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雪不知何时凑到了沈璃雪旁边,贤良大度的怒斥沈璃雪。
沈璃雪的注意力都在打斗的东方珩身上,听沈盈雪这么一说,眸中染了一层怒气,冷冷一笑:“打斗还未分出胜负,如果东方珩主动叫停,就是认输,你是想让我去南疆做太子侧妃,自己再妹代姐嫁做安郡王妃么?”
心思被说中,沈盈雪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见众人的目光也有些被两人的争论吸引了过来,沈盈雪正欲辩解,沈璃雪已抢先开了口:
“安郡王现在认输,输掉的不止是武功,还有圣王府,东方皇室,甚至于整个青焰国的脸面,你想取代我嫁给安郡王可以直说,没必要说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整个青焰丢脸!”
沈璃雪的话音量适中,能让附近大部分人听到,众人嘲讽不屑的目光纷纷望向沈盈雪,为了一已私欲,居然想害整个青焰丢脸,真真是愚蠢至极,不可理喻!
沈盈雪低垂了头,通红着脸,心中恨死了沈璃雪,这个贱人,又在当众置她难堪!
“当!”清脆的声响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战场,烟尘弥漫的场地里,南疆太子的长剑被打落在地,东方珩手中那抹银光正快速刺向他的脖颈。
东方珩要赢了!
沈璃雪高度紧揪的心情瞬间轻松下来,正欲松口气,却见南疆太子身侧突然出现两只粗粗的大蛇,张着血喷大口,吐着红红的信子,快速咬向东方珩。
东方珩转身避过,软剑在蛇身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但它像不知疼痛般,依旧紧追着东方珩咬。
“秦太子,你的剑被打掉,已经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输要输的起,输了不认账,让蛇攻击安郡王算什么意思?”林岩站在圈外,怒声质问。
南疆太子目光紧随着凶猛的大蛇,阴冷一笑:“本宫的剑只是其中一种武器罢了,它掉落,本宫不算输,这蛇是本宫养的,算是本宫的另一种武器,能不能赢,就看安郡王的本事了!”
强词夺理,堂堂南疆太子,为了赢这场比试,居然无所不用其极!
青焰大臣们愤怒着,对他怒目而视,南疆太子一概视而不见,他是南疆太子,何必在意青焰大臣的态度,今天,他只想要一个结果,赢!
东方珩手中软剑快疾如风,刷刷挥动几下,大蛇瞬间被砍成几断,但在他砍断第二条蛇的瞬间,那断成几断的第一条蛇已经复原。
大臣,贵『妇』,千金暗暗吃惊,这是什么蛇,这么凶悍,恢复的这么快,砍都砍不死!
沈璃雪微眯了眼眸,这种断后自动恢复的蛇,现代书上有介绍,想要彻底杀死它们的方法是……
眼前一道花影闪过,沈璃雪猛然抬头望去,一条小花蛇对着东方珩空出的后心窜了过去,蛇的形态,样子,吐出的信子无一不显示,那是条巨毒的毒蛇!
沈璃雪拿出两枚银针,对着小花蛇『射』了过去,小小的蛇头在即将咬到东方珩时,被狠狠钉在了墙上!
沈璃雪侧目望向蛇窜来的方向,一袭白衣的秦若烟侧风而立,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露』出一双黑黑的小手,手中似乎还抓着一条小黑蛇,蛇和手的颜『色』相近,在白『色』衣袖下若隐若现。
沈璃雪眸光一寒,窈窕的身形瞬间来到秦若烟面前,三枚寒光闪烁的银针抵在她脖颈上,怒声道:“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开个玩笑而已,沈小姐何必生气!”秦若烟尖尖的声音中透着点点慵懒,又带着娇俏的撒娇,手中小蛇就欲再扔出去。
沈璃雪手腕一翻,手中银针快速刺进秦若烟胸口,胸腔中仿佛出现一把利爪,在她五脏六腑中又是抓又是捏,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惨白了脸『色』,紧捂着胸口蹲下身体,额头豆大的汗珠瞬间浸湿了白『色』的面纱,心中暗恨,这个贱人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这么难受?
秦若烟敢偷袭东方珩,沈璃雪当然要给她加倍的教训,嘴角轻扬阒,沈璃雪看向场中,清冷的目光不经意看到东方湛在望着她,沈璃雪装没看到,径直别过了目光。
东方湛温润的眸中蒙了一层阴沉,沈璃雪的眼里,心里,只看得到东方珩了。
“安郡王,小心!”林岩的惊呼声突然响起,沈璃雪凝目看去,南疆太子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长剑,趁着东方珩与蛇交战,无瑕他顾,剑尖直指他空出的后心。
南疆太子的速度快,东方珩的速度比他更快,反手一剑震开他的长剑攻势,凌厉的掌风对着大蛇的脑袋挥出,只听砰的一声,蛇头瞬间爆开,粗粗大大的蛇体像无根的大树一般,径直倒了下来。
东方珩居然打死了他的蛇,这怎么可能?
