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禄无疑有着最大的嫌疑。
“你先去回话,本宫随后就到。”
张忠面色凝重,迟疑道:“殿下真的要去?小的总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刘姿笑道:“你不是会嬴轩的行动了如指掌吗?如你所说,李信芳和赵昂已经离开长安前往南越,而嬴轩此刻正在谋划地恐怕就是悄无声息地离开长安吧?
先不说他已经认定吕禄是袭击草原的幕后主使,即使他怀疑到我,也不敢动我分毫,一旦本宫有事,他休想活着离开长安!”
眼见一脸钦佩表情的张忠,满怀信心地走出大厅,迅速回去复命了。
刘姿叹了一口气,颓废地瘫倒在座位上,像极了泄气的皮球。
在下属面前表现出自信和威严,对于刘姿来说已属家常便饭,但现实情况却很糟糕。
谁又能想象大汉公主有一天会任人摆布,远嫁匈奴呢?
她试着想尽一切办法,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但最后所有的希望都指在了太皇太后身上,也就是说一切都是无用功。
而长安城中的人情冷暖,更让她由衷地厌恶这个地方,原先曲意逢迎、巴结谄媚的人早已没有了踪影,真正公开为自己说话只有审嘉麒一人而已。
至于吕涛,他也只能暗中帮助自己,表面上他们两人还是时常拌嘴的仇人。
最让刘姿伤心的还是嬴轩的无动于衷,她曾经以为嬴轩是最在乎自己的人,到最后她才发现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这一次应该就是最后一次相见了,即使自己侥幸没去匈奴,那么他也应该会离开长安。
而他知道真相以后,恐怕更不会再见我了吧!
刘姿独自换了一身男装,自从小红死后,她已经不再让别人服侍自己了,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地原谅了小红。
小红是吕后派来的人,可是那又怎样,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终究是自己的心胸小了些。
铜镜里的面容姣好,走出去肯定是一位翩翩少年,但底子里终究是女儿身,要是自己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是男儿,那该多好啊!
刚走出闺房几步,便又急匆匆地折返回来。坐在铜镜前,打开鲜有使用过的梳妆盒,笨手笨脚地打扮起来。
一番忙碌过后,仍然有些不满意,嘟着嘴仔仔细细地又打量了一遍,不禁想到了紫鸢,如果她在的话,一定比自己打扮地要好上千百倍。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也没有了继续打扮的心思,即使胭脂水粉弄花了脸蛋,他也没有重新打扮的念头。
打不打扮还不是一样,况且一位“男子”如此浓妆艳抹太惊世骇俗了。
嬴轩垫着脚尖,在大厅门前的台阶上张望,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准确来说,刘威才是真正的鱼儿,刘姿只不过是迫使他说出仲父下落的鱼饵。
仇,始终是要报的,但前提是要先救出仲父。
人只要活着,报仇随时都可以进行,而人一旦死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眼瞧着不远处,张忠领着一位男子朝这边走来,嬴轩知道那是刘姿来了。
回到大厅后,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嘴塞着布块、由孙亲亲看押的刘威,嬴轩会心一笑,信心十足地坐回到属于自己的位子上。
让以前的亲自相迎都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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