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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心彻骨的冷意在四肢百骇扩散开来,丽妃顿觉脖颈一阵窒息,是粗使嬷嬷们勒紧了白绫,她呼吸不畅,一张小脸涨的通红,胸中更像炸了一样,沉闷的难受。
李幽兰站在一旁,笑的明媚璀璨,不怀好意:“丽妃娘娘,您与五皇子偷情一事,早就传遍大街小巷,青焰百姓人人唾骂,与其这么窝囊的活着,还不如早死早投胎,说不定下辈子就能和五皇子光明正大的做夫妻了。”
“李幽兰,我杀了你。”丽妃怒气冲天,眸底燃烧着两团熊熊怒火,拼尽全力朝李幽兰冲了过去。
李幽兰微笑着看着她,不闪不避,两名粗使嬷嬷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架住丽妃的胳膊,将她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另一名嬷嬷面无表情的再次勒紧白绫。
丽妃美丽的小脸涨成了猪肝色,拼命挣扎着,却挣不脱粗使嬷嬷们的钳制,脖颈勒的火辣辣的疼,肺部因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沉闷的像大石压顶,眼前一阵阵发黑,死亡的气息扑开盖地的袭来,她心生恐惧,死死瞪着李幽兰,怒喝:“李幽兰,你会后悔的!”
丽妃脖颈被勒,声音极小,李幽兰只看到她嘴巴张张合合,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皱眉道:“你说什么?”
“杀了我,你会后悔的。”丽妃声音沙哑,清晰的一字字仿佛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李幽兰不以为然,嗤笑道:“我李幽兰杀人,从来不会后悔。”
“不……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的……呵呵呵……”丽妃牵起嘴角,扬着阴森诡异的笑,眼瞳中也闪烁着让人猜测不透的诡异光芒,看的人心底发杵。
“丽妃,你少玩花样,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李幽兰是丞相府的嫡女,湛王府的正妃,身份高贵,地位超然,遇到天大的难事,也会迎刃而解,哪里需要求一名与皇子偷情,被判坐牢二十年的阶下囚。
丽妃久居深宫,攻于心计,她吓唬自己,无非是想让自己放过她,自己岂会上她的当。
抬眸看向粗使嬷嬷,李幽兰目光一寒,傲然道:“时候不早了,快点解决她。”
“是!”拿白绫的粗使嬷嬷低沉着眼睑,瞬间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丽妃纤细的脖颈再次勒紧,嘴巴大张着,却吸不进半点空气,小脸涨成了黑紫色,美丽的眼眸渐渐充血,她恨恨的瞪着李幽兰,嘴唇快速蠕动,没有任何声音,李幽兰却看明白了她的口型,她反反复复一直在说一句话:“你会后悔的,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李幽兰心思一沉,她和丽妃只是口头合作过一次,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关联,她自问没有把柄落在丽妃手里,丽妃活着对她已经没用了,她有什么可后悔的?这个老谋深算的女人,肯定是在故弄玄虚。
“丽妃,无论如何今天都会成为你的忌日,你就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安心的死吧,我会为你多烧些纸钱,让你贿赂贿赂阴间的判官,下辈子也可以投胎到富贵人家。”
丽妃恨恨的瞪着李幽兰,绝望的眼瞳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她就那么死死的看着李幽兰,仿佛要将她深深的印进脑海里,做鬼也不放过她。
不知不觉间,火辣辣的脖颈突然感觉不到疼了,沉闷的胸口也没了知觉,明亮的眼前渐渐模糊,随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高傲的脑袋垂了下来,身体也软软的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粗使嬷嬷们拭了拭丽妃的呼吸,松了手:“王妃,她已经死了。”
李幽兰淡淡答应一声,低头看向地上的丽妃,她趴在地上,脸朝着李幽兰,眼睛圆睁着,好像在瞪她,被白绫勒死,非常痛苦,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笑,很浅,却很诡异,仿佛在说:“你会后悔,你一定会生悔的!”
一阵冷风吹过,李幽兰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她和丽妃并没有太多交集,为何丽妃死了,她突兀的感觉到了害怕,是的,害怕,虽然只有很细微的一丝丝,她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把丽妃的尸体处理好,不要露出破绽。”
一个死人,毫无知觉,也无所作为,还想伤她么?她倒是很想看看,死人丽妃能玩出什么花样。
“丽妃死了?”消息传到圣王府时,沈璃雪正坐在软塌上缝衣服,白色锦缎上的云海图拼成一片完整的图案,映着窗外的阳光,高贵、优雅中透着出尘的虚无飘渺,她顿下动作,抬眸看向东方珩:“怎么死的?”
“上吊自尽。”东方珩紧挨着沈璃雪坐了下来,白玉手指轻抚着缝制大半的白色锦衣,漫不经心道:“狱卒们交待,丽妃进大牢后,神情恍惚,趁着他们不注意,拿腰带吊死了自己。”
沈璃雪嗤笑:“如果丽妃想死,早在皇帝发现她和五皇子的奸情时,就会撞柱死亡,哪还会安然无恙的进大牢,是杀人灭口吧。”
东方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我让暗卫仔细查过,丽妃的脖颈上有两道深紫色的勒痕。”一道是上吊勒出来的,另一道,自然是被别人勒的。
“人是李幽兰杀的!”沈璃雪的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丽妃进大牢前,对李幽兰使眼色,到了晚上就自尽了,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皇上是什么态度?”
