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芳举着长剑,架在了公孙慧的脖子上,因为激动,右手在轻微地颤抖。
大半年了,终于有父亲的消息了,她如何不激动!
嬴轩可以不救父亲,因为他是君;信邑可以不救父亲,因为他还小;即使所有人都不救,她自己也要救。
父亲,终于可以见到你了么!
“信芳,别干傻事,杀了他,线索可就要断了!”嬴轩规劝的同时,眼色示意章婧,让她找机会把李信芳手中的剑夺下来。
李信芳固执地摇了摇头,剑刃在公孙慧的肩膀上荡了两下,撕心裂肺道:“快说,父亲到底在哪里?”
公孙慧依旧笑着,只是微微皱着眉,脖颈处如虫蚁噬咬般疼痛。
不用猜,他也知道,剑已经划破了皮肉,鲜血也应该流了出来。
公孙慧依旧不动声色,他懂得欲成大事必须要有一些牺牲的道理,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在忍耐。
同时他也在等别人替他解围。
嬴轩留意到了公孙慧脖颈处的划痕,虽然只伤及了皮肉,并无大碍。但从李信芳此时的精神状况来看,指不定真的会一剑杀了公孙慧。
嬴轩脑筋脑汁地思索着,但心急如焚带给他的却是脑袋一片空白。
“你到底说不说?”李信芳有些神志不清了。
嬴轩一咬牙,攥紧的拳头瞬间松开,右手迅捷地握在了剑刃上:“醒醒吧,他若是死了,你可真的就见不到仲父了!”
嬴轩只觉得手心剧烈般疼痛,不由得深呼一口气,闭紧牙关,用力地抿着嘴。
鲜血顺着剑刃,缓缓地滴落在案几上。滴答滴答的,很快便聚集了一大片,最后慢悠悠地流到了地面上。
此刻客厅内只有三人的急促呼吸声。
章婧早已惊得目瞪口呆,随后更多的便是心疼。
章婧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附在李信芳的右手上,两人一同握住剑柄。但她不敢使出太大动作,她心里清楚,动作只要稍微大一分,嬴轩就要多遭一份罪。
见李信芳并不排斥,章婧开始试着掰开她的玉指。本来章婧以为还要花上一番功夫,令她没想到的是,李信芳竟然自己松开了剑柄。
章婧顺势夺过长剑,将其甩在一旁,然后搀扶着李信芳到一旁休息。
章婧一直在担心嬴轩手上的伤势,李信芳刚一坐下,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为他包扎伤口。
只是刚一起身,却现左手被人死死地拽着。
转头望去,却是一张担忧而又愧疚的脸庞。
章婧再次蹲下身子,双手搭在李信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示意她不要担心。
章婧这才知道,从少主的手握住剑刃的那一刻,芳姐姐就清醒了。明明很担心,当时为什么不及时抽剑呢?
芳姐姐还是这个脾气!
安慰好李信芳后,章婧便急忙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下来,为嬴轩小心地包扎了伤口。
嬴轩左手握住受伤的手腕,含着怒气对公孙慧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公孙慧意外地收起了笑容,整了整衣襟,双手平举到头顶,郑重地向嬴轩行了个跪拜大礼。
嬴轩倒退两步,吃惊地望着伏在地上的公孙慧,暗忖道:这家伙莫非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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