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则被拖在了地上,满脸的汗水与泪水,躲避着韩虔,“不要碰我!”
不过韩虔自从将她从下面拖起,就没有再碰她,而是让她摔在地上,冷飕飕的盯着地面的她,目光阴沉锐利,冷声道:“女人,你好像还不明白,我们之间并没有结束?你逼得我不得不用自杀的方式保住一命,而我,必须要从你这里得到我所失去的东西!你报复过我,那么同样,你也休想顺利脱身!”
白洁往后面退了几步,以为他会像当年那样拽住她的头发,打她,可是这个男人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小木屋,亮起了灯。
一段时间以后,他竟然煮了一些东西开始享用晚餐,白洁则站在外面,既不能在黑夜里下山,也不敢走进小木屋,只能站在门外,吹着山风。
夜已经很深很凉了,白洁几乎可以听到附近小庙里面的念经声,表示小庙里的僧人已经起床打坐了,即将开始全新的一天。
而再过了几个小时,当韩虔收拾好了小屋里的一切从屋里走出来,他发现疲累的白洁已经蜷缩着身体靠在木屋的角落里睡着了。
他走过去,轻轻触了触她的手背,发现她已经被山风吹得全身冰凉,发丝凌乱。
于是他轻轻抱起她,将她抱进了小屋,放在那唯一的一张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他自己也上了床,不过并没有与她盖同一床被子,而是分开,他在床的外侧,她在床的里侧。
事实上他庞大的身躯将木床占据了一大半,所以当他躺上床,白洁是感应得到的。但是正如刚才的情况,如果她下山,那么她就会摔下山崖。如果她现在反抗,那么她就会继续窝在外面的角落里,痛苦的撑着。
好在,这个男人并没有碰她,而且还与她分被而睡。这说明他并不想碰她,不想再碰肖峰碰过的女人,嫌脏,他刚才只是吓一吓她,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而此刻,他并没有睡觉,而是突然用他低沉嘶哑的嗓音道:“白洁,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对你,你会不会继续爱我?”
白洁身子一颤,越加的缩紧身体,低垂着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而韩虔也似乎不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继续道:“在自杀的前一刻,我忽然发现我做错了很多。从一开始,我就走错了方向,以至于现在没有一个亲人还记得我,包括我的母亲。但我要告诉你,我确实用那把枪去自杀,痛苦的结束自己,因为我忽然想起,我曾经也用这把枪指着你的脑袋,让你滚出我的视线。但事实上,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很极端。我不信任你,也不信任我的好兄弟肖峰和陆深,在我的心中,我只相信我自己,所以这就注定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白洁继续不出声,只是静静听着。
“原本我以为我母亲抛弃了我,但也正是她的委曲求全,我才被救活过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差一点被推进焚烧炉里火化,韩宇痕太急了,在命案发生以后,马上就要把我火化,不让我丢韩家人的脸,但是我的母亲把我救下来了,那颗子弹并没有打中要害部位,我是能被救活的,但我与你一样,以后都不能思考不能用脑过度,我的脑部有伤痕,可能会不记事,也可能脑萎缩。”
见白洁静静躺着不出声,他伸出长臂,从后面轻轻抱着她,在她再次挣扎的片刻,再次哑声道:“不要害怕,我不会碰你。我只是想静静抱着你几分钟,想起我韩虔曾经也幸福过。只是,我没有珍惜。”
见他不再动作,白洁果然不再挣扎。
这一刻,四周静谧无声,只剩虫唧,真的好安静。白洁可以感受到他的悔痛,知道他现在一无所有,生无所恋,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如果他韩虔是惜福惜命的人,又怎么会对所有阻挡他的人赶尽杀绝!
一切已经迟了,他伤害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为他受过伤,所以破镜不可能重圆,她也不可能再把韩虔当成她的依靠!
两人在寂静的小木屋里沉默着,一切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恩爱时光,两人睡在了同一张床上,韩虔轻轻的抱着她,画面很美好,可是现在的这一幕在白洁看来,她与韩虔只是在告别。
她不可能再与这个男人有什么,更何况,她是被这个男人强行带来了这里!
然而在她这样想的同时,另一个朝山上匆匆赶来的男人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是肖峰,从lsa那里得到了地址,立即匆匆赶来了这里!
由于山路崎岖狭窄,他下车后是徒步来到了山顶,站在了灯火朦胧的这座小木屋前,睿眸看向窗内。
然而当他带着一颗激切喜悦的心情寻找白洁的身影,却看到这个差一点失踪的女人静静躺在韩虔的怀里,带给他猝不及防的重重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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