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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第十章盘查
瓢泼的大雨中,孙玉雪狼狈地趴在地上,发丝凌乱,衣衫褴褛,上等的锦缎衣服被荆条与树枝勾破得七零八落的,混着雨水与血迹衣裳紧紧地裹着她玲珑有段的身姿,一张绝色的脸上布满了泥泞,雨水,纤纤玉手也是布满了泥泞,十根手指头上雨水与泥泞,鲜血混合在一起,看着触目惊心,要说凄惨就有凄惨……
孙玉敬与苏谦两人见得这样的孙玉雪无比的心痛。
这后面跟着的侍卫,也是一个个的脸上闪过怜惜,侧目不忍看。
“玉雪。”他们都是大男人,后面的侍卫也都是大男人,孙玉敬忙脱了身上的蓑衣,把外衫盖在了孙玉雪的身上。
苏谦也忙把身上穿着的蓑衣给脱了下来,给孙玉雪披上。
“三哥,谦表哥,你们终于来了。”腰不能动,孙玉雪只能艰难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脑袋如千斤重,众人举着火把似是隔得很远很远一般,眼前渐渐地发黑,然后脑袋垂了下去,扑在了泥水里。
本就是趴在泥泞里,这下人一晕了过去,便是如没有生气的残花一般飘落在泥泞里。
“表妹。”苏谦惊呼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抱她。
孙玉敬的一双手比他的手更快。
“玉雪,醒醒。”孙玉敬抱住了孙玉雪伸手一拍孙玉雪的脸庞,刚触摸到她的皮肤,吓了一跳。
入手滚烫。
“玉雪,玉雪。”孙玉敬着急地叫了几声,就着雨水擦拭了下孙玉雪脸上的泥水,然后抬头看向苏谦说道,“玉雪发热,我们得赶紧上去,尽快让大夫给她诊治。”
“嗯,这么大的雨,表妹怕是受了寒。”苏谦想了想点头,扭头吩咐侍卫,“人已经找到了,我们即刻往回走,你们几个在前面开路,尽量把路弄平整些。”
苏谦伸手指了四个人,说道。
“是。”四人响亮地应了一声,举了火把往上开路。
孙玉敬背起了孙玉雪,苏谦跟在后面看着,一路往上爬。
来时的路是一寸一寸地搜的,开辟的路是也是蜿蜒曲折的,这回去的要直走,有些地方就要重新开辟新的路径,倾盆的雨,没有减小的趋势,孙玉敬感觉背上的孙玉雪似是一团火,心里很是着急,想快些回到上面,可路不好走,又是晚上,没有办法。
虽是有苏谦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看着,孙玉雪也难免会被荆条会是树枝刮到,虽人是昏迷,依然痛得哆嗦。
……
回到路上的时候,东边已经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苏谦撑着伞环顾了一眼,与孙玉敬说道,“我们直接回城吧,免得来去的折腾,黄家的庄子离得这里也不近。”
“嗯,我看,等我们到城门的时候,估计天也亮了,这城门也该是开的时候了。”孙玉敬也同意直接回城,“而且,玉雪这一身的伤,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也不知道重不重。”
回城,大夫多,而且还有医术精湛的太医。
两相比较,回城是最好的选择。
“小姐。”碧月与碧云一身湿漉漉的,满身都是伤痕,撑着伞站在马车旁,一见到孙玉敬背身的孙玉雪就围了上来。
见得一身伤痕晕迷的孙玉雪,两人都呆愣了片刻,然后立即回神红着眼伸出手搀孙玉雪下来。
