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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冷笑:“辰王妃,你有什么可说的。”
欧阳月淡定的坐着,懒洋洋的撇了姜萱一眼道:“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姜萱公主伤心过度没有想到,本王妃便替姜萱公主说了吧。”
……
众人一愣,却发现姜萱面上一沉,冷冷瞪着欧阳月,欧阳月这话是不是有点意有所指啊?众人深想了一层,不禁有些了然,这姜萱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要替那丫环报仇,可是若真是关心,这时候岂不是应该先冲过去看个究竟吗,哪里还有时间问别人错处,一切要先找出真正死因才说,这人才刚一走姜萱便指责欧阳月,怎么看都有些作贼心虚吗,而且到底是生是死还只是太子府的侍卫说的,她们可没看到,万一被姜萱收买了纯属找欧阳月麻烦呢。
这姜萱为自己丫环报仇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啊?恐怕还得看过才知道。
姜萱冷哼,却是看向姜齐,姜齐面色也不好,看向百里丞道:“太子,便让这些下人将成语带上来吧。”
“去将人带上来。”太子一摆手,那两个侍卫明显有些犹豫,但不敢多说,不一会便又带了四人抬着一人进来,只是这些侍卫面色不对,有些发白,直到将人放到大厅之时,众人看到皆是大惊失色,甚至有几个贵妇小姐吓的当场翻着白眼晕了过去,四周的抽气声不断响起,大厅有些混乱。
姜萱瞪大眼睛看着死去的成语,却是差一点直接栽倒下去,多亏有下人扶着,不然这一摔下去也够呛啊。
却说这成语,死状当真可怖,全身上下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刀痕数不清楚一般,身上插了数刀,但似乎并不是最严重的,手臂上双腿上密密麻麻的刀痕数不胜数,全身上下一片血迹,整个身子全是一片红色,成语的面上极度的狰狞,眸子瞪的大大的,根本合不上眼,那眼中是死前最后那带着惊恐的眼神,不论谁看到了都感觉心中一颤,一种背起寒霜的感觉让人心头发麻。
其中一个侍卫抱拳,虽然脸上表情也有些虚白,但还是冲着太子道:“太子殿下,属下简单查证,此人身上没有致命之伤,她的死完全归究于身上刀伤太多,流血过多而死的。”这太子府侍卫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一般都有些拿的出的本事,就比如这验伤一事,太子与其它的人自然可以相信了。
“天啊,这……这简直太残忍了!”
“是啊,吓死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将人害成这般模样。”
“杀就杀了,这纯粹就是为了折磨人的法子啊,看这人死前的样子,我都感觉浑身不对劲。”
“这种人太可恶了,该受到重罚!”
“对,而且在太子府宴会上做出这种事,定然不能让她逃了!”
众人议论纷纷,但大多数眼光都看在了欧阳月的身上,因为这大厅里最有这个杀机的就属欧阳月了,先不说姜萱与百里辰最近过多接触,是不是让欧阳月不满了,就是姜萱所说的那成语与欧阳月有过矛盾,这都是让欧阳月动了杀机的动机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了。
姜萱冷笑‘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欧阳月怒道:“辰王妃,你做何解释,人现在也带来了,你承认了。”
欧阳月淡笑:“承认什么?杀人?真是可笑。”
姜萱面色幽冷:“成语跟在本公主身边多年,待人接物惯来都没有问题,也鲜少与人交恶的,可这之间偏是因为辰王妃小心还因故打了她,瞧瞧,现在那脸还留着巴掌印子呢,辰王妃还说成语的死与你无关吗!”
“呀,真的有!”
“天啊,辰王妃当真这么大胆啊、这么狠毒啊!”
“惨绝人寰,这简直是惨绝人寰,活活放血而死,这是多么的残酷,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简直让人心寒。”
“原还不知道辰王妃竟是这样的人,现在真是大开眼界了。”
“太可恶了,做出如此事,竟然闹到这里,来污我的眼睛。”
大厅上讨论声渐渐大起来,纷纷指责着欧阳月,大有强行将罪名按在欧阳月头上的样子。
欧阳月面容浅淡,嘴角轻勾,冷笑起来:“当真可笑,姜萱公主真以为只凭你一面之词,便能定本王妃的罪了?姜萱公主莫不是脑袋坏掉了,没忘记这里是大周,可不是你们大乾吧。”
姜萱面上一僵,而其它的人也愣了一下,顿时不敢说出话了。
林莺莺见状,冷笑道:“辰王妃,不论这是在哪里,今天来众位来参加的是太子府的宴会,宴会的主角就是大乾大皇子与姜萱公主,他们是贵客,而且你在太子府里做出这种事情来,又将没将太子放在眼中。这太子府可不是辰王府,可不是你胡来、草菅人命的地方!”
