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v/bk_17468/">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最新章节!
熙宝珠因为拒嫁,将整个三皇子府闹得鸡犬不宁。
楚靖寒不仅没有阻止,左右都是要出嫁的人,只吩咐周生,她所有砸坏的家私都不用再补上了。
命令刚颁布下来,周生就屁颠屁颠地执行了。
要知道,当初不知道是哪个背时的家伙,竟然胆敢将三皇子府的府库洗劫一空,这却不谈,重点是他们家主子竟然下令不做追究了。
纵使府库中的东西不对,可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自从楚靖寒给熙宝珠定下了安国公府的婚事,几乎每隔半天,那茹雅小筑的家私就得换上一批,他实在是有些无力了。
知道这消息之后,熙宝珠又险些气得将主屋中的家私砸了。
好在紫嬷嬷及时拉住了她,并细心劝诫;她这才作罢。
楚擎天收到消息,传楚靖寒入宫时,他正在兴致勃勃地翻看三皇子府的地图,想着要选一处最好的地方给江兮浅建院子,名字她都想好了,兮寒阁。
兮寒,稀罕。
嗯,很不错。他为她所建的,自然要是天下都难寻的,自然稀罕。
“爷,高公公来了。”寒风看着那笑得眉眼弯弯的男子,哪里还有平日半分清冷的形象,若非屋内周遭那清冷的温度,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家爷被掉包了。
楚靖寒脸上的喜色顿时一扫而空,“行了什么事?”
“皇上让您入宫一趟。”寒风赶紧道。
“……”楚靖寒很是不愿,不过现在却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基本上他也能猜到那人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他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嗯,让他等着,本宫换件衣衫。”
御书房中。
楚擎天面色黑沉难看,“谁让你私自给宝珠定下婚事的!你明知道太后喜爱宝珠,那安国公公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儿臣早就将熙宝珠的请婚圣旨呈了上来,父皇迟迟不肯批阅,儿臣以为父皇这是暗示让儿臣自己代劳。”楚靖寒不卑不亢,只是站在那处,清寂冷然的声音宛若流水潺潺般,“更何况宝珠发生那样的事情,凤都达官贵胄之家,有一个算一个,如今谁愿意娶一位名节尽失的女子,安国公公子虽有异癖,可看在皇家的份儿上,宝珠嫁过去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哼!”楚擎天冷哼,绝不承认自己被他说服了,“太后那边你怎么说。你明明知道太后身子不好,就不能多顺着她些?”
“父皇怕是忘了,儿臣早已弱冠,宝珠也已及笄,若还让她住在三皇子府上,这算什么?”楚靖寒抬起头与楚擎天直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儿臣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楚擎天抿着唇,“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将婚期定得这么急吧。熙宝珠好歹算是皇家郡主,半个月也未免太委屈了些。”
“哼!”楚靖寒心中暗道,委屈?就凭她的所作所为,就算是一台小轿送过去就不算委屈,半个月已经算是抬举她了。
“寒儿,不管怎么说那宝珠与你有救命之恩,你母妃生前对她也很是喜爱,你就不能……”楚擎天见楚靖寒不说话,以为他已经妥协了些,顿时语重心长道。
只可惜他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救命之恩,就是因为救命之恩,儿臣才能容忍她多年。如今她已经及笄,儿臣为她寻门亲事难道不对?还是父皇有更适合的人选?”
“……”楚擎天眸色暗了暗,要说更适合的人选。
如果没有发生云湖画舫落水那件事情,将熙宝珠赐给楚靖寒做个侧妃或者夫人倒是不错,太后只怕也会乐见其成。毕竟熙宝珠对楚靖寒的心意,只怕除了他自己外,谁都知道了。
只是现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皇家绝对容不下名节被毁的女子,别所侧妃或者夫人就算是当妾室、通房都是不可能的。要说更好的人选,一时半刻的的确想不到。
“既然父皇没有更好的人选,那安国公公子又有何不好?”楚靖寒声音低低沉沉,眸中风雪尽敛,只是周身却仍旧散发着慑人的寒气,“若父皇觉得她当真委屈了,不妨拟一道赐婚圣旨,让她在国公府过得舒心也算是补偿了。”
楚擎天叹口气,“哎,罢了罢了。”
“父皇若没有其他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楚擎天转身的刹那,嘴角微扬,带着清寒浅笑,眸底却尽是嘲讽之色。他的母妃,那坐在龙椅、高高在上的男人还记得他那温婉优雅,从来不争不抢的母妃吗?
