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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阴漫天,黑色沉沉,闷抑不堪。卧室之内,言意和朱氏两人。
烦躁的在屋内转了半天,言意再一次逼近朱氏,质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听清楚了?”
朱氏无聊的拨弄着指甲,懒洋洋道:“这是自然。”那给言律他们送去酒菜却被气走,不想还未踏出那狱牢,便见着县官带着一群人神色苍白匆匆赶了过来,心下好奇,索性躲在另一边探个究竟,不想,竟让她听到这样的事情。
“我亲眼见着知县老爷给那丫头跪下行礼,称她为定远王,如此,哪里还有假?”她想着,这样也好,本还担心言律有这个丫头撑腰,恐会成为肆儿继承家产的威胁,如今知道了这丫头乃是京里的大官,到时候人家有着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哪里稀罕他们这点小小盈利?
言意回头见她说得轻松,一派悠闲自在,反比他现在焦急害怕,当真像个白痴一样,不由心中郁气满满,急火上身,“咄,愚妇!”他拍的桌子咣咣作响。
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打你那点小算盘。”要不怎么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个蠢货,他当初为何会娶了她?!
“那韩渲既摆脱了土匪的身份,在京城中占有一席地位,若我们能让其铺路,将店铺开在京城,与那些达官贵人打交道,亦或是更加地位高的贵人,若是能一举成为皇商御用,数不尽的富贵荣华,哪里还用得着蜗居在这个小镇过这等清苦生活?”
朱氏被他说得有些心动,言家强大了,那就说明将来的肆儿也会强大。只是显然言意早就被他所想象的巨大利益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考虑最重要的韩渲到底愿不愿意帮忙,画出来的大饼,看起来再如何美味,也终是吃不到的。
所以她有些犹豫。
“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王爷,高高在上,她肯愿意帮我们?”
言意冷哼一声:“王爷又如何?终究是个女人罢了!她既嫁进我们言家便生死都是我言家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难道她会不知道?”
“可是,我们毕竟那样对待过言律,想他现在对我们如此冷情,又怎么会愿意帮助我们?”说来韩渲有了权利,便也等同于言律亦有,多年来的默默无闻概是因为无敌反抗,而如今
朱氏忽然想起什么,身子一僵,开始发起抖来。
而这边言意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闻言若有所思,“既如此,那他便不能留了,反正言家又不止他这么一个儿子。”
“你什么意思?”朱氏猛然抬起头,就见言意突然满面悲痛道“你可还记得律儿落水那年大夫可交代了什么?”
朱氏一想,脸色越发惨白,喃喃道“大夫说,寒气入体,阻塞筋脉,恐会”恐会造成半身不遂,一身瘫卧在床。
“恐会体残伤身,英年早逝!”
什么?!
朱氏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面上神色恍惚,隐隐带着几分狰狞。“我那可怜的儿,自小一身劳疾,心中自卑,本就郁郁寡欢,一日竟不小心失足落水,引发旧疾,药石罔效,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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