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能够平等对话了的缘故,二狗自从能够变成人以后比以前通情达理了许多,虽说有时候达不到目的的时候依旧会哼几声,但大多数时候陆允风把理给他说清了还是会勉强接受的。
第二天安峤确实是如约回来了,却出乎意料地将方决也带了回来。
“我就走了,”他临出门前说道,“脱毛梳在阳台柜子里,你记得过几天就给他梳一下。”
方决被他念了几次有些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这些我都记着呢,你快去赶飞机吧。”他心里想着其他事,对着陆允风语气都是催促。
陆允风被他这态度给噎了许久,然后才幽幽地说:“方决啊……啧。”
“你什么意思?”方决好笑地看着他。
陆允风心想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连我室友那么一颗大白菜都能给你拱了,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你当真是好禽-兽。
他想着该交代的也都说了,剩下的安峤应该也都有分寸,便道:“那我走了,待会儿学长回来你和他说一声。”
“快走吧。”
陆允风又看了他几眼,这才拿着东西下楼去了。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明白,安峤和方决究竟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安峤是他合租许久的室友,方决更是他大学四年关系最近的同班同学,这两人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是别人倒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总担心纯洁无暇的室友会被方决这人给玷污了。
在去机场的路上陆允风一直在想,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和方决疏远的。
当年是因为……方决和自己表白了。
陆允风的性向身边熟悉的人其实都知道,当时他和方决走得那么近,对方自然也是清楚的。只是陆允风一直把他当做一个知己看待,在方决说出那句“我们在一起吧”之后,他第一反应是你开什么玩笑呢。
方决当时也是笑了笑,说了句“我开玩笑的”,这事便就不了了之了。
可陆允风却也记得,方决这个人,总是会下意识地用这一句话来化解尴尬。
那之后过了很久,方决毕业他考研,竟就慢慢地淡了联系。
陆允风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旧事。
此刻抛开其他不谈,他依旧是觉得方决这家伙是内里腹黑透了,安峤和他在一起一定要吃亏。
陆允风就像是一个正值闺女青春叛逆期的父亲一样,担心了一路。
这次院里派去交流的除了储清河还有另外两个教授,三人又各带了两个学生做助手,他们一行九个人在机场碰面之后便乘上了前往国的航班。
昨天下午的时候陆允风其实已经去过学校参加了一个短暂的会议,陆允风他们几个学生这次虽说只是以助手的身份过去,但有些该注意的事项还是要交待的。
他上了飞机以后就坐在储清河的旁边,另一个研二的学生坐在他另一边,恰好两人平时也是相熟的,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说起来,”那个有些胖的学长推了推眼镜,“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国呢。”
陆允风笑了一声:“我倒是来过两次。”
那学长立刻表示出极大的兴趣,立刻又往陆允风这边凑了凑,想要和他探讨一下关于国这边的风土人情。
“都是以前小时候来过,有些也记不太清了。”陆允风虽这样说,那学长却依旧是兴致勃勃。
一旁的储清河看着自己两个学生谈得兴高采烈,无奈地摇摇头,闭起眼靠在椅背上,嘴边带着些笑意。
c国和国之间一趟十几个小时的航班下来所有人的状态都不是太好,到了那边虽说刚是中午,但众人还是先到了落脚的酒店暂作休息。
f大这次拨的经费很足,每人都分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陆允风刚进房安顿下来没多久,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学长?”来人就是刚刚在飞机上和自己聊了一路的学长,对方此时换了一件颇有风格的大红外套,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喜感。
“老师说今天晚上没有安排,我们打算去街上看看,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陆允风笑道:“我就不了,可能是有些晕机,想休息一下,学长们玩得开心点。”
对方遗憾地耸了耸肩,也不强求,“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嗯,谢谢学长。”
送走了来人以后,陆允风又进去房间换了套衣服。国这边也是秋天,他围了条卡其色的薄围巾,走出酒店后伸手招了一辆车。
b城应该说是国最古老又最具有文化价值的城市之一了,陆允风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不断变化着的街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机是个热情的中年男人,大概是看陆允风神色有些落寞,对方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和他聊着天,说到激动处甚至还会转过来和陆允风用手比划几下。陆允风不得不说出声提醒对方,不要在这种生死时速般速度的情况下举止那么随意……
直到到了目的地之后,陆允风告别了热情万分的司机先生,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那间他事先与人有约的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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