“啪——”
“朱雀尊使……”熙宝珠嘴角带着突兀的猩红,左脸上是五条鲜红的指印。
“没用的东西!”朱雀身着一袭嚣张的大红衫裙,右眼眼角下,一颗鲜红的朱砂泪痣很是扎眼,她眸中泛着厉色,“听说楚靖寒已经给你定下了亲事?”
熙宝珠跪在地上,“尊使,此事赤月会尽快处理的。”
“处理?”朱雀冷哼,眉宇间尽是不屑,抬起腿朝着熙宝珠的胸口飞快扬起。
“砰——咚!”
屋内两声闷响,熙宝珠被踢飞撞到门框上而后落在地上,她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而后又爬起来维持着跪地的姿势。
“你倒是神气了啊?”朱雀很是恼火,“本尊当初让你来这三皇子府可不是让你养尊处优,勾搭男人的!下毒、雇凶,倒是能耐!”
熙宝珠咬着牙,强忍着连呼吸都痛的胸口,“尊使息怒,尊使饶命,求求您再给赤月一个机会。”
“机会?”朱雀眸中压抑着怒火,这件事情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只怕她都难逃责罚,她给她一个机会,那谁给她那个机会啊,自家主子的个性她最是了解的。
“是,请尊使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会想办法拿到月佩还有江兮浅的眼睛。”说道后面,熙宝珠的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朱雀眸色暗了暗,她的身份毕竟不如熙宝珠这般光明正大,不过这次之事她暂且押下来了,那两个蠢货也给她好好教训了一顿,连人都没看清楚竟然就开始动手,而且还闹得那般沸沸扬扬,这也就作罢,竟然还被人抓到了把柄,该死!
见朱雀良久不说话,熙宝珠的心七上八下的,“尊使……”
“好,本尊就再给你这个机会。”朱雀暗忖片刻,“本尊可是听说再有半月就是你的好日子了,那安国公的公子可当真是天上没有,地下无双,半月,月佩和江兮浅你必须得手其一,否则就别怪本尊翻脸无情。”
“是,属下明白。”熙宝珠眸色暗了暗。
江兮浅啊,江兮浅,这是你自找的。
月佩她自认没有本事,她如今除了知道那月配是块玉佩之外,连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说找了。虽然有传言,月佩曾在江嘉鼎手上出现过,但谁知是真是假,若他真有月佩,又为何不将它交给皇上,功过相抵,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狼狈。
熙宝珠心中飞快地翻腾着,朱雀的心却是渐渐下沉。
“尊使,属下有话要说。”她深吸口气,这是如今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嗯哼。”朱雀心中正烦躁着,不知那什么给主人交代,这熙宝珠还没有眼力价的打扰她,若非看在暗桩培养不容易,不然自己早一巴掌拍死她了。当初自己怎么就派了个这么蠢的过来,这么多年怎么就不长长脑子。
那楚靖寒有什么好,她竟然胆敢不听命令擅自行动,若非她处理及时,只怕她朱雀部凤都所有人都要暴露了,每次只要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这种有气偏生还发不出来的感觉,当真不爽。
熙宝珠低着头,喉头还带着猩甜,“属下听闻江兮浅与寒……三皇子的关系甚好,若以三皇子的名义邀请江兮浅,到时候在三皇子府,属下定能下手。”
“……”朱雀眸色暗了暗,“那楚靖寒凭什么听你的?”
熙宝珠咬牙,“请尊使派人以熙宝珠的名义嫁入安国公府,属下会以小丫鬟的身份留在三皇子府,到时候伺机行事,应能事半功倍。”
“啪——”
朱雀扬起右手,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桌上的茶壶、杯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赤月,你当本尊是傻子,任你玩弄在股掌之间不成!”
“属下不敢!”熙宝珠身子狠狠地颤了几颤,“属下以为,如此我们不仅在安国公安插内应,三皇子府也无须新派人手。而且这身份光明正大,不引人怀疑。”
朱雀单手撑着下巴,双眸微微眯起,熙宝珠的提议的确是个好方法,但她总觉得这丫头,哼!
她上前倾身,右手两根手指抬起熙宝珠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这个提议本尊会好好考虑,不过你若是再敢玩什么花样的话,哼!”