在碧月与碧云的帮助下,孙玉敬把背上的孙玉雪放了下来,然后抱了她起来往马车上走。
苏谦则拿了两张银票出来,递给了从庄子上赶过来帮忙的黄家侍卫与仆从的领头人,“辛苦了大家一晚上了,小小意思请大家喝杯水酒。”
幸得有了他们的帮助,他们又是带来了马车,还有防雨的蓑衣与伞,一晚上的出了不少的力,否则以他们自己的人手,这会子肯定还在搜寻。
“苏二公子客气了。”领头人客气地说了一声,婉拒着不接苏谦手里的银票。
“都拿着,大家都辛苦了一晚上,今日是多谢众位了,这么大的雨大家回去喝杯酒去去寒气。”苏谦笑着把银票塞到了他的手里,“等回头我们再谢你家公子。”
那人推拒了一番,客客气气地收了银票,躬身道谢,“谢苏二公子。”
“谢谢你们了,大家都回吧。”苏谦挥了挥手,然后转头看向自己这边的人马,“即刻回城。”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等得苏谦一行人启程走了,黄家的人这才翻身上马往庄子疾驰而去。
马车上孙玉雪盖着一床厚被子,碧月为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碧云拿了湿的帕子为孙玉雪擦干净了脸,然后执起她的手,瞧得本是纤纤玉指伤痕累累,指甲齐齐断了,泥土,沙子,血迹混合在一起,甚是怵人。
碧云一下就红了眼眶,“小姐……”
刚拿了帕子一擦。
“啊。”痛得孙玉雪惨叫了一声。
“没用的丫头,你不会轻点啊。”孙玉敬心痛孙玉雪大骂碧云。
“三公子,是奴婢错了,奴婢会轻点的。”碧云低头认错。
“我来吧。”苏谦伸手拿了碧云手里的帕子,把孙玉雪的手握住了,似是心有余悸一般,昏迷中的孙玉雪下意识的手指微曲,苏谦心里发酸,似是被针扎一般的痛,低头,帕子刚一沾及孙玉雪的手,孙玉雪痛得惨叫,眉头紧蹙,额头开始冒冷汗,手指直颤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三哥,谦表哥。”
“玉雪。”
“表妹。”
“小姐。”
马车里的四人都很是惊喜,目光齐齐看向孙玉雪。
“小姐,您终于醒了。”碧云与碧月哽咽着道。
“三哥,谦表哥。”孙玉雪刚擦净一张脸,寡白寡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嘴唇却因发烧而红艳艳的瞧着格外的渗人。
“有没有好点?”孙玉敬看着她,低声说道,“我们很快就回府了,你暂且忍一忍。”
孙玉雪微微点头,脑袋似是有个锤子在锤,钝钝地痛,还有身上到处都痛,痛得她想若不醒来就好了。
“表妹,是不是很痛?”苏谦柔声道,“你的手上都是泥沙,我给你擦干净,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不要。”孙玉雪立马绷直了身体,咬唇摇头,泪水一下就充盈了眼眶,十指连心,手指头痛得钻心。
“好,那我们回去再弄。”孙玉雪脸上的痛苦,让苏谦不忍坚持。
孙玉雪身体这才放松了些,可是手指头的痛,依旧是钻心,身上的痛,腰上的痛,都不如手指头来得痛彻心扉,全身又发热如被火烤,痛得冷汗淋漓。
碧云拿干净的帕子擦着她脸上的冷汗,一会一块帕子就湿了。
“小姐,您喝口水。”碧云放了手里的帕子,倒了一杯温水。
孙玉雪喝了小两口,便摇头不再喝,听着孙玉敬与苏谦说了一会话,苏谦碧云也不再动她的手,迷迷糊糊之中孙玉雪又闭上了眼睛。
雨势渐小,没有那么大了,东方渐渐泛白,一行人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正好打开。