南疆太子震惊着,闪身避开向他压来的大蛇身躯,身侧却吹过一阵冰冷的劲风,侧目,正对上东方珩冰冷的面容,白『色』的衣袂随风飞翔,墨『色』的长发漫天飞舞,周身萦绕着浓烈的冰寒杀气,宛若惊天战神,让人望而生畏!
“刷!”南疆太子还未回过神,东方珩手中的银『色』的光芒已经挥出,在他左肩划出一道猩红的直线,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白『色』衣衫。
南疆太子一惊,东方珩好快的速度,剑刚抬起还未来得及斩人,手腕突然一疼,瞬间失了所有力气,血珠飞溅间,手再也握不住任何东西,软软的垂下,长剑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失了防御,南疆太子大骇,东方珩居然挑断了他右手的筋脉,银『色』剑光再次袭来,他下急忙用左臂抵挡,不料,左手抬起的瞬间,又是一串血珠飞溅,左手腕的筋脉也被挑断。
数不清的凌厉剑招扑天盖地袭来,南疆太子无力抵抗,只能任由那道道凌厉剑招毫不留情的刺到他身上……
“刷刷刷!”银『色』光芒在东方珩『操』纵下于半空中上下飞舞,无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人们只看到,那银光每飞舞一下,南疆太子身上就会多出一道伤痕,脖颈,胸口,腹部被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鲜血渗出,触目惊心。
沈明辉看的暗暗心惊,南疆太子不是和安郡王不相上下吗?怎么突然间变的毫无还手之力了?难道说安郡王那剑招快的让南疆太子来不及反抗了?
东方湛猛然一惊,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安郡王的招式,快的不可思议,纵然是他,都看不清东方珩是如何出招的,南疆太子会败并不奇怪,不过,他这么凌厉的招式一刻不停,是要杀死南疆太子吗?
沈璃雪目不转晴的望着那一袭白『色』身影,飘逸挺拔的身形,俊美无筹的容颜上带了一股冰冷与锐利,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瞳中,弥漫着无尽的杀意。
在众人瞩目中,东方珩停止挥剑,一脚将南疆太子踢出几米远,缓缓抬起软剑,剑尖直指南疆太子的心脏,墨『色』的眼瞳中,凌厉光芒震慑人心。
冷冷的夜风刮过,众人身体一颤,心头紧缩,望着衣衫破碎,满身满脸鲜血,狼狈不堪的南疆太子,暗暗摇头,看来安郡王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南疆太子被重伤,失血过多,神智有些『迷』蒙,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明辉焦急如焚,如果东方珩杀了南疆太子,青焰,南疆必定会起战争,这场战事是因他的女儿而起,他定会被革职重罚,轻则流放边关,重则全家抄斩着:“安郡王,别冲动,南疆太子已经输了,你就放过他吧!”
“南疆太子技不如人,不服输,不死心,还暗中偷袭,死有余辜!”沈明辉的急声提醒响起,东方珩姿态怡然,不急不缓,深不见底的眼瞳中闪出一抹嘲讽,保持着抬剑的姿势,锐利的目光淡淡扫过朝中各位大臣,身形猛然一动。
没有挥动手中软剑,而是踢起了南疆太子掉落在地的长剑,锋利的长剑带着凌厉的杀气飞速『射』向南疆太子,尖锐的剑刃自他前胸扎入,后胸窜出,却没有停顿,而是带着他高大的身躯径直向后飞去,狠狠钉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全身鲜血淋漓,没有一处不在疼,胸口传来的尖锐疼痛让南疆太子『迷』离的思绪稍稍清醒,慢慢低下头,望望紧钉身躯的那柄长剑,缓缓抬头看向东方珩,利眸中怒火翻腾,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东方珩!”
南疆太子的头无力的垂下,心脉上那柄坚韧的利剑,将他紧紧钉着,就像挂了一块破布,众人相互对望一眼,暗暗心惊,剑刺在那里,哪还有活路,安郡王真的对秦太子下了杀手。
烟尘弥漫中,东方珩缓缓走出,软剑已经回鞘,却不知被他放在了哪里,经过刚才那场激烈打斗,他那一袭白衣居然纤尘不染,面容冷酷着,神情微傲,白衣飘飞,墨丝轻扬,在烛光下宛若惊天战神。
众人看着东方珩,震惊的久久没回过神,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东方珩真的杀了南疆太子!
沈明辉瞬间心如死灰,南疆太子因他的女儿,死在了他的家里,他彻底完了!
“东方珩,你把秦太子杀了?”沈璃雪看一眼墙上的破布太子,快步迎了上去。
东方珩看着沈璃雪,微微一笑:“看他的造化了,如果命大,还能救活,如果命不够硬……”
沈明辉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安郡王是说,南疆太子还活着?”
