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笑着道:“哪会比你高。”到是萧延筝,及笄后仿佛花朵渐渐绽开,眉宇间多了几分妩媚。
佟析砚朝萧延筝行了礼,萧延筝看着佟析砚道:“听说你病了,如今病可好些了?我怎么瞧着你比上次来瘦了许多?!可请了太医,怎么说的?”
“好多了。”佟析砚回道:“倒也没多大的事,只是要静养着。”
萧延筝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手拉着析秋一边对佟析砚道:“那赶紧进去歇会儿,娘和二嫂正在里面等着呢。”
佟析砚点点头,三个人就带着丫头婆子进了正院。
这次并未进左手边的隔间,而是随着萧延筝进了右手边卧室前的暖阁里,太夫人正端坐在炕上,佟析华坐在她的左手边,宣宁侯夫人则在右手边,五夫人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析秋和佟析砚并肩走进去,恭恭敬敬给太夫人行了礼,又和侯夫人和佟析华见了礼,转身朝五夫人道:“五夫人!”
五夫人笑眯眯的拉着佟析砚的手,眼睛闪着精光上下打量着佟析砚,笑着道:“几个月不见,两位亲家小姐可是出落的越发标志了。”说完又回头去看太夫人:“娘,您快瞧瞧,我如今这样和两位亲家小姐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啊。”
太夫人笑着看她:“你便是不怀孕,也不及人家一半。”又转了脸去看析秋和佟析砚:“一路累了吧,都坐下说话。”
析秋和佟析砚笑着在五夫人的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佟析华笑道:“也不过几步的路,哪里就累了,我怎么瞧着娘有些偏心了。”她说着就挽着太夫人的胳膊,语气非常亲昵。
析秋暗暗挑眉,她觉得佟析华好像和五夫人之间,仿佛气氛有些不对,念头闪过果然就见五夫人眼里尽是满眼的讽刺。
太夫人好像对她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丝毫未查,笑着去问佟析华:“住的地方可收拾好了?”
佟析华回道:“安排好了,就在我院子的后面,离我房里也近,来回也方便!”太夫人就原来如此的点点头,忽然又道:“我记得那里靠着离景阁吧?虽说里面不住人,可总是不妥的,你哪里若是安排不开,不如让两位小姐住在我这里罢了,离着延筝也近,彼此年龄相仿也能做个伴!”
离景阁是四爷八岁前住的院子,几个少爷的院子都是相邻不远,后来成年后一个个搬到外院去住,后来二爷成亲后就搬到现在的院子里,而四爷一直住在外面,离景阁就一直空置着,佟析华曾动过心思将那院子的墙拆了匡到自己院子里来,可太夫人委婉的拒绝了。
如今析秋和佟析砚住进去的后院,就是和后来佟析华扩建的,和离景阁只有一墙一夹道隔着。
佟析华目光一闪,笑着道:“这怎么好意思,是儿媳邀她们来的,怎么能做甩手展柜……就住我那里吧,平时丫头婆子伺候着,也不会有事!再说,眼见也要过年了,年前她们也是要回去的,也住不了多久,也不用讲究什么!”
“哪有赶客的!”太夫人笑着瞪了眼佟析华:“纵然是妹妹也不能这样说话。”她又看向析秋和佟析砚:“两位亲家小姐可别往心里去,她这嘴最是会得罪人的了。”
明着是在斥责,暗的却是在维护,佟析砚很高兴太夫人和佟析华这样亲近,她们这样就表明佟析华如今在侯府过的很好,她微微笑着,析秋却掩面和太夫人道:“有您在,便是姐姐赶我们走,我们也不走的!”
