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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小姐,老夫人已然等你们些时辰了。”
看到连袂而来了林氏与晨兮,老夫人的一等丫环鹦鹉连忙迎了上来,笑着说了句。
晨兮眼波一动,这鹦鹉话里有话,分明是指责她们母女来晚了,轻慢了老夫人的命令。
晨兮笑道:“听到老夫人的吩咐我与母亲就立刻来了,没想到还是让老夫人久等了,倒是我与母亲的不是了。”
鹦鹉眼神中闪过一道错愕,不禁多打量了一番晨兮,以前的大小姐为人清冷,一天中更是说话很少,没想到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不动声色的摘干净了自己与夫人,反而将错处推了出去。
她都说接到吩咐就紧赶着来了,如果还嫌弃她迟了,就是老夫人过于苛刻了,即使如此,她还是守着本份先告了罪,老夫人要是因此再责罚于她,就是老夫人不爱惜小辈了。
看大小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手段,怪不得敢动手打二姨娘。
想到这里,鹦鹉收起了轻慢之声,笑道:“老夫人一向疼惜夫人与大小姐,必然不会怪罪的。”
晨兮勾了勾唇,什么一向爱惜?她怎么不知道。
表面上还作出感激之状:“孙女蒙老夫人错爱了。”
看着晨兮的样子,鹦鹉突然感觉有不确定的感觉,怎么她突然感觉大小姐深不可测呢?这表情是真还是假?如果是假的,她却看不出一点的端倪,那这样的话,大小姐岂不是太可怕了?可是如果是真的,刚才那番话又是如何会说出来的?
鹦鹉心下思量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厅前。
鹦鹉抱歉一笑道:“夫人与大小姐稍后,容奴婢去禀告老夫人。”
晨兮点了点头。
鹦鹉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隔着帘子晨兮看到鹦鹉凑到了祖母的身边耳语了数句,不一会祖母一道寒光穿透了帘子射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在意地勾了勾唇,她有意的,她有意露出了一点的锋芒,又作出的诚惶诚恐之状,她就是要让秦氏摸不透她,从而不会轻易折辱林氏。
“进来。”门内传来威严的声音。
林氏微微一瑟,倒不是林氏胆小,实在是这些年被老夫人折腾怕了,林氏本着大儒世家的风范不欲与老夫人计较,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老夫人可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身的,虽然有些礼仪却更有些上不了台盘的手段,弄得林氏实在无可奈何,加上不为杨大成所喜,所以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离她们远远的。
今儿个老夫人因着待客,有意穿着紫红的千针两面江南凤凰锦显得富丽堂皇又喜气洋洋,她脚踏湘南凤尾绣花鞋,高高盘起了发没有一根的银丝,上面更是珠环玉绕,更是富贵逼人。
她威仪地坐在正中的位置,脚下踩着软榻,手里抱着软玉瓜子,眉眼间透着冷漠。
她的下首坐着二婶安监李氏,三婶婶文氏,杨大成的几个得宠小妾则站在一边脸上现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看看来刚送走了大房的老太太,这些人还未来得及散呢!
晨兮下意识地看向了老夫人的座下,只见二姨娘跪在地上正抽噎着,那样子是可怜不已,仿佛受了千般的屈曲,万般的污辱。
晨兮眼芒轻闪,这算什么?拉了一大帮子的人来看她与林氏的笑话?还令一堆的小妾在边上目睹主母受训么?
晨兮眼底划过一道寒意,别说这个秦氏还真不是东西,平日里对母亲冷嘲热讽也就罢了,逮着机会还要羞辱母亲一番,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心底冷笑一声,晨兮拉着林氏跪了下去,虽然恨着老夫人,但必要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何况自己先跪比被人呵斥着跪是两回事,自己跪是孝顺,被人要求跪是羞辱!不过秦氏受了她这一跪,她总有一天让秦氏还给她与母亲!
晨兮与林氏这么一跪,倒把秦氏一惊,眼微微眯了眯,她原本就打算给林氏与晨兮一个下马威,准备大喝一声“跪下”然后开始发作,让林氏在妯娌之间,在小妾中没有脸面,可是林氏这么主动一跪,倒打破了她的计划了,她心中暗恼,脸上却不咸不淡的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进门就跪?”
