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桐满不在意地别过头,想了一会突然可怜巴巴地望上来,“主人?”
城岚:“嗯。”
“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桐儿了。”
城岚微微一笑,本来想伸手摸摸赤桐的脑袋,却被突然躲掉了,她一反常态地笑了笑,快速直起腰嘱咐,“主人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拜师的仪式呢,我先回去了。主人早点睡,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
赤桐以前都会很乖巧的,这次突如其来的闪躲让城岚有点摸不清头脑。
不过赤桐刚刚说的话,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成为首徒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何况她这个实在是名不正又言不顺,本来还很疑惑为什么没有妖怪来找她的麻烦,或者来试探一下自己。现在倒是明白了,想必翎阙肯定是在宫外派遣了重重重兵把守。可是这样的话,她岂不是平白多了许多的仇家。
她这样想着,不禁想到翎阙那股对自己执着的劲儿,突然有点羡慕起霍连心了,转念一想立刻把这心思不留情面的压了下来,她本就不是霍连心,这番用心实则是错付罢了。”
次日拜师大典,城岚盯着女官送来的服饰愣了一愣,久久才问,“穿这个?”
那女官目不转睛地看着城岚,完全无视盘中大红色的华裙丽服,戴着的翠绿通透的镯子滑至丰腴的手臂,满目欢欣,“是的,陛下亲自吩咐。”
城岚微微翻了翻衣服,连带着首饰都看了一遍,指着其中的凤冠霞帔疑惑,“这个也是必须要戴?”
女官扫过首饰后有点忍俊不禁,可是在抬起头看向城岚之前还是正了正面色,“是的,陛下是这么吩咐的。”
城岚素日的打扮及其简单,不过一钗一带束着长发,眼前的金玉首饰让她有点微微厌弃,而且……她转向那盘中的精致服饰,虽然她不懂人间礼数,但是也明白那凤冠霞帔,正红的喜服都是成亲的时候用的。
她有点糊涂,难道这玉暇山上的师徒之礼与那凡间的夫妻之礼是一样的?
“可以不穿吗?”
城岚尽力争取,可那女官缓缓地摇了摇头,“陛下说姑娘看着办,不喜欢便不穿。但凡少穿一件,都由我们伺候的人担着。”
“哦。”城岚沿着一派站的侍女走了几步,忽而点头道,“那你们担着吧,我不喜欢这样穿。”
赤桐远远看着,明显看到在场的小侍女在听到主人后半句的时候,或是手指或者膝盖都轻微地抖了一下,就连那白姓女官都吃了一惊,心里不由地比较,这事要是放在当年的霍连心身上,她一定会因为顾惜她们的性命而默默承受的。
果然,城岚真的不记得他们陛下了啊。
白茉是当年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之一,也是翎阙最忠诚的下属,她踌躇地走到拜师台前,翎阙正站在一旁跟羡阳嬉皮笑脸地商量着什么,突然觉得挺为难的,想了想还是走上前说,“陛下也太为难属下,那衣服城姑娘果真不愿穿。”
翎阙停下口中的事情,看着眼下的白茉,摸着下巴好好想了一想,“她是不喜欢颜色还是款式,是衣服上的明珠缀的不够多还是不够密?”
白茉只好告诉翎阙,她来之前城岚跟她说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羡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翎阙也有点惊讶,鄙视地白了眼羡阳,才重新冥思苦想起来,暗道:她居然认得这是人间的喜服?她不是从小都被关在蛩苍窟吗?
羡阳心里有底,却没有揭穿,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翎阙,他与城岚已有接触。之前翎阙寻到蛩苍窟,完全是因为往生镜的搜寻,而至于是靠什么来寻找的,羡阳却从未跟翎阙说过。自然他这个师妹,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在意过程,只要能找到人,她便欢喜疯了。
“那就换过去吧。”翎阙失望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望了眼白茉,白茉正要转身,她却眼睛一亮,“不过,仪式就不必改了。”
于是,当城岚在众目睽睽下走到拜师台,念完誓词之后,就发现这个拜师的仪式搞的有点诡异,有过类似经验或者见过这种形式的妖怪们都切切私语起来,“喂,当家的,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一拜师傅,二拜师傅,师徒对拜……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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