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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虽说途中有陈侧妃这样的变故,肖王妃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过好在宋家人都是擅长做戏的,便是谈笑风生将这一章掀了过去。
待到了宴席时,肖王妃领着女眷在旁边的侧厅里面,而六王爷则是招待男客在花厅里面。两边都能听见声响,不过却是隔开了位置。
等到了开席后,面对席上诸多长辈的问话,阿璇多是点头说好,实在是推脱不过去的问题,也是娇羞地低头回话。不过她谈吐不凡,也未见出错,倒是惹得宁康长公主笑着夸道:“六弟倒是好福气,娶得儿媳妇各个都是大家闺秀。”
“那是自然,毕竟是父皇亲自指的婚事,”旁边的宁寿长公主很是捧场地说道。
阿璇只低头一笑,垂眸道:“姑母夸张,令璇莫不敢当。”
肖王妃看着阿璇娇羞地脸庞,却是心中止不住地烦躁。原本还想着给他们夫妇新婚添点热闹的,可如今陈侧妃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淳王府已经快有好些年未曾有人怀孕了,如果是通房那也就算了,可陈氏却是有品级的侧妃,身份地位可不同于旁人呢。
“三嫂是江南人,咱们这里可多没去过江南,不知江南风光同京城有什么不同呢?”此时宋妍似笑非笑地问道。
阿璇瞧了宋妍,才轻轻笑道:“江南温柔如水,京城豪放大气,自是大不相同。”
“那不知三嫂还想不想念信阳,想必当年三嫂从信阳离开,应该万分舍不得吧,毕竟那里有自个熟悉的朋友,”宋妍状似不经意地说。
她这么贸贸然地提到信阳,阿璇自是不知。不过她自觉在信阳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压根无需看宋妍脸色。
等等,她突然想起一个人,若不是宋妍突然在这种场合提起信阳,她还真的要忘了那个温和谦雅的少年。
阿璇素来敏锐,虽宋妍只模棱两口地说了这番话,可她却是一下联想到了崔谨身上。毕竟她人生之中,若是能有一样被成为把柄的,那就应该是同崔谨曾经的婚事吧。
肖王妃自然知道宋妍这话的意思,不过她低头没说话。
倒是宁康长公主被挑起了兴趣,她的丈夫定国公祖上就是杭州府的,如今每年家中都会收到杭州族人送来的年货。而信阳同杭州府离的并不远,她虽没去过,却不妨碍她对江南感兴趣。
至于桌上别的女眷,也是被带起了话题,纷纷问起阿璇在娘家的生活。她在京城的生活自然是大同小异,不过在信阳府的生活却可以说一说。
毕竟这些女眷就算再尊贵,可她们头顶的天地,也就是自己府上的那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天空。而两位公主年轻时,还曾跟随着皇上前往避暑山庄或是塞外,可如今皇上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她们出京的机会几乎是全无。
等用了午膳之后,肖王妃就是领着康王妃、成王妃、宁康长公主和宁寿长公主还有一众小辈到了后院的花园里。
因着宁康长公主喜欢打叶子牌,所以肖王妃让人在暖阁里头摆上了桌子,就是请了两位长公主还有两位王妃上桌。
倒是成王妃摆了摆手,笑道:“我便不打了,我素来就不会打,还是六弟妹你打吧,免得大姐又嫌赢我赢地没意思。”
两位公主和三位王妃也算当了几十年的姑嫂,不过是过年在宫里头,还是平时相见的机会,总是要多过别人。而宁康长公主喜好打叶子牌,所以大家凑在一块,也就多是打叶子牌。不过成王妃打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
今年过年的时候,在淑妃娘娘宫里头,宁康长公主就是说过,和成王妃打叶子牌没意思,就算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没想到成王妃会在此处说起来,宁康长公主当即指着她笑道:“你瞧瞧,你瞧瞧,不过是打趣了她一句,倒是记到现在。这会还在小辈儿跟前提。”
被宁康长公主这么一说,众人轰然大笑。好在成王妃是个性子温和的,只摆手在一旁坐下。于是两位长公主,还有康王妃和肖王妃就是坐在了另外两个位置上。