晨兮心底冷笑,要不是她们主动一跪,恐怕连下来的就是斥责了,这老夫人真是够虚伪的。
她脆生生地笑道:“祖母是府里的老太君,孙女见了本该行跪礼的,而母亲作为祖母的嫡长媳,更是该孝顺祖母,咱们杨府母慈媳孝早就名扬大西北,祖母怎么今儿个倒忘了。”
她这一番话让另外两个伯母有些尴尬,她们进来时可没行这个大礼。
不过晨兮不会在意她们的想法,她只在意的是如何拿捏住秦氏。
果然秦氏听了脸色变得难堪,母慈媳孝!还名扬大西北?这话把她真的拿捏住了,要是她今儿个不公平,传了出去,不是被人笑话,就冲着长媳进门行的大礼,别人挑不出长媳的礼,而她要是不将事情做得漂亮,别人会说她是恶婆婆了。
这兮丫头何时变得这般嘴利了?前些日子还软弱的跟个绵羊似的?是什么让她变化如此之大?
她哪知道就在刚才晨兮已从杨大成眼中看到了支持,杨大成这个爱美色是爱美色,但绝不昏庸,以前什么都趁着二姨娘的意,那是因为没有影响到他的仕途,眼下晨兮所说的话句句都关系到他的将来,他自然会站在晨兮这边!
得到了杨大成的支持,晨兮还会怕秦氏么?
这些秦氏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仅一会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想到刚鹦鹉所言,她不禁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她从来就不喜欢的孙女。
正在她打量之时,却听晨兮天真的仰起了头道:“祖母,母亲身体不佳常年躺在床上,今日听祖母召唤,立刻拖着病体来听祖母训诲,可否请祖母赏一个座位给母亲?由孙女代母亲敬孝心如何?”
秦氏心头一凛,这丫头说话真是滴水不露,刚用话把她拿住了,这会又提出让林氏免跪了,人家林氏拖着病体来了还跪了行大礼,她要是不让林氏坐下来,那不是显得她有意为难嫡长媳妇么?而且这庶媳妇都坐在那里,嫡长媳却跪着,这于理也说不过去!
罢了,先让她坐着,等呆会历数了她的罪状,有的是机会让她跪!
想到这里,秦氏眼底闪过一道阴霾,脸上却平淡安静:“礼都行过了,自然要坐下,来人,扶大夫人,大小姐坐下。”
“是。”两个二等丫环就要上来扶林氏与晨兮。
林氏被扶着坐在了秦氏的下首,而晨兮却不愿起身,依然跪着。
秦氏一愣道:“兮丫头这是何意?”
“回祖母,刚才一跪是行全礼,此时一跪却是对祖母的仰慕。”
“仰慕?”这话让秦氏也愣了,不知道晨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姨娘虽然为妾却也是祖母的娘家侄女,在外人看来祖母定然会护之爱之,可是眼下二姨娘犯了如此大错,祖母依然深明大义,不枉不倚,能深明圣上恩义,严格执行圣上贯彻的方针,祖母此番对内是慈,对外是义,对圣上更是忠,孙女崇拜祖母的恩义,更佩服祖母的大义,故此请祖母再受孙女一拜,全了孙女儒慕之心!”
说完不容秦氏反应过来又对着秦氏磕了个响头,生生把大义灭亲的高帽子牢牢戴在了秦氏的脑门上。
晨兮伏在地上,唇却微微勾起,气不死你这个老太太!今天这个大义灭亲的帽子你是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了,你要是还敢替二姨娘说话,你就是一个是非不明只知护短的人!
