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好像跟尊重并不挂钩。
韩愈眉皱得更深了:“什么意思?”
陆子初侧眸看了他一眼,嗓音轻漫:“字面意思。”
……
下午,陈医生来到韩家,帮阿笙扎针输液,叮嘱她回学校后要注意饮食,如果身体有任何不适,可以给他打电话。
陈医生开了口,阿笙又执意要回学校,韩永信也不好继续挽留,晚上吃完饭,又给阿笙拿了几千块钱,让她吃不惯学校伙食的话,可以叫外卖。
阿笙连忙推托不要,求助姑姑,姑姑在一旁笑道:“你就拿着吧!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阿笙只得收下,却是诸多不自在。
那一晚,韩愈并未回来,听韩永信说,韩愈晚上留宿陆家,回来也要等明天了。
阿笙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不用面对韩愈,这让她觉得很轻松。
翌日天亮,韩家派车把阿笙送到了学校,时间还早,回到508宿舍,舍友惊喜不已,围着她嘘寒问暖。
江宁拍着阿笙的肩,唉声叹气道:“吃个东西也能过敏住院,注定命中无福,原指望你今后嫁入豪门,姐们跟着沾沾光,如今看来,是没指望了。”
阿笙听了,只笑不语。
什么叫有福呢?得遇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阿笙觉得,所谓爱,通常都被融进生活里。有些人的爱情之所以看起来很神秘,无非是因为这些人距离世人生活比较远,有神秘感的通常都不是感情,而是人。
世上爱情都长着一样的面目,不管是政商名流,还是尘世路人,爱情都要历经平淡,越是日子琐碎,越是可以看到相濡以沫的深情厚爱。
在顾家,阿笙一直觉得父母感情很好。
父亲每次叫母亲名字,声音就会很温柔,熟人听了,总会羡慕一笑,瞪着自家老伴:“你看人家老伴。”
父母像任何夫妻一样,也曾吵过架,吵得最凶的时候,可以相互斗气不说话长达一星期,即便如此,日子还是要在无尽的琐碎中继续走下去。
母亲生病,父亲会焦急紧张;母亲生气,父亲会笑着安抚她;两人夫妻二十多年,从没向对方说过“我爱你”,母亲说:“说不说我爱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他心里。”
深情藏匿在生活里,所以嫁给豪门,还是嫁给贫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是否能在平淡中坚守,哪怕历经磨难也要厮守一生。
刑法学课堂上,再见陆子初,阿笙内心溢出了小喜悦。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之窗。
第一次相见,陆子初的目光就强烈吸引着阿笙,他思索问题时,眼神专注犀利,很有内容。
这个男人成功演绎了岁月静好,他把安宁淡然放进了云卷云舒中,就那么独立一隅,似乎人世间所有纷扰都能跟他无关。
她知道他很有魅力,她很少看到有男人可以在举手投足间把淡定从容,一寸寸融进浑然天成的气质里。
阿笙在大学期间,一度很迷茫,她想在终将逝去的青春里关注一些现实以内的东西。但现实以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她毫无头绪。
好在她遇见了陆子初。
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触动和梦想,遇到他的每一天,都能激发出无限正能量,他把经历和岁月收藏在他的灵魂里,所以她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她会看到怎样一个陆子初。
陆子初正在认真讲课,他每次进教室都会拿着课本,但所有学生都知道,课堂上他从来不碰课本,他讲的东西是学校没办法给他们的。因为他,他们学会了思维延伸,她开始明白,所谓学识,需要在岁月和一次次经历中燃烧自己,正因为他有故事,所以他们才能在他的语言中感受到法学的魅力。
这样奇妙的经历,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给她的。
教室里,陆子初眸光对上阿笙,他冷清依旧,她敛眸移开,看似风平浪静,内心却泛起浅波涟漪。
台上,男子转身板书,嘴角有笑意淡淡浮起,刚才某人上课似乎有点不专心。
台下,阿笙把手伸进风衣口袋里,那里装着一支失而复得的手机,昨天上午沉潜在了游泳池里,但却被她想方设法捞了上来。
好在手机没摔坏,开机,屏亮,阿笙从不知道原来她的快乐竟也可以这么简单。
如此反复,只因他对她说:“手机是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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