进了城,匆匆朝孙府疾奔而去。
“快去请太医。”进大门的时候,孙玉敬撩开了车帘吩咐守在门口的等候的管家。
“老爷和夫人昨天旁晚在二小姐回来后,就请了太医回来。”二管家躬身是回道。
“那赶快去把太医请去大小姐的雪苑。”孙玉敬吩咐了一声,又让车夫直接把马车往二门赶。
“你快去把大小姐与三少爷回来的消息去禀告老爷与夫人,你快去把太医请去雪苑……”管家吩咐人做事。
到了二门,孙玉敬抱着烧得迷糊的孙玉雪下了马车就往雪苑奔,苏谦与碧月,碧云三个随后跟着往里走。
“老爷,夫人,大小姐,三少爷回来了。”
孙老爷孙正彦与其夫人蒋氏担心儿子与女儿几乎是一夜没有睡,天亮的时候刚眯了下眼,听得仆妇禀告,两人就立马起了身,往孙玉雪的雪苑而去。
孙正彦与蒋氏在紧跟着太医的后脚赶到了雪苑,蒋氏看得床榻上苍白的女儿,泪哗哗地往下掉,“我的儿。”
往前走了两步,又恐怕打扰了太医诊脉,只好顿住了脚步顿住,扭头看向孙玉敬问道,“怎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玉雪无端端的遭了如此的痛。”
“马都是精挑出来的,脚力好,性子纯良,怎的会突然发了狂?”孙正彦看了眼孙玉雪,脸色闪着不悦,看向苏谦与孙玉敬问道。
“是不正常,父亲您放心,孩儿吩咐了人仔细查看马匹。”孙玉敬回道。
“嗯,你们两个累了一个晚上了,玉敬与谦儿先回房去歇着,谦儿,你就在这边歇一日,我回头吩咐人给国公府送信。”蒋氏见孙玉敬与苏谦两人一身湿漉漉的,眼睛布了红丝,就忙让两人回房。
身上湿答答的,黏糊得很,两人却是很担心孙玉雪,执拗要等太医诊治了过后才回房。
蒋氏只好让丫头打了水来,让两人去了外室,简单地梳洗了一番。
闻得消息的孙玉琦,与老大孙玉宏极其妻子肖氏夫妻,以及老二孙玉卓极其妻子白氏都匆匆赶了过来。
一屋子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床上的孙玉雪以及给孙玉雪诊脉的太医。
“太医,小女怎样?要不要紧?伤得严重吗?”太医一放下孙玉雪的手腕,蒋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孙老爷,孙夫人。”太医微微颔首,“令爱身上有些皮肉伤,淋了雨,受凉邪气入体引发风寒,导致发热,还有身上的伤得小心清洗处理,这是外敷的药。”
太医说着从一旁的药箱里拿了几瓶药出来,蒋氏忙让身边的婆子接了。
“还有令爱似是伤到了腰,从脉象看来,伤得不轻,到底伤到了哪只怕是要摸骨才能确定,孙老爷孙夫人还是请个女大夫过来瞧一瞧。”
男女有别,就算他是大夫也不随便摸一个未出阁姑娘的腰。
“有劳。”孙正彦抱了抱拳,扭头看向孙玉宏说道,“你拿了我的名帖进宫一趟,请宫里的女医过来给玉雪瞧瞧。”
宫里有专门给各位娘娘看病的女医,这腰上不可大意,了不得是一辈子的事。
“是,父亲,我这就去。”孙玉宏脸色凝重地点头,转身就忙往外走。
太医开了药方,蒋氏就接了递给了身边的丫头,让她照着方子,去府里的库房去取药煎。
太医拎了药箱出了房。
“你们两个快去洗洗歇会。”孙正彦看向苏谦与孙玉敬说道,“马发狂的缘有我和老二,你们先回房,累了一晚了。”
“是。”苏谦与孙玉敬点头,退出了房。
孙正彦与蒋氏说了一声,带了孙玉卓走了出去。
碧月与碧云两人也是一身的伤,蒋氏便让她们两人回房,然后吩咐着自己的丫头婆子与雪苑其余的人打热水给孙玉雪梳洗,刚孙玉敬是直接抱着她放在了床上,盖了被子就让太医给诊治了。