李氏与文氏尴尬的看了一眼,同时走到秦氏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大呼道:“母亲真是高义,是儿媳们学习的楷模。”
两人这么一跪,身后的小妾哪敢不跪,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直呼着佩服敬仰老夫人。
李氏心里暗自佩服杨晨兮,只一句话就逼得秦氏哑口无言,还逼得她们两也不得不下跪,她们要是不跪就是说秦氏根本不是恩义双全的人,这传了出去,她们就是不孝!可是她们这一跪,就是承认的杨晨兮的话,逼得秦氏承认自己是有恩有义的人,是个禀公执法的人,这样二姨娘刚才哭了半天就白哭了,跪也是白跪了,被打更是白打了!而更关键的是二姨娘此番吃了个亏,以后在仆人们的心目中威信就会下降了,这才是二姨娘今日一定要打压林氏的原因。
而最绝的是杨晨兮这话根本是赶鸭子上架,竟然拿圣上的话来拿捏了秦氏,秦氏就算想翻脸都不行,难道秦氏还能说自己就是要偏袒二姨娘,就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这话打死秦氏都是不敢说的。
秦氏心里气得差点吐血,可是脸上却笑得更慈祥了,笑得仿佛是真的十分高兴,唯有眼底的冷意泄漏了她内心的怨恨。
她作出一副母慈媳孝的样子:“哎呦,众位儿媳都快起来吧,你们都是我杨家好不容易娶回来的,我老太婆不疼你们疼谁呢?咱们虽然是妇道人家,也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圣上所言,我是从来记在心里,不敢稍有怠懈的,不敢偏枉偏信,更不会因二姨娘是我的亲戚而循了私,本是做了该做的,哪需要这般郑重?要是传了出去,徒惹别人笑话咱们有些做作了。”
秦氏心里不满晨兮,只能用言语挤兑晨兮,最后一句做作就是暗指晨兮。
晨兮微微一笑,只当听不懂,就坡下驴地笑道:“两位婶婶,本来只是兮儿的事,没想到惊动了两位婶婶了,这都是兮儿的不是,兮儿这里向二位婶婶陪礼了。”
文氏笑道:“瞧兮丫头说的,能跟母亲学习一二是我与你二婶一辈子福份,能给母亲跪着行礼更是给机会我们尽孝心,我们心里高兴得很。”
回头对秦氏讨好道:“以后我要多向母亲学习,母亲可不能藏着掖着。”
秦氏笑道:“瞧你这利嘴,只要你们不嫌我老太婆罗嗦尽管来吧。”
“母亲说什么老太婆,这话儿媳不爱听了,说句不妥的话,母亲不要生气,您跟儿媳走出去,不知道的定然把您当成儿媳的姐姐,哪有这么年轻的老太太?儿媳只想等儿媳到了您这年纪有你这般年青,定然是佛祖保祐了。”
文氏果然十分会说话,只这一句既捧了秦氏年轻又赞了秦氏是有福之人,怪不得秦氏不喜欢庶子却对这个庶媳喜欢得紧。
李氏笑了笑,站在一边不说话,她是锦阳候府的庶女,按说不会嫁给杨大家,不过因着锦阳候府是不掌兵权的勋贵,只贵无权,她又是庶女,而杨大家虽然是个行军打仗的,却是个从三品将军,加上杨大成是二品大将,这门亲也可算是门当户对,从权力上来说甚至可以说是高攀了。
虽然是候府庶女,但学识修养到底不是一般大家闺秀可比的,就如文氏虽然是嫡女,却是七品小县令的嫡女,她的气度却远不比上李氏的。
你当李氏不会奉承秦氏么?不会说这话么?只是李氏自持身份不屑说而已。
所以在这种状况下,李氏一般都是静静的听着,含笑而立。
果然秦氏听了眉开眼笑,有些忘了刚才的生气,对文氏啐骂道:“天天个尽胡说,没长心眼就长嘴了。”
文氏撒娇道:“母亲这话说的,难道您不喜欢儿媳没心没肺么?”
“扑哧”秦氏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李氏,林氏道:“你们瞧瞧,哪有这么没羞没臊的人,说自己没心没肺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李氏笑道:“这是三弟媳的福份也是母亲给惯的。”
晨兮立在一边,淡淡地笑着,心里却知道秦氏每句话里都含义彼深,这说文氏没长心眼却长嘴,那倒过来就是不说话的长心眼呗!这里最不爱说话的就是林氏,暗中不是指林氏不说话却尽长心眼么?不过她与林氏只作没听明白。
看秦氏与文氏的互动,晨兮更知道秦氏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想要发却发不出,只能找个台阶,别看秦氏这般开心的样子,估计肺都快气炸了。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呢?她只管看戏就成了,眼微微一斜,斜向了跪在地上还抽噎着的二姨娘,唇间勾起了冷笑。
以为秦氏会给她的撑腰,可是也得有机会不是?
看到秦氏有火发不出还得假装高兴的样子,晨兮邪恶的想,是不是得给秦氏还加把猛药呢?
于是她跨前一步,对秦氏娇声道:“祖母疼三婶子却不疼孙女,孙女可会嫉妒的。”
这话一说,四下安静,连二姨娘都停下了假哭,不相信的看了眼晨兮。
这府里谁不知道杨晨兮与秦氏不亲,怎么这口气仿佛秦氏与她亲昵无间似的?
秦氏一口气噎在那里,心想,你是什么东西,我能疼你?可是看着晨兮一副天真的样子,她总不能说我讨厌你,不喜欢于你吧?
