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为你不值,也曾想过,顾笙07年离开后,为什么一直不回国呢?有朋友说,顾笙可能……”接下来的话有些隐晦,陈钧说不出口。
阿笙却是一点也不介意,笑着帮他说完了:“离开人世了?”
陈钧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笑了:“听到这样的传闻,我还跟那人打了一架,我觉得平时开什么玩笑都可以,怎么能平白无故诅咒一个人呢?”
阿笙心生触动,温声道:“陈钧,你为我做的,我感激,但何必?”她,从
tang来都不是他的。
“是啊,何必?2011年,也跟今天你看到的一样,陆子初受邀给大学生讲课,我请现场一位朋友当着所有人的面询问陆子初,是否还记得顾笙?”
阿笙看着陈钧,愣住了。
“……是你?”这件事陆子初跟她提过,2月份t大求婚,他也曾说过,阿笙只以为是昔日校友,却不曾想确实是校友,不过熟知度又深厚了一些,竟是陈钧。
陈钧倒是很坦然:“是我,我朋友问完,陆子初好半天不说话,我当时也在现场,竟觉得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阿笙坐着好一会没说话,音乐声传递入耳,叹口气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庭广众之下,陆子初被人质问是否还记得她,那个人该有多难过……
陈钧低头看着茶水:“他那时候绯闻很多,身边围绕的女人每一年都层出不穷,早已没人记得顾笙是谁。大家遗忘了你,但我一直觉得陆子初不该遗忘你。我是气不过,但那天演讲人潮散去,在安全通道里,我看见陆子初一个人坐在楼梯间泪流满面,我忽然意识到了,我错了。”
“……”就跟这雨水一样,落在阿笙心里,浸湿了心情。她难过,是因为那个人在难过。原来有些喜悲真的是共通的,他们可以为同样的事情欢笑,同样也可以因为一件事暗自揪心伤神。
陈钧自嘲道:“跟你说这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想了想,阿笙说:“没你上学那时候坏。”
陈钧笑道:“其实那时候也不是坏,就是喜欢你,以为缠着你时间久了,你就会感动跟我在一起,却没想到我越是这样,你越是厌烦。”
阿笙笑容淡淡:“虽不厌烦,但确实给我造成了困扰。”
“我欠你一声道歉。”陈钧说这话表情很认真。
“因为年轻,所以允许犯错。”
她说的那么宽容平静,陈钧看着她,目光复杂:“顾笙,其实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你的。”
“……该放下了。”阿笙只能这么说了。
陈钧摆摆手:“早已放下了,很多男人心里都会有一个梦,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成为了永恒,我把这份喜欢转变成了祝福和欣赏,相信不管历经多少年,提起顾笙,我都会觉得那是我在t大最美好的回忆。”
陈钧说过往相处是回忆,阿笙却觉得汗颜,大学期间,陈钧追求她,她言语太狠,现在想来,当初为什么不温软一些呢?但那时候彼此年幼,纵使温软相待,又怎会让陈钧死心?
每个年龄段的人都在做着各自年龄段的事,事后觉得不成熟,但对当时的他们来说,却已然是最成熟的表现了。
成长,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每个人都不能幸免于难。
11点50分,阿笙正打算起身离开时,茶餐厅竟走进来一群人,阿笙起先不在意,倒是坐在她对面的陈钧,直对门口,所以在看到进来的人群时,表情微愕:“陆子初。”
听到这个名字,阿笙难免心里一咯噔,回头看去,不是陆子初还能是谁?
“不是说12点下课吗?”
“今天提前了。”
阿笙只能说她出师不利,有些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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