衣服是湿的还被勾得破破烂烂了,有些地方还与身上的血肉粘结到了一起来。
脱衣服的时候,昏迷的孙玉雪痛得眉头直抽。
蒋氏看得孙玉雪身上的伤,心痛得直抹泪。
几个婆子小心翼翼地抱着孙玉雪往旁边的耳房走去,进了耳房动作轻柔地把孙玉雪往浴桶中放去。
身子刚触及水,孙玉雪就痛得尖叫了一声,倏地睁开了眼睛。
“我的儿,你忍一忍,这身上得洗干净,咬咬牙就过去了,等洗干净了敷上药就好了。”蒋氏热泪盈眶地与孙玉雪说道。
“母亲。”孙玉雪痛得掉泪。
“我知道,你忍一忍,等会就好了。”蒋氏道。
“嗯。”孙玉雪也是知道自己这一身的脏,点头。
几个丫头围着,动作轻柔地给孙玉雪洗。
纵是丫头动作放柔,一个个小心翼翼,孙玉雪还是痛得惨叫,呲牙咧嘴,额头冷汗如豆,全身哆嗦。
尤其是清洗手的时候,痛晕了几次。
几个丫头也是忙了一身的汗,一旁的蒋氏看得揪心。
等在卧房里的孙玉琦与两个嫂子在外面听得孙玉雪的惨叫声,三人脸都白了。
忙乎了好一阵子,众人才把孙玉雪洗干净了,换上了干净舒爽的衣服。
孙玉雪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几个婆子又把孙玉雪抱回卧房,把她放在了重新铺了干净被褥的床上。
等孙玉雪喝了晾好的汤药,蒋氏才让丫头拿了外敷的药过来,亲自给孙玉雪身上的伤口涂药。
药是好药,涂上去是清凉很是舒服,给手指头敷的时候,孙玉雪还是痛得直抽。
“姐姐,都怪我不好,我应该拉你和瑶瑶一起坐一辆马车的。”孙玉琦站在一旁直掉眼泪,后悔不已。
“二妹妹不用如此自责,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肖氏轻声劝慰着孙玉琦说道。
“是啊,二妹妹,你先别哭了。”白氏也附和,不过她才进门一年,比肖氏要拘谨些。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姐姐一个人坐马车的,应该拉着你上瑶瑶的马车的。”孙玉琦泪水刷刷地掉。
“怎么能怪你。”孙玉雪看向孙玉琦虚弱地说道。
“姐姐。”孙玉琦哭得更大声,见得孙玉雪一身的伤,孙玉琦想着当时,若是她与苏瑶两人坚持陪她一起上了那辆马车,那眼下躺在床上的就不是姐姐一个人。
孙玉琦心里又是内疚又是害怕。
“好啦,谁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意外。”蒋氏扭头把药递给了一旁的丫头,抬头看向孙玉琦安慰了一声。
两个女儿都是她亲生的,虽说平日是更疼爱大女儿一些,可手心手背都是肉。
恰时,孙玉宏请的女医到了。
蒋氏忙起身,让女医给孙玉雪诊治。
女医细细地在孙玉雪的腰上摸了一圈,然后又仔细问了孙玉雪不少的问题,最后又给她把了脉才作罢。
“怎样?小女腰上的伤,严重吗?”蒋氏看着女医很紧张地问道。
孙玉琦与肖氏,白氏也一脸的紧张。
“孙小姐的骶骨伤了,应当是在摔出马车滚落山坡的时候撞到了石头或是别的硬物,伤的。”女医回道。
“很严重吗?”蒋氏很是更是紧张。
“也不是很严重,好好养上几个月就好了,等好了后,也不要剧烈动,也不要让她提重物,以防伤复发。”虽是千金小姐不会做什么重活,可医女还是提点说道。
“嗯。”蒋氏扫了一眼屋里的人,丫头与婆子立即很有眼色地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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