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忽然道:“依我和墨先生的默契,出去了,便是称你我是父子关系,也绝不会有人怀疑。”
墨书一愣,面上染上几分自卑和落寞,他摇摇头,“你莫胡说,我是断然成不了你的父亲的。”
他看着他,“你现在,可是想说了?”
或许是现在的气氛恰当正好,让他想说些什么;也或许是方才一阵大笑之后豁然开朗的心胸令他抛下了那几分顾忌,那些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陈年旧事再也不是那般难以开口了。
墨书一瞬收了所有表情,像是陷入了某段很长很长令人怀念的记忆中,言律也不催,静静候了好久,这才听他缓缓开口道:“那是二十七年前的一天”
二十七年前的墨书,在收养他的老大夫,也算得上是他唯一一个亲人都去世了时,学了一身岐黄之术的他决定四处游历,增加阅历的同时也偶尔宿在某个地方一段时间采药义诊。
这一次,他宿在了青城。那一天,他像以往一样上山采药,但那一天,也注定了对于他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天。
他捡到了一个从山崖上掉下来的女子。所幸山崖不是很高,山壁上横生的树枝也缓冲了一些下落的冲力,女子虽然受伤很重却并不置死。
他有心救人,忽然忆起自己如今落脚之处正是一处破庙,那里都是一些没钱看病的乞丐集结,她一个姑娘家哪里能谁在那里。
为难之际,他想到了近日看诊的病人里那出了名的大孝子言意,其极听他娘~亲的话,且为照顾生病的娘~亲事事亲为,尽责尽力,煞费苦心,这让墨书对他很有好感,两人之间也有过几次交谈。
所以他想着或许可以去拜托这人,找个地方给这个姑娘借住一段时间。
而当他找到言意的时候,其面露为难,但到底还是在他的祈求下,在自家整理出一见匣僻的厢房给他们住。
此后墨书一直尽心尽力的为那女子诊治,发现她除了一身伤痕外眼睛或许是跌下来时沾了毒草的缘故有暂时性的失明,不过这些都可以用草药医治,唯有一点难办的是,那女子没有一点求生的意识,嘴巴不张,那汤药根本喂不进去。
眼看着这人在自己眼前一点点消瘦下去,他知她还有听觉,便苦口婆心的劝说,只望她能听进去一些,好让他救她。
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女子终于有了求生的意识,他喜不自胜,更是仔细的照顾着。只是后来他要诊治的病人越来越多,分身乏术,这里只得拜托言意照看一二。
等他终于察觉时,才发现思慕之人早已心有所属,错过了的他,只能祝他们幸福默默退出,却在言意称感谢他这媒人送的一家店铺时,留在了青城,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言律眉眼一动,犹记得小时他伏在娘~亲的床头,问娘~亲为何会喜欢爹爹,那时言母的嫌弃,言意的不理会,让他第一次心生不满。可娘~亲神情温柔,“我陷入一片黑暗时,是他指引着我逃了出去,我落魄伤重时,亦是他耐心的照顾我,我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便觉的,这就是命中注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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