欧阳月眼睛眯了眯,眸子在林莺莺身上微微一扫:“林侧妃说话可以慎重,本王妃什么时候说这件事是本王妃做的了?”
林莺莺叹息道:“辰王妃,事发至此,你不敢承认这也可以理解,但是姜萱公主亲口说的话又岂会是假的。”
欧阳月面上带着嘲讽,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眼林莺莺,再在大厅里扫看了会,突然轻笑出声,一手抚着肚子,竟然不予置评,这倒是让姜萱抓到把柄了:“怎么,你这就是承认了,成语就是你害死的!”
百里辰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按在桌上,声音冰冷无情的道:“林侧妃对于之前的事你可有亲眼看见。”
林莺莺一愣:“没有。”
“没有看到,就给本王妃闭嘴,你看都没看到,就能凭借别人的一面之词觉得这事是本王王妃做的?林侧妃倒真是个崇媚外国的好角色啊!”百里辰突然低喝了一声。
林莺莺顿时身子一颤,差点没因此栽倒下去,面上瞬间大白了,刚才那些跟着指责欧阳月的也顿时闭紧了嘴巴,脸上都带着一丝惧怕来,太子一听顿时低喝:“老七,休要胡说!”
“本王有没有胡说,林侧妃还有在座那些借机会想踩本王王妃的都该清楚,自己没眼睛看到,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跟人嘴舌,显得愚蠢而又可笑!”百里辰声音冷冷的,半点不给众人面子,但那些人却没有一个敢反驳的。
便连太子面上变了变,也没敢太过份,之前百里辰因为姜萱的事被叫到皇宫里,他也只打听到当时的御书房里有争吵声,百里辰离开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对,但是明贤帝之后却没有任何表示,那就说明不会惩罚百里辰,可见对其的宠爱,所以太子也不敢妄动,她已经知道这件事跟母后有些关系,若是让明贤帝一怒之下往下查去,对他位为说可就麻烦了,所以不可追究,而且以百里辰受宠的程度,现在也不好正面冲突。
更何况百里辰说的话,情节十分严重。
说到底这里是大周,而不是大乾,姜齐、姜萱在大周做客,他们也只是客,但想因为自己受点委屈就想大周处置正上品王妃,那真是天风夜谈,更何况这死的也仅仅只是姜萱身边一个宫女,在大乾这种宫女没个千八也得个两三百吧,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想要问大周王妃,这是怎么样一种傻瓜一样的自信呢?确实,若是两国之间发生矛盾,很有可能为此发生兵变,可是那前提得是姜萱死在大周,一个小小的宫女,值得两国发动兵变,这个理由说出去,会成为琅琊大陆最大的笑柄,除非大乾皇帝脑袋被驴踢了,不然这种可能性,绝对不会有!
再说林莺莺,到底是太子侧王妃,太子与百里辰不论私下如何,在人前他们还是亲兄弟,太子府与辰王府女眷那也是联着姻呢,现在却帮着外人不帮家里,这是说林莺莺有判国之意呢,还是这么下贱为了别国一个小小宫女的事借由讨好之意图,对欧阳月进行攻击,以换取姜萱的友好呢。堂堂太子侧王妃,将来最有可能成为贵妃的人选,竟然如此下贱吗,竟然如此上不得台面,竟然如此不顾亲情,别国就这么好吗?
只要百里辰想,就林莺莺此举,硬是给你按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看明贤帝愿不愿意接受这个理由,以明贤帝对百里辰的宠爱,有这么个欺辱自己家人的,想要下令弄死林莺莺可真是轻而异举,到时候就算是林府说不定都要受到重创,谁敢担这个责任。
欧阳月此时笑了起来,冲着百里丞道:“太子殿下,本王妃此行受到邀请来太子府做客,现在却是受到惊吓了,太子作为主人,那是公认的宾客如归的礼数周全,想来不会坐视不礼吧。”
百里丞面色不好,暗中看了林莺莺一眼,这是林莺莺嫁到太子府后,百里丞第一次这么看她,那眼中有着埋怨,顿时让林莺莺心中一惊,面上一白。是,那成语就是她暗中派人杀死的,正是因为她看到了姜萱与欧阳月的争执,所以借这个机会,定能破坏两人的关系,到时候姜萱想嫁到辰王府就难了,这就是她的目的,可她也没想到,欧阳月就这样不解释也不承认,百里辰就这么的自大,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而且半点不给大乾皇子与公主的面子,这件事换了别的皇子,定然会选择大事化小的,根本牵扯不到她身上,现在这情况却是令她暗恨的。
欧阳月抬眼看着姜萱,直言不讳的道:“姜萱公主,先不论你身边这个丫环两次三番对本王妃出言不敬,本王妃早有理由定她的罪了。本王妃自持身份,不屑与这种低贱又不知身份的下人一般见识,可不代表本王妃就是息事宁人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就是本王妃真的因此杀了她定罪又如何?大乾国出使大周,代表的是大乾皇室,为的是两国的友好,因为一个宫女毁坏两国的友好相交,这个小小的宫女担的起这个责任吗,或许说姜萱公主你这个主子故意让她胡来来破坏两国和平吗?”姜萱吓了一跳,忙要道,欧阳月已经打断她,“不过本王妃想,以姜萱公主才貌双全的名声,定不会做出这种没有分寸的事来,只怪有些下有仗着自己主子位高权重,便是渐渐找不准了自己的地位了,却是忘记了,说到底她跟着再好的主子,她到底也只是个奴才,越了线,等待她的就是死!”