一日夫妻百日恩,丽妃是皇帝的宠妃,不明不白的死了,聪明如皇帝肯定能察觉到不对。
“无动于衷,听之任之。”丽妃和五皇子偷情,皇帝怒极,早想杀她了,皇后求情,皇上才从轻处罚,她死在大牢,是罪有应得,皇帝哪里还会过问。
沈璃雪叹气,皇帝明知丽妃死的蹊跷,却不追究,看来,对丽妃偷人之事,愤怒至极,世间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妻子给他戴绿帽子,皇帝的绝情可以理解:“五皇子有什么动静?”
东方珩见沈璃雪的樱唇微干,拿过桌上的茶壶,为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淡淡茶香四溢,迷人心田:“他现在是刑部大牢的阶下囚,二十年的刑期刚开始,能有什么动静!”
沈璃雪轻抿清茶,晶莹的樱唇樱红水润,清冷的眼瞳深若古井:“五皇子隐忍多年,刚刚展露头脚,就被东方湛狠狠打压,他心中肯定不服,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二十年的时间太长,等他出了大牢,新帝肯定登基为帝了,哪还轮得到他指点江山,他的宅院里有那么多侍卫看守,一定有秘密,以他的野心,绝不会在大牢里坐以待毙。
“五皇子出不了刑部大牢,就不会有所作为。”杯中的热气徐徐上浮,遮去了东方珩眸中的神色,若是他出了大牢,那就另当别论了。
“皇后,太子,叶国公那边没动静吗?他们可是五皇子最亲的人。”沈璃雪放下茶杯,拿着针线缝制衣服,明媚的小脸沐浴在阳光中,细腻如瓷,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浓浓的阴影,让人心生爱怜。
东方珩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摩挲她优美的脸形,指腹传来暖暖的温度,指尖下的肌肤如一捧雪,仿佛随时都会化去,他一阵心神荡漾:
“皇后,叶公国一心希望太子登基,五皇子横空出世,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还没弄清楚五皇子的实力,他就被关进了大牢,得失来的太快,他们还未完全适应,皇上也正在气头上,就算他们想救五皇子,也不会操之过急,等上一段时间,皇上气消了,再为他求情不迟。”
“皇上最近心情很不好吧。”沈璃雪嘴角微挑,似笑非笑,亲生儿子和自己宠爱的嫔妃偷情,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心情都不会好,这也是妻妾成群的恶劣后果。
“皇上心情的确不好,不过,不只是因为五皇子和丽妃偷情,还因为作法问天的失败,没有算出天灾,皇上一直都在担心。”
东方珩轻飘飘的话使得沈璃雪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作法问天是东方湛用来算计五皇子的,中间一定会被打断,失败是必然的。”皇帝那么聪明,都没看出端倪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雷劈龙椅,梦境不寻常,身为青焰皇帝,他要为青焰的万千百姓着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找出真正原因,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帝是做梦之人,身陷局中,当然不及他们这些旁观看的透彻。
沈璃雪动作一顿:“你的意思,他还会再举行第二次作法问天?”
“没错。”东方珩点点头。
沈璃雪目光微凝:“定在什么时间?”
“十天后的黄道吉日。”为了定这黄道吉日,钦天监颇费了一番心思,测算许久,才得出最佳日期。
“东方湛是什么态度?”沈璃雪看着东方珩,清冷的眼瞳凝深。
“当然是支持皇帝的决定。”他是皇帝的儿子,很了解皇帝,又想角逐皇位,当然会顺着皇帝的心思做事。
沈璃雪好看的柳眉微微皱了起来,五皇子已经被捉进大牢,没必要多此一举的再来一次作法问天,以东方湛对皇帝的了解,完全可以找个其他理由敷衍皇帝,撤销这次作法问天,他却支持皇帝的决定,事情有些奇怪。
“于新是东方湛的人,咱们不得不防。”皇帝和大臣们虽然从旁观看他作法,却都不懂术法,他作弊,他们也看不出来。
“放心,在青焰京城,东方湛只是王爷,还不能一手遮天。”朝堂的事情,他能解决,不想沈璃雪怀着身孕还分神担忧。
东方珩轻拥了沈璃雪在怀,白玉手指隔着衣服轻抚她隆起的小腹:“再有四个月,这小家伙就能出生了吧。”
“差不多。”十月怀胎是按一月28天算,十个月是280天,正常的话,是九个月多点出生,再晚些,到十月,她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再有四个月,应该差不多。
“终于快要出世了。”东方珩下巴轻搁在沈璃雪肩膀上,看着腹中胎儿,好一阵感叹,孩子越长越大,沈璃雪的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两人的夫妻之事,也少了许多,每晚抱着娇妻入睡,却只能看,不能碰,对他来说是一种难挨的煎熬。
再过五个月,沈璃雪出了月子,他就不必再受这种煎熬,可以毫无顾及的在一起了,无论孩子是男是女,他十年内,都不会再要第二个,先过过美好的二人,呃,是三人世界再说。
“珩,这次作法问天,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小心。”高台附近有座位,但不及枫松院舒适,沈璃雪的身孕已经五个月,久坐,久站,身体都不舒服,她可不想再腰酸背疼的看那烟雾弥漫的高台。
“放心,我会小心谨慎。”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五皇子横空出世,与东方湛,太子角逐皇位,让事情更加复杂多变,东方珩早就暗加了小心。
东方湛让于新再次作法问天,是在悄悄实行什么计划,他当然不会大意。
时间一天天过去,阳光明媚的午后,五皇子所在的刑部大牢里来了名客人。
皇后一身金色宫装,端庄、高贵,看着小牢房里简单的一床一桌,闻着墙壁,地面散发的阵阵霉味,看五皇子的目光越发心疼,又恨铁不成钢:
“澈儿,你是皇室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要和丽妃……她是你父皇的女人,你怎么那么糊涂?”