随着她话音落地,她所在的地方,桌椅瞬间化作粉末,而且在她闪身的瞬间还保持着桌椅的模样,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下坍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那两对木屑粉末却让熙宝珠胆战心惊。
“你自己好好考虑,怎样才能把主人要的东西拿到手,本尊考虑好了会再来找你的。”
话音落,不等熙宝珠起身,整个人化作一道红光飞快地闪过。
熙宝珠回头,再看不到朱雀的背影时,整个人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后全身无力,直接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断地深呼吸着。
尊使身上的气势越发的可怕了。
看来她真的不能再坐以待毙,江兮浅的眼睛,还有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月佩。可她到底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江府查探呢。最近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她又被寒哥哥禁了足,连茹雅小筑都出去。
“爷——”
楚靖寒刚回到三皇子府,寒风立刻迎了上来。
“嗯。”他点点头,见寒风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了然,“回听松阁。”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
“有什么话说吧。”楚靖寒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垂下眼皮,遮住那满是寒光的眸色。
“寒雪传信,今日茹雅小筑似有动静。”寒风敛了神色。
楚靖寒连眼皮都未抬,只是下巴微微动了动,寒风立刻会意,“今儿辰时刚过,巳时初,宝珠郡主突然喝退所有下人,喂留含香留守门外。寒雪不敢上前,只远远地听到主屋内似有动静,好几声闷响,还有女子厉声呵斥的声音。”
“……嗯?”楚靖寒颦眉蹙頞,唇角凝着清寒的笑意淡淡。
“属下和寒雪都觉得,宝珠郡主……有猫腻。”寒风深吸口气,后面三个字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按理,熙宝珠是生活在民间的孤女,就连紫嬷嬷都是后来熙妃给她找来的,她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后来被熙妃认作侄女,又得天恩封为异姓郡主,可到底她入宫时已近十岁,性子应是定性了才是。
可她后面展现出来的那些刁蛮、任性,哪里像是一介孤女。往日里碍着自家爷他们不好说什么,可现在有些话他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自家爷虽然智慧无双,但在情事一道却是一窍不通,如今好不容易将未来主母给抓到手了,若是因为这些旁枝末节的腌臜事儿开罪了主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楚靖寒眸色暗了暗,“继续!”
“……属下逾矩,只是属下觉得宝珠郡主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想是生活在民间的孤女,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宝珠郡主却是……”寒风抿了抿唇。
“……”楚靖寒做了个停的手势,“行了,先下去吧,密切监视茹雅小筑。”
左右不过半月她就要嫁去安国公府,有些事情他也不想再追究了。
其实寒风说的这些,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只是母妃遗愿,救命之恩,两重大山压在身上,往往让他对某些东西故意选择了忽略和漠视。
比如当初她买通下人对他下毒,当时他就隐隐觉察江兮浅中毒只是与她定有关系;但那时,他对江兮浅的感觉尚且懵懂,亦非现在这般非她不可,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要那般执着地查出那件事情的真相。
现在他明白了。
往日之事一笔勾销,她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也……一笔勾销了。
从此,她是她,他是他。
再没有半点关系。
日后她若再敢对兮儿动手,或者撞到他的手上,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日头当空照时,渐渐朝西。
江兮浅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从软榻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水汪汪的双眸中雾气尚未来得及散开,微微顾着的腮帮显示她此刻的不满,“若薇,外面在吵什么呀。”
“小姐。”一直坐在旁边坐着绣活儿的若薇眸色亮了亮,“您醒了。”
“外面怎么回事,谁在那里闹哄哄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知晓江兮浅起床气甚重,若薇也不介意,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只是若瞧得仔细了,那笑意却明显未达眼底不说,眼底还带着些许忧虑之色,只是睡眼惺忪的江兮浅并未注意到。
“如今府上人也多了,自然活跃了些,小姐不必太过在意,素衣已经出去处理了。”
“唔。”江兮浅闷声闷气,明显带着些许朦胧色,眸子眨巴眨巴,深吸口气,看着窗外,再次打了个呵欠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猛然她顿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而后怀中一重,“吱,吱吱。”
“你呀!”江兮浅轻轻戳了下它粉嫩嫩的鼻头,雪狐生在天山绝巅,长在无忧谷,如今凤都这温度,它每日里都跟冬眠似的,懒懒散散,今儿居然难得的有了活力。
“雪儿可是难得,平日里任凝儿小姐怎么逗弄都懒得翻身,可见还是喜欢小姐。”若薇淡笑着起身,端来素心早就被好的铜盆,“小姐还是先洗漱吧,白日里若睡得多了,晚上太精神可不好。”
江兮浅点点头,接过若薇手中的锦帕,擦了擦脸,而后深吸口气,任由若薇替她捯饬头发。
抬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
远处大片黑压压的云不断聚拢着,院子里的垂柳随风摇曳;依稀能发现那越来越强劲的风力,还有那渐渐下降的温度。
“要下雨了。”
若薇从梳妆盒中挑了朵简单的玲珑点翠双层掐丝蝴蝶香木嵌蝉玉珠花分心将固定在头顶处,两侧各取小撂发丝编成花辫用碧玉藤花状盘扣固定在脑后,其余皆任其自然垂下,漫过腰际的黑丝宛若瀑布般,黑亮顺滑。
“是啊。”
江兮浅淡淡应声,望着窗外,“降温是好,却太过沉闷,我娘那边近来如何了?”