宁康长公主瞧着旁边济济一堂的女眷,就是说道:“好了,你们也都别在跟前伺候着,都到外头去玩吧,要是想玩叶子牌,就叫丫鬟也,要是想打马吊就是让人准备马吊。”
这些女眷有成王妃的两个儿媳,也有淳王府的三个媳妇,还有宁康长公主和宁寿长公主两人的儿媳妇。
所以宁康长公主一发话了,其他几位婆婆也很是大方地让她们到外面去玩。不过话说这么说,但阿璇还是留了下来伺候。
而宁康长公主身边则是坐着自己的长媳妇汪大奶奶,宁寿长公主旁边则是坐着自己的小儿媳妇。至于康王妃自己身边,自然是坐着嫡亲的儿媳妇,也就是宋文麒的妻子周氏。
周围自有丫鬟伺候着端茶递水的事情,所以阿璇她们留下来,无非也就是帮着婆婆们看看牌面。
阿璇极少接触叶子牌,倒是陪着卫老太太打过几回,不过她记牌的能力极强,所以上手之后就颇有些大杀四方的意思。
以至于陈绮儿经常闹着,只许她在旁边看着,而不许她亲自下场打牌。
肖王妃虽说也会打,不过也因为不常玩,并不是个中高手。待她游移不定时,阿璇随手告诉了她怎么打,倒是还真赢了几回的。
惹得旁边输了银子的康王妃,立马便笑道:“六弟妹果真是好福气,如今儿媳妇刚娶回来,这运气立马就时来运转了。可见老三媳妇是个福将啊。”
其实康王妃肯定知道肖王妃,是不待见阿璇的。偏偏她还说阿璇是福将,显就是故意呕心着肖王妃了。
果不其然,肖王妃原本因为赢了钱而露出高兴表情的脸,此时微微一僵,嘴角扬起的弧度已是在回落。阿璇只瞧见她的侧面,却已是暗叹一句不好。
谁知这会不仅康王妃赞她,就连宁康长公主也欢喜道:“总算又有个擅打叶子牌的,咱们家的这些女眷啊,要说对衣裳首饰那倒是了解地精通,偏偏到了这打牌上却是不行。我原还觉得没趣呢,没想到东廷媳妇倒是个厉害的。”
所以她笑着说道:“日后你多到姑母家中来玩耍。”
“你瞧瞧大姐,还真是嫌弃咱们了。这一瞧见有个更机灵的,立马就嫌弃我们这些旧搭子了。”宁寿长公主摇头,这些女眷里头,也就她敢这么和宁康长公主这般说话了。
至于男客那边却是娱乐活动更多了,淳亲王府里头养了一班会唱曲的,所以这会六王爷和两位兄长还有姐夫都在听曲。
而年轻一辈儿的则是被拉着去书房,听说是看宋文麒和宋寒川下棋去了。
不过没一会才知道,这帮人哪里是去下棋,下棋下到一半,也不知是谁提及要玩骰子。结果下棋的宋寒川和宋文麒就被丢在一旁,其他人呼啦啦全去玩骰子。
宋寒川不紧不慢地下棋,这会正到他执子的时候,只见他两指夹着黑色棋子,略思索了一会,就是将棋子落下。
而宋文翰的脸色则是有些凝重,显然这一步步走下来,他如陷入泥沼之中一般。虽现在还能动弹,似乎还有一丝生机,可是深陷其中似乎是早晚的事情了。
待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就是笑着摇头道:“我到底是棋差一招,三弟,你赢了。”
“谢大哥的彩头,”宋寒川说着就是伸手将桌子上的一锭金子收了起来。
宋文麒见他连客气都不客气一下,就是拿了彩头,也是无奈摇头,这个东廷倒还是这样的性子呢。
等他们到了赌钱的地方,这才发现成王家的宋菩似乎很委屈。因着宋寒川是今日的主人家,就问道:“这是怎么了?”
宋菩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宋寒远便是嗤笑一声,道:“还不是因为输了银子就不高兴。不过是几十两银子而已,你装作这般委屈模样做什么?”
其实若是阿璇在的话,瞧见宋寒远这模样定然会十分诧异。毕竟她今个早上还吐槽过,肖王妃怎么会把儿子教成这样软弱的模样,可等她真瞧见宋寒川在没有六王爷和肖王妃地方的表情,只怕就会大吃一惊。
而宋寒川早已习惯了他在六王爷跟前装乖,可了别人跟前,却是这般戾气十足的模样。所以没管他,反而又是问了宋菩一句。
宋菩有些害怕说道:“父王不让我赌钱的,要是我输钱的事情被父王知道,肯定是要挨骂的。”
“没事,三哥帮你赢回来就是了,”宋寒川难得温和地说道,一向冷峻的脸上也是露出温和的笑容。
宋寒远从来没见过宋寒川对自己这样亲热过,可宋菩不过是堂弟而已,三哥凭什么对他比对自己还好。宋寒川哼了一声,显是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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