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听说了呢,我也正纳罕呢,就那样一个出身,能当皇家侧妃,这不是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吗?二皇子府行事也太怪了些,竟然纳个那样家庭的婢生女为侧妃。”周氏道,因着是跟关系最好的小姑说话,所以周氏倒也不怕被人说她私下议论皇子是非。
“还不是为了这个,嫂子你也知道的,当初李姨妈说要将李二娘许给我家三郎,我不想要这门亲事,不免说了些讥刺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现如今,她便拿着当初那话,狠狠地奚落我呢。”简二夫人道,并将刚才在荣禧堂发生的事,跟周氏说了。“真是气的我胃疼。”
周氏道:“我说呢,难怪刚才一路过来,不少人看我的眼神,比之往常更轻视几分了,想来那些势利的下人,都知道小姑跟得势的李姨妈家不对付,所以给我脸色看呢。”
“可不就是这样,她嫂子,现如今,我在府中的日子可真是越发难过了。”简二夫人郁郁地道。
周氏道:“她不是及笄后就要出嫁了,我听说她明年正月就及笄吧,这不就快了吗?所以你且忍耐几日,等她嫁出去了,你就要好多了,毕竟她不在府里,不用面对这个难堪,总要好些。”
简二夫人担忧地道:“怕就怕她出嫁后,因着对我不满,在二皇子和皇贵妃面前说我们的不是,要阻我家三郎的前程,那就要糟了。”
“这……”周氏听了,也不免担心。
简安茹看两人担心,不忍,便忍不住劝道:“娘也不用这么担心,依女儿看,那李表妹宁为妾不为妻,还大闹订亲现场,撕毁庚帖,这样的女子,将来还不知道会怎样,毕竟这事要传出去了,外人怎么说她都是可以想到的,如果她到时再想凭借二皇子家的势力给咱们小鞋穿,咱们只要将这事说出去,她的名声就会更臭了,舆论的压力,估计让她也掀不起多大风浪;再者说了,木秀于林,风必毁之,又有人说,盛极必衰,皇贵妃本已圣宠加身,家族更是家大势大,二皇子一脉的势力看起来倒比太子还要赫赫扬扬,这样下去,只怕不是什么好事,皇上春秋正盛,不见得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风头强盛,甚至恐怕会担心帝位不稳,所以将来会怎样,谁也说不准,若是将来二皇子真有什么不臣之心,咱们跟她家关系较疏远,反倒要被皇上赏识了。”
简安茹当然没多少见识,她这时能说的出这么有条有理的一番话来,无非就是占个先知先觉,要是她不知道以后的事怎么发展,她这时肯定也会像简二夫人一样担心了,上辈子这时候,她就是这样陪着简二夫人担心的。
不过有一点她说错了,二皇子低调的很,再加上皇帝也喜爱这个皇子,所以不会招皇帝忌惮,要不是后来发生了夺嫡的事,二皇子当个富贵王爷,李二娘跟在后面享受荣华富贵,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简安茹也是知道二皇子想抢皇位,才会这样安慰母亲的,要不是早知道二皇子以后的下场,她也不会这样气定神闲。
周氏听了简安茹的话,只觉有理,欢喜地对简二夫人道:“小姑,想不到安茹这孩子,有这见识,我也觉得安茹说的不错,你就别多担心了。”
简二夫人也是从没想过,因从小不得简老夫人喜欢,所以一向不爱说话,刻意低调低调再低调,就想淡化存在,免得简老夫人找茬的小女儿,竟能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来,让她怎能不又惊又喜?当下也觉得简安茹的话不假,眼中精光一闪,想着就像女儿说的,若是李二娘大闹订亲现场,撕毁庚帖,就想做人小妾的事传了出去,她还能那么嚣张么?这样想着,心中已有了想法,于是便神情一松,向周氏道:“说的是,是这个理,被人嘲讽几句就让她们嘲讽吧,反正我也被人收拾惯了,忍的下来,我倒要看看,那个婢生女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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