说着,欧阳月冷冷扫了大厅上刚才叽叽喳喳乱说的人,那些人顿时低下头。
欧阳月冷笑:“不过,这杀人之名本王妃可不担,本王妃若想杀,当着姜萱公主的面处置一个对本王妃不敬的奴才又能如何,姜萱公主仁明大义显然不会为了一个奴才,坏了他人对大乾皇室的尊敬。若是本王妃在姜萱公主面前都敢处置了这奴才,本王妃何必暗中下手呢,本王妃可没那么多时间,为了一个奴才浪费心力,根本不值得。”说完又扫向太子道,“太子殿下,本王妃陪同王爷过府,太子殿下身为主人,现在客人在您府上遭到如此大辱,还请太子殿下还本王妃一个公道!”
百里丞面色变了变,笑道:“不过就是一场误会,林侧妃原本也是出于好意,心想着不能置两国友好于不故,本想着快些解决此事,可最后却没选对法子,倒是让辰王妃误会了,林侧妃还不快向辰王妃倒歉。”
林莺莺面色一沉,眼中有着恨意,她从小便是天之娇女,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可是她在百里丞面前一直都是温柔解语花的角色,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坏了形象,当下咬着唇,猛掐大腿眼眶已经红了,眸中含泪:“辰王妃,是莺莺的不是,还请你见谅,莺莺一时好心办了错事了。”
欧阳月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看的林莺莺心中一诧,欧阳月笑着道:“林侧妃客气了,只要下次不犯糊涂,自然就没事了。”
林莺莺心头一震,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欧阳月,却见后者一派平静,欧阳月知道她的行为,还是知道她的计划了?只是看着她的样子又不像,刚才只是她无心之言吧,林莺莺实在难以想象欧阳月有这等故后的智慧,默默退到一边上,眼睛却总是若有似无的看着欧阳月,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个什么来。
而那姜萱却是一肚子火,成语跟在她身边多年了,她承认成语有时候是有些激进,有些高傲,可是这成语一直以来对她都十分忠心,与人有矛盾,与权贵的矛盾也是因为她,这一次与欧阳月也是同样的事情,可是现在她死的不明不白的,现在偏偏她还不能发做了?!
姜萱手‘啪’的一拍,就要理论,那姜齐却道:“这成语竟然敢对辰王妃不敬,死也是咎由自取,不过她死在太子府中,又是皇妹的贴身宫女,这人被杀了,是否是有人针对皇妹,一时难以下定论,不过太子府这护卫看来还需要再加强啊。”
一个丫环的死想往欧阳月身上推,牵连出更大的利益来,显然是不可能了,但是姜萱若是在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就此错了,那以后大周他们的地位就很尴尬了,自己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了,岂不是打着姜齐与姜萱的脸面吗,这也不得不追究。
姜萱一听,立即明白姜齐话中之意,连声道:“成语跟在本公主身边,一直十分尽心尽力,现在她死了,本公主十分伤心,还请太子查出凶手给本公主一个交待。”
林莺莺面色一变,太子余光扫来,心中也有定论了,微一咬牙,指着其中一个侍卫:“你们两个之前面色不对跑来回报,可是因为色欲薰心,对成语见色起义,她不从所以才起了歹心害死了她,说!”
那最先两个过来禀报的侍卫一惊,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哆嗦着开不了口,这一开口他们的结果就是死,他们何其冤枉,可他们若不借着太子的话说,他们还是死。
“难道你们还想你们的家人跟你们陪葬吗。”之前回话,明显是个侍卫头头的人,此时压低了声音对侍卫两人道。
侍卫二人面色灰白,‘砰砰砰’不断磕着头,嘴里不禁大声叫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奴才也只是一时起了色心,是无心的,是无心的啊。”
“太子殿下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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