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路在远说完自己的话,就闭上眼睛继续睡了,根本就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见他的确是很困乏,抿了抿嘴唇,也就罢了。
他不吃晚饭,她更加没有心情吃饭了。
只要一想起邓嘉祥临出门前的那个眼神,她就不由地心寒难过。一个与她相爱了四年的男人,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事到如今她却不得不承认,她以往对邓嘉祥的了解还是太肤浅了。
他也许是爱她的,而且很真诚,不掺任何虚假。可是他更爱自己,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抛下她,去搭乘他人生的直升电梯。
也是因为他爱自己胜过爱她,他才会在结了婚之后,还要求她等着他。
那个男人完全不顾她的感受,他贪婪任性,他的人生观中,似乎只有一个“得”字,却没有那个“舍”字。他想要富贵荣华,他愿意入赘豪门,那都是他的选择,对与错都由他自己承担。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回来招惹她?难道他不明白她的伤有多深?他还要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想到这些,南汐就忍不住凄伤。
她进了卫生间,打开了热水龙头,站在花洒的下面,让水流浇在她的脸上。在水流的声音掩护下,她才敢放开声音哭起来。
没想到一旦哭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直哭得肝肠寸断,浑身无力,她溜着墙坐下去,捂着脸,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剧烈地抽噎。
突然,淋在身上的水流停了,水花溅出来的“哗哗”声也消失了。
她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路在远站在身边。她的泪水模糊了他的面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水都凉了,你不怕感冒了?”
南汐想站起来,可是身上又湿又重,她又没力气。于是她垂下头,朝他摆了摆手:“你别管我!你出去!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路在远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向前迈了一步,贴着她的肩侧,挨着她的坐在了湿凉的瓷砖地面上。
有路在远坐在身边,南汐就哭不出来了。
她抱着肩,倚墙坐着。路在远紧挨在她的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浴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和花洒滴下来的水落在瓷砖地面上的声音。
南汐太累了,路在远均匀的呼吸声催眠一般地响在耳畔,令她很快就有了困意。身上很冷,可是眼皮很沉,她不想动。她放纵自己,合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沉重的睡眠之中。
睡得太不舒服,她头一歪,就靠在了路在远的肩膀上。
路在远睁开眼睛,默然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感觉她的身体在发抖。她的衣服湿溚溚的,紧紧地贴在她的皮肤上。他摸了摸她的手,好凉。
她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往他的身侧挤了挤。
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伸手去解她的湿衣服。她像一个布娃娃任他摆布,在他的动作下东倒西歪,他便腾出一只手来扶住她的身体。
上衣和裙子都脱下来了,她的身上只余下湿的胸衣和内裤。他将她扶抱了起来,拿过来一条干浴巾,将她的身体包裹严实。然后,他将手伸到她的后背上,解开了背后的扣子,将胸衣顺着她的手臂褪了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去碰她的内裤,用干毛巾在她的头发上揉了几下,将她抱了起来,走出浴室,来到床边。
他将她放到床上,扯过一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她舒适地窝在被子里,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睡得像死猪一样,大概这时候被人□□也不会知道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目光清亮地看着他:“你才像猪!你把我摇来晃去的,我还能睡得着吗?早醒了!”
这下轮到路在远吃惊了:“哎!你一向都是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竟然装睡让我帮你脱衣服?”
她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睑:“我好累,不想动……反正你也看过了,就让你的眼睛再占一回便宜吧……”
“占便宜?是我的眼睛又忍受了一次摧残好不好?你这么胖……”
路在远撇着嘴看南汐藏在被子里的身体,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
南汐大受刺激,“呼”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你的眼睛有问题吧?我这样还叫胖?我这叫浓纤合度好不好?”
路在远突然喷笑,指了指她:“春光外泄了!赶紧把你浓纤合度的身体包好吧,我可经不起勾引的。”
南汐低头一看,被子堆在她的腿上,裹在身上的浴巾也散开了,半个胸脯都露在了外面。她赶紧抓起被子,将自己包在了被子里,抬头瞪他。
他咬了咬嘴唇,强忍着笑意,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其实你这里……完全没有料,所以也不用怕露……噗!”
他喷笑,随即一个枕头从床上飞过来,砸在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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