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陆向北会这么回答,自己仍旧毫无克制的问了出来……闫宝书心里暗叹,紧接着和陆向北说:“把那指甲钳给我瞅瞅。”
“啊?”陆向北莫名的递了过去。
闫宝书拿着指甲钳看了几眼,这指甲钳应该有些年头了,估摸着是六六年到六八年之间生产出来的,双燕牌指甲钳,零售价应该在两三块钱左右,只是这指甲钳上面的石头是个什么材质的呢?闫宝书用手指在上面摸了摸,随即问陆向北,“这是玛瑙吗?”
陆向北乐不可支,“啥玛瑙啊,就是普通的石头。”
“哦,我还以为是玛瑙呢。”
“一个指甲钳你也稀罕。”说着,陆向北抢过指甲钳顺手扔进了一旁的桌子上,砰的一声过后,接下来就是轰隆一声巨响,陆向北和闫宝书同时朝门外看去,原来是顾军喝的有点多,进门没迈过门槛摔了个狗吃屎。
“我操,疼死我了。”
闫宝书和陆向北急忙过去把人扶了起来,与此同时两个人也都明白了,顾军是去不成干爸干妈家了。最终,闫宝书和陆向北顶着寒风跑了一趟,也幸好顾军没去,不然就冲李队长那架势,恐怕又得喝个酩酊大醉。
夜里,闫宝书依旧和陆向北挤在一张床上,因为明儿一早就要出发,两个人也没唠什么磕,而是钻进被窝里没多会儿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闫宝书和陆向北还有顾军穿戴整齐的等候在陆家门口,十几分钟后,陆建军和陆向南从屋里出来,大包小包的堆在了门口,“马大爷还没来呢?”
“来了。”顾军指着路口,“这老冷的天,老爷子受得了吗?”
陆向南笑道:“放心吧,马大爷这身子骨比你都强百倍,老当益壮你小子不懂。”
一听这话,闫宝书和陆向北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气的顾军一连打了三个嗝,兴许这嗝是因为早上塞了太多饭在肚子里撑的。
“等急了吧,我那老婆子非要让我带东西,磨磨唧唧的来晚了。”
陆建军是长辈,他得先开口,“大嫂这不是关心你吗,怕你路上冻着。”陆建军一边说一边冲身后几个小的招手,“都上车吧,别挤,排队啊。”
马大爷这辆马车平时是矿里用来拉水的,铁皮水箱卸下去了,足够容纳六七个人坐在上面,位置都是排好了的,马大爷为首要驾车,陆建军和陆向南分居两步,接下来是陆向北和闫宝书,顾军则是被安排在了最末尾。
“兄弟,委屈你了。”陆向北贱笑着拍了下顾军的肩膀。
顾军长叹一声,“这也就是宝书,换二个人我都不答应。”
陆向北笑道:“宝书这是头回坐马车,我怕他掉下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可宝贝宝书了,兄弟我啊就跟这儿受罪迎风吧。”
顾军的抱怨惹的一车人都笑了起来,笑声过后马大爷的鞭子朝半空中一甩,尾端像是扫过了马-屁-股,黑色的大马在哼哧了两声之后跑了起来。
马大爷驾车的手法十分娴熟,嘚驾喔于喊得那叫一个顺溜,听上去就好像在唱歌一样。闫宝书坐在车上,颠簸的同时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从眼前闪过,尽管很冷,却也十分享受。马车从城里出发,预计傍晚时分抵达东方红村,听陆向北说,东方红村旁边就是十里道村,两村挨得十分近,中间就是以农场衔接的,不少下乡知青都在这里上工,并且,陆向北非常喜欢农村生活,虽然贫苦了点,但好玩的不少。
顾军相当赞同陆向北的话,他家就在东方红村,穷是穷了点,那也只是眼下,因为东方红村左边靠山,前面有二道河,右边接农场,再加上土地是黑土地,绝对不愁富不起来。
闫宝书在顾军喋喋不休的介绍中对这东方红村起了好奇之心,他很想见见这个年代农村的生活,虽然现在这里还不能被称为“北大仓”,它只是在开发中的“北大荒”但闫宝书仍旧止不住的想要去看看那里,想要看看在几年之后会被写进课文里的景色。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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