“自那日之后,唯有老太爷曾试图去见老爷,不过被红梅派人挡了回来,其他的倒是相安无事。”若薇淡笑着,“其实小姐不必太过担忧,听说上次江嘉金与江张氏去见老爷时,害得老爷吐血险些身亡之后,老爷对他们的印象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
江兮浅点点头,“我娘那边还是要让清扬特别注意着,她月份越发大了,双身子总是比旁的要脆弱些。”
“好,奴婢会通知清扬的。”
本来江兮浅的意思,让若薇和若芸好生休养两月,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是陆希瑞师兄弟三人用尽奇珍异宝将她们救了回来,补足了元气却到底伤了底子。可她们却是闲不住,江兮浅思忖良久,也是,左右在汐院也没有什么大事,再加上有素衣她们三人帮忙,到底随了她们的意。
若薇看着镜中的江兮浅,虽然稚嫩却已经能看出日后是怎样的风华绝代,高贵优雅;“小姐,赐婚之事,谷主那边……”
“……”江兮浅嚅了嚅唇,心中却是轻叹口气。
赐婚之事,汐院众人尤其是若薇等从无忧谷出来的医女,对她与皇家联姻之事很是……不赞同。
可有些事情,她们确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对楚靖寒是有好感不假,但若说道心悦,却还不到那个程度,更不是非君不可。只是她生在官家,婚姻大事本就生不由己,莫说其他,以江嘉鼎对她的态度难保不会在她及笄之后为了他的利益、仕途前程将她论斤论两的出卖了。
她虽有这能力护自己周全,可既然能省些力气,她为何要去折腾。
再者,她体内奇毒不解,能不能平安度过及笄尚是未知之数,借这一道圣旨为自己避免诸多麻烦,算起来却是她赚了。
这些话,却是不能明说。
尤其是她体内的奇毒。
前世她的体内可没有种什么毒,虽然她仍是在及笄之日丧命,但却是因为心灰意冷,被爱所伤;即使是最后的最后,那也是她甘愿的……现在想来却是痴了。她该看着,看着那对狗男女能逍遥到几时。
今生重活时,无梦曾说她体内的毒是自小便有的,这难道是她重生了,所以连历史的轨迹都发生了变化?
可为何季巧巧还是那个季巧巧,齐浩远终究还是那个齐浩远。
“轰隆隆——”
“咔擦!”
窗外,风声鹤唳,陡然电闪雷鸣。
耳边是风雷震震让人无可闪躲,恨不能将耳朵紧紧捂住,那天空中穿来的声声闷响,伴着划破天际的蓝光,“咔擦,咔擦”的声音不断响起,紧接着是雨点打落树梢、草间的沙沙声。
“……哎。”若薇轻叹口气,用窗撑将窗户撑起,避免雨水溅落到屋内,“小姐,落雨了,您还是去里屋歇着吧。”
“无妨的。”
江兮浅摆摆手,不知为何眼皮直跳不说,心里也有些坠坠的,很是不安。
果然,不过片刻。
“小姐,小姐。”素衣冒着雨,快步从大门跑到门口时,还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距离江兮浅也很远,生怕将寒气带给她,语气甚是急促,“出了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