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墨胡子几乎要飞上天。
温柳年拍拍周慕白的肩膀:“你辛苦。”
从王城回江南的路上,只怕还有的头疼。
而在王城另一边,云断魂正坐在小院中,像是在想什么事。
“先生?”无影在他面前晃晃手。
云断魂道:“有事?”
“先生已经在这坐了将近一个时辰。”无影道,“可是在想少爷的事?”
云断魂道:“是。”
“昨日我听哥哥说,先生已经在云家剑法中,重新变幻出了一套新的内功心法。”无影好奇,“是为少爷准备的吗?”
云断魂点头。
“那是好事啊。”无影道,“先生为何看上去心事重重?”
云断魂叹气:“我还要再想一想。”
无影闻言不解。
但云断魂已经进了内室,显然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
当天晚上,楚渊果然便微服前来温府赴宴,追影宫与日月山庄的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还有携王后前来凑热闹的七绝王,一大桌人说说笑笑,倒也喜气热闹。
小凤凰趴在楚渊怀中,时不时张嘴要牛肉吃。
暗卫称赞,简直就是龙凤呈祥!
两只红甲狼也爬到桌上,在小盘子里吃特制肉末。
“咳咳!”叶瑾看他哥。
“段白月尚无回信。”楚渊很识趣。
叶瑾又扭头看沈千枫。
沈盟主:“……”
“我亲自去西南找!”叶瑾怒拍板。
“千里迢迢的路程,也是说去就能去。”沈千枫摇头,“我替你抓到便是。”
反正也要去东海的,解决了楚恒我就去!叶瑾狠狠咽下一口青菜。
毛球用十分同情的眼光看他,满脸凶光,一看就知道很难吃。
“皇上。”临近这场家宴尾声,四喜公公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哪里的折子?”楚渊微微皱眉,到底是多要紧的事,怎么会送来温府?
“不是折子,是密函。”四喜公公低声道,“西南来的。”
叶瑾瞬间眼睛一亮。
楚渊迟疑了一下,方才接过密函,打开火漆封印后,匆匆扫了一眼。
叶瑾问:“找到了吗?”
楚渊一语不发,脸色有些难看。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其余人都放下筷子,连小凤凰也一脸严肃。
慕寒夜刚打算开口问,便被黄远踩了一脚,只好蔫蔫作罢。
温柳年与赵越对视一眼,心暗自揪起。
看这架势,只怕又不会是好事啊……
“到底怎么了?”叶瑾问。
楚渊将信函递给他。
叶瑾看完之后吃惊,段白月要出兵东海?!
“西南王要出兵东海?!”等一行人到了书房,温柳年在听说这件事后,也被吓了一跳。
“信上的确是这么写。”叶瑾看着楚渊,眼中写满不解:“但……为何?”
楚渊问:“温爱卿怎么看?”
“微臣对西南王知之甚少。”温柳年道,“虽说他十年前的确野心勃勃,但在皇上赐封西南十六州后,似乎也就安稳下来,甚至还在大楚与西南诸多蛮国之间立起一道屏障,替我们解决了不少纠葛纷争。”
“而且在西北之战时,他也曾出手相助。”叶瑾接话,“原以为两国已能和平共处,为何此番却突然就要犯我大楚国境,而且还要在出兵前特意告知?”
楚渊将那封书函点燃,沉默看着它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叶瑾与温柳年对看了一眼,都有些想不明白。
“那……皇上如何看?”见楚渊半天不说话,温柳年只好主动问。
“随他。”楚渊淡淡道。
“随他?”叶瑾瞪大眼睛。
温柳年也赶紧道:“皇上,这样怕是不妥啊。”
“为何不妥?”楚渊看着他。
“西南王手下骁兵无数,虽不比我大楚数万将士同仇敌忾,却也不可小觑,若是任由其挺进东海,只怕后患无穷。”温柳年道,“还望皇上三思而行。”
“爱卿的意思,是要朕出兵与之对抗?”楚渊问。
“至少也坐下来好好谈一番,西南王突然起兵犯我大楚,定然是有理由的,总要先弄个明白。”温柳年道,“况且既然事先送来了书信,便说明局面还不算太僵,应该能缓和下来。”
楚渊摇摇头:“爱卿从未错过,这回却是例外。”
“微臣不解,还请皇上明示。”温柳年皱眉。
“若是没有这封书信,朕接下来要做的头等大事什么?”楚渊问。
“出兵东海。”温柳年道,“清剿外戚叛党。”
“现在有人替朕去了东海。”楚渊道,“为何还要阻拦?”
“这两件事截然不同,怎可相提并论?”温柳年义正词严,“皇上出兵东海,是为了肃清超纲。但若任由西南部族挺进我大楚国境,且不说他还有可能与叛党勾结,就算当真是为了替朝廷清剿叛党,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到那时段王若盘踞东海不肯退兵,皇上再想要对付他,可比对付楚恒要困难得多啊!”
楚渊道:“现在朕去对付段白月,爱卿又如何能确定,楚渊不会趁机攻入王城?”
“微臣不是要皇上宣战,而是两国互派使臣,坐下来和谈一番。”温柳年跪地道,“此事非同小可,微臣愿前往西南。”
楚渊摇头,伸手将他扶起来:“爱卿不必如此。这大楚的江山,朕会牢牢守住,一寸一毫也不会丢。”
“但西南王那头要怎么办?”温柳年忧虑。
“朕会回他一封书信。”楚渊拍拍他的肩膀,“爱卿新婚燕尔,就不必再为这些事烦心了。”
温柳年还想说什么,楚渊却已经出了书房。
“叶谷主,这……”温柳年着急。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叶瑾摇头,“温大人早些歇着吧,我去宫里再看看。”
彼此相安无事已经数年,也不知这个段白月此番究竟意欲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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