试图给我把纵火案压下来,但他多年来一直纵容我的刁蛮跋扈,又在外面有情妇,让人抓住了把柄……所以,当寒紫妈妈把爸爸这些年受贿的赃款全部上报,我就知道她一直在报复我爸。因为当年我爸把我从手术台上抱了回来,并谎称是抱养来的,让她代为抚养情敌的孩子……”
“黛黛,原来你都知道。”老太太热泪盈眶,又哽咽道:“不管怎样,奶奶希望有个好男人能照顾你。现在三年已过,睿哲心里的怒气想必是消散了的,你也受到了惩罚,奶奶就与他说说。”
话音刚落,滕睿哲就进来了,见到黛蔺与老太太坐在一起,像以前那样蛮横无理的撒娇,靠在老太太怀里,他眸中的厌恶就更深了一层。
果不其然,老太太开始试探他了:“睿哲,我与你北京的爷爷通电话的时候,滕爷爷经常提及你的婚事,问你什么时候能带着妻子去中南海。你看我们家的黛丫头如何?黛黛这三年在狱中吃了不少苦,惩罚够了。”
黛蔺眼睫低垂,只觉难堪。
滕睿哲尖锐犀利的目光则打在黛蔺身上,不发一语,良久突然掀开一抹冷笑,道:“原本我还以为她多少有些变化,没想到还是三年前的那个苏黛蔺。呵,妻子我会娶,但绝对不是她苏黛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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