短短几天的时间,东方澈脸上的稚气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皇室子弟特有的高深与凌厉,他就那么淡淡看着皇后,却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冰冷与压力:“我和丽妃偷情,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皇后一怔,错愕的看着五皇子,他们偷情,她怎么会知道原因?
“从小到大,你的心思都在东方泓身上,小到衣食住行,大到请导师少傅,你几乎都会亲自为他挑选,可是我呢?需要夫子的时候,你在为东方泓的事情奔波,需要武师的时候,你在为东方泓的事情考虑,夫子,武师都是父皇指派的,你问都不问,我就像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自生自灭。”
五皇子清亮眼瞳中愤怒燃烧着熊熊怒火,看的皇后怔忡不已,半晌后方才喃喃道:“澈儿,你是母后的儿子,母后怎么会不关心你。”
东方泓是她的第一个儿子,也是皇室的嫡长子,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她想将他培养的优秀些,方才对他用尽了心思。
东方澈是她的小儿子,将来会是青焰王爷,有东方泓这个亲大哥撑腰,就算没什么本事,也会富贵一生,所以,她对他的要求没那么高,平时也是随着他的性子成长,对他忽略了些。
五皇子清亮的眼中满是嘲讽:“你全力栽培东方泓,是想培养他做未来皇帝,你不正眼看我,是觉得我没那么大本事,不配做皇帝。”
“澈儿,你和泓儿是亲兄弟,他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成为青焰皇帝保护你不好吗?”东方泓是嫡长子,皇后也和青焰皇室祖先们的观点一样,嫡长子继承皇位,嫡次子有哥哥的保护即可。
五皇子不屑的嗤笑,从小到大,他都是自己闯过来的,何时需要东方泓的护佑。
“你对母后不满,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招惹丽妃,她是你的庶母啊?”虽然丽妃和五皇子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是皇帝的女人,五皇子与她有染,就是乱(和谐)伦,是皇宫最大的禁忌,事情一发,连累的不止是五皇子,还有太子,皇后,甚至于他们背后的叶国公府,他怎么这么糊涂。
“因为她能从父皇那里打探到我想要的消息。”五皇子挑眉看着皇后:“你从父皇那里得来的消息,只会告诉东方泓,从来不会说给我听。”
“澈儿,皇位争斗,变幻莫测,也凶险异常,母后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不想你卷入这些是是非非。”
太子是他们叶国公一脉,而湛王是李丞相府一脉,争斗了十几年,彼此之间各有胜负。
随着皇帝的年龄越来越大,皇位的继承者最近几年也会定下来,所以,皇后才会将自己得来的各种消息告知东方泓,让他多做准备,赢东方湛,却从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会引起东方澈的误会。
五皇子冷笑:“你是觉得我没能力,才不想让我卷进皇位争斗吧。”
“与东方湛面对面争斗,需要担很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泓儿为了叶国公府一脉,被逼无奈,不得不争,你是五皇子,年龄尚小,完全可以避过去,母后是不想让你冒险啊。”
东方泓,东方澈都是她的亲生儿子,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她对两个儿子是同样的感情,东方泓身上的担子重,她多帮了他一些,东方澈年龄小,也没什么担子,她才会对他放纵了些,但她对他的关心,绝对不少。
东方澈嘴角牵起,扬起一抹笑,很浅,却很冷:“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是想告诉我,你关心我,爱护我,可是,你的实际行动却让我知道,你最关心的,还是东方泓。”
她是他的母亲,却从未想过他想要什么,也从未问过他缺什么,将他扔到一边不闻不问,一心帮着她的大儿子建功立业,他的能力,他的势力,全都是他自己一点儿一点儿积累起来的。
她一厢情愿的觉得东方泓应该做皇帝,他应该做王爷,却从未想过,他也是她的儿子,也是嫡子,为何他就没资格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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