“应该还有一口气在!”东方珩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出的每一招,他都很清楚,南疆太子的伤势,他更加了解,现在的南疆太子即便是救活了,也会落下隐疾!
“来人,快去准备客房,请府医,请太医!”沈明辉急急忙忙指挥着下人去救南疆太子,许多大臣也暗暗松了口气,南疆太子能救活就好,两国不必起战争了,安郡王是青焰战神,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身旁,众人忙忙碌碌,来来往往,诸多名门千金爱慕的目光落在东方珩身上,东方珩全部视而不见,深邃的目光紧锁着沈璃雪,大手试探着握住了她的小手,沈璃雪颤了颤,没有推开他,东方珩嘴角轻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璃雪,我……”
胸口一阵气血翻腾,喉咙突然涌上一股腥甜,将他要说的话打断,如玉的手指快速紧捂住嘴巴,鲜血还是抑制不住的从指缝渗出。
“东方珩,你病发了!”沈璃雪一惊,压低了声音,目光焦急如焚。
东方珩点点头,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刚才的激烈打斗,触到了他受伤的心脉。
“快去竹园,我帮你缓解病情!”沈璃雪挽着东方珩的胳膊,半扶着他快速走向竹园,众人知道两人是未婚夫妻,又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此时见两人这般亲密,以为他们是感情深厚,倒也没怀疑什么,两人顺利离开后院,前往竹园。
夜千泷站在人群中,见沈璃雪和东方珩相偕离开,目光暗了暗,越过重重人群,紧跟在两人后面。
东方湛也看到了两人离开,稳稳的坐在小桌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温润的目光瞬间变的幽深似潭。
林岩看出了东方珩的不对劲,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赶去竹园。
南宫啸没心情像众人那般看人救秦太子,见沈璃雪,东方珩不见了,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自斟自饮的慢腾腾走向竹园。
苏雨婷美眸沉了沉,避过看热闹的众人,悄然潜去竹园。
竹园,灯火通明,南宫啸坐在院中的小桌旁自斟自饮,林岩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房间。
夜千泷坐在南宫啸,林岩中间,也就是正对着房门,清澈的眼眸紧盯着房间,由始至终,他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动,南宫啸看不下去了,倒杯酒递到他面前:“别傻看了,沈璃雪忙完就会出来的,要不要喝一杯?”
夜千泷摇摇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子上,屋内燃着烛光,将内室的一部分情形映在了窗子上,外面的人能看到沈璃雪在忙碌。
夜千泷拖着腮,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疑『惑』的凝望着格子窗,璃雪不让他们进房间,究竟在忙什么?
子时,相府完全静了下来,客人们差不多都走了,沈璃雪擦着汗珠从屋内走了出来:“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林岩急步走上前,压低了声音:“郡王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刚才我施针时发现,他的脉相很弱!”东方珩刚进京时,就是在病发,他那时的脉相虽『乱』,跳动的强有力,沈璃雪刚才把脉时却发现,他的脉相已很虚弱。
林岩摇摇头,轻叹道:“安郡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的病越来越重,每病发一次,脉相就会弱几分。
“青焰没有大夫能治他的伤吗?”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
“如果有人能救,早就请人来了,绝不会拖到现在!”林岩无奈的笑笑。
南宫啸喝着小酒走了过来:“别怪我泼冷水,依我看,东方珩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你们要提早做好心理准备!”
东方珩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就他遇到,就不止一次了,两次了,心脉重伤成这副样子,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找人治愈,基本是没可能了。
“南宫啸,那名丑八怪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南宫啸的话虽务实,但沈璃雪不想听,不知为何,想到东方珩就要离开人世,她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阵不舍,她会想尽办法救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她就不会放弃。
“丑八怪?什么丑八怪?”林岩疑『惑』不解的望着沈璃雪和南宫啸。
“别提了!”南宫啸灌下一杯酒,不满的报怨:“我的人都快把青焰京城掘地三尺了,还是没找到那名丑八怪,不知她跑到哪里去了。”
沈璃雪挑挑眉:“会不会是离开京城了?”南宫啸是云南王世子,与皇室皇子们关系也不错,他要找一个人,绝对轻而易举,他大费周章还没找到,只能说明一样,那人要么死了,要么就离开了。
南宫啸点点头:“有可能!”那个丑八怪,居然跑了,便宜她了。
“璃雪!”夜千泷走上前来,轻扯了沈璃雪的衣袖。
沈璃雪一怔:“千泷,你怎么也在这里?”她刚才只顾着和林岩,南宫啸谈论东方珩的病情,没注意到夜千泷也在。
“我来见见你!”夜千泷低低的说着,抓着沈璃雪衣袖的手,不知不觉间紧了紧。
若有似无的清淡『药』香飘散,沈璃雪眼睛一亮:“千泷,西凉国有没有治百病的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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