秦氏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这话说的,你们一个是我的媳妇,一个是我嫡亲的孙女,怎么会不疼?所有的孙女都一样疼的。”
她有意说了所有两字,意思是孙女都是一视同仁,不会更亲哪一个,也暗中示意丫环婆子,晨兮只是孙女!这样丫环婆子会更看不上晨兮,认为晨兮为了博老夫人的欢心而放下了身段,之前的清高全是装的。
晨兮却置若未闻,柔声道:“这个自然,本来都是自己的嫡亲孙女,哪会分出远近亲疏昵?何况我还是嫡长孙女,祖母不疼疼谁呢?”
秦氏脸皮颤了颤,这个兮丫头脸皮够厚的,真会给自己找脸子。可是偏偏又说不出她什么。
可是她哪知道,晨兮这番话就是告诉下人,她是嫡小姐,是嫡长孙女,她的弟弟才是嫡子,现在她已然得罪了二姨娘,她要开始动作了,让这些下人都张大眼睛,知道该怎么做!
做主子的不会明白仆人所想,就如秦氏虽然掌家多年,却不知道仆人的心思,仆人是最擅长揣摩主子口风的,所以秦氏也好,文氏也好,李氏也罢,甚至二姨娘也不知道晨兮这般没头没脑的撒了一回娇是为了哪般!不过她们不明白没关系,只要仆人明白就够了。
这还是晨兮当了太子妃后才悟出的道理,因为太子府里的人都是人精,个个每日里就看主子的眼色,主子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是方向标,都会让这些下人心中盘算。
虽然杨府不是太子府,但晨兮知道,下人个个都是敏感的,比高贵的主子更多了一份不安全感,所以他们比一般人更会察言观色。
晨兮放眼望去,果然一个个神情有些异样,唇间微微勾起了笑,待眼看向了二姨娘时,她突然如刚发现般惊叫道:“二姨娘怎么还跪着?”
秦氏听了立刻浑身来了精气神,心想晨兮毕竟年青还是个蠢的,这不送上门给她说话了么?
刚才一打岔已然把她所想说的话打断了,现在既然晨兮提起二姨娘,她正好顺着竿子上,再次提出二姨娘的事发作晨兮,虽然可能达不到既想的效果,但只要让林氏没脸,秦氏还是愿意一试的。
秦氏轻咳了声,正准酝酿出声,听晨兮又叫了起来,拍手称庆道:“祖母大喜啊,咱们杨府一定会兴望发达了。”
晨兮没头没脑的话让秦氏愣了愣,虽然她不是杨大成的亲母,只是杨府的继室,可是她却也是盼杨府好的,杨府好她才好,于是她放下了刚才的心思,奇怪道:“兮丫头,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杨府先有祖母恩义双全,又有母亲与二位婶婶孝道深重,现在连二姨娘也知道知错改错,全然不顾面子前来祖母这里领罚,这真是上行下效,这样下去,咱们杨府何愁不兴,何愁不富,又何愁不贵?我们孙辈定然以祖母马首是瞻,努力学习大家风范,令杨家再上一层楼!”
说完晨兮感慨地看向了二姨妨:“二姨娘,此时我才知道父亲为何欣赏于你了,原来你是知错能善莫大焉!果然不枉父亲多日教导,以后我一定也得跟父亲多多学习!”
随后一副欣喜状对秦氏道:“祖母真是福气之人,这富贵人家多有争斗,历来都有偏心偏私而毁了原来的富贵而走向贫困之事,可是咱们家却是高义凛然,祖母更是公正公平,连二姨娘都在祖母的教导下做到有错纠错,无错勉之,真是大善啊,杨家富贵指日可待!”
杨晨兮这一番话堵得秦氏差点又噎了过去,她还能说什么?她难道说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要责难晨兮与林氏的么?那不是等于驳了晨兮的话么?不是自掌嘴巴说自己其实是个偏私护短的人么?
何况杨晨兮还说了一句话,这话是最厉害的!杨家富贵指日可待!
要知道杨家虽富却不贵!杨家有权却不入世家的眼!
晨兮这话不仅拿捏了秦氏,还暗中警告了秦氏,如果她敢做出帮小妾惩罚嫡妻的事,那么杨家离贵这个字就远了!更别说承袭了!
秦氏也知道就算是这世道妻妾并不分得严明,可是在世家的家里却是十分分明的,眼下太平盛世,这些世家又慢慢恢复了昔日的荣耀,就算是秦氏心里看不起这些百无一用的世家,可是这些世家传承了千百年之久,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实在是自成系统,要想进入“贵”这个圈子还非得世家承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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