一屋子的人笑了起来,太夫人更是看着析秋,显得很喜欢:“我还道亲家小姐内向,却没成想也是个有趣的。”
佟析华诧异的看了眼析秋,仔细去打量她,就见析秋面露微笑,大大的眼睛明亮清澈,不过才十二岁的年纪,举手投足间婉约风情,相貌也是初见清丽秀雅,她再去看旁边精神不佳的佟析砚,穿着湖绿色的夹袄外头是一件烟霞色双金撒花褙子,本应明艳照人的她此刻去和析秋一比,顿时如明珠失了光彩……她笑站了起来,对太夫人道:“娘,我先带他们回去吧,等她们收拾好了,再来给您请安。”
析秋就和佟析砚一起站了起来,太夫人笑着点头道:“晚上过来吃饭!”析秋和佟析砚双双蹲身行了礼:“是!”又转身去和宣宁侯夫人和五夫人道别,五夫人道:“明儿去我那里坐坐,我家秋娘也有人作伴了。”宣宁侯夫人则依旧是淡淡的,略点了点头,析秋和佟析砚应了就跟着佟析华出了门。
佟析华由秋萍秋露扶着,前后簇拥的丫头婆子,析秋则带着司杏,春雁和宋妈妈,佟析砚那边则是大太太身边的代绢,代菊并着钱妈妈,一行人呼啦啦出了院子,不如上次来时院子里绿意盎然,地上零落的散着枯黄的叶子,在青石板的甬道两边,颇有古风雅韵,虽也别有风致可析秋总觉得颇有些萧条之感。
进了院子,佟析华陪着她们穿过前面的正院,过了穿堂便看到一间四合院,约莫七八间房间,左边是三间的耳房,右边则是两间抱厦,院子中间有个花圃,只是此刻里面却只有孤零零的几株花茎,和萧延筝的院子格局相似,佟析华就指着正房的门道:“先进去瞧瞧可喜欢。”
析秋就跟在佟析砚身边进了正房,正面的墙上也是挂着一幅画,画下面则是长长的黄花梨的供案,上面摆着供果以及梅瓶花瓢,一张八仙过海的添红漆的八仙桌,左右各摆了四张雪踏梅花的红漆帽椅。
佟析华在正位上坐下来,就笑着对析秋和佟析砚道:“两边房间特意让人收拾过了,你们去瞧瞧喜欢哪间,然后让人收拾了箱笼,先住下来,我们晚上再好好说说话。”
佟析砚就点点头去看析秋:“六妹妹选吧。”析秋也笑着回道:“还是四姐姐先挑。”
两人一番推让,却没有一个人先去挑房间,佟析华就笑站了起来,指着左边那间道:“六妹妹住左边,这边靠着墙也隔着风暖和些!”
析秋点头,司杏却是皱了皱眉,东面种了几颗大树若是夏天倒是阴凉,冬天的话就闲的清冷了些,她心里暗暗腹诽析秋已转了身对她道:“你带着春雁去把箱笼搬进来罢!”
司杏和春雁就和侯府内的婆子去搬箱笼,宋妈妈留在析秋身边。
佟析华走了一道的路,此刻也累的很,她撑着腰由林妈妈扶着站起来:“你们先收拾着,缺什么就和林妈妈说,稍后午饭到我那边去吃,我先去歇一会儿!”
“姐姐慢走。”析秋和佟析砚目送佟析华离开,佟析砚就扶着析秋进自己右边的房间,许是换了新环境,佟析砚眉宇间少了些郁色,她道:“你瞧出来没有,五夫人好像在处处针对大姐姐。”
有关佟析华,析秋不好议论什么,只能问道:“怎么说?”
佟析砚就歪着头去想,沉吟了片刻道:“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五夫人怪怪的,对了……我们上次来给太夫人拜寿时,五夫人就有些不同了,她和母亲说话时,都少了些尊敬。”
析秋也想到五夫人在拜寿时的绵里藏针,后来有了钱夫人和周公子的事,她终于弄明白五夫人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态度,怕是看中周家那位公子的,不只大太太一人,就连五夫人也有了心,所以才留了娘家的妹妹住在府里!
她最后所说的秋娘,是不是就是这位妹妹呢?!
佟析砚却似轻松了不少,对析秋道:“待会儿我陪你出去逛逛,侯府的后花园里有间暖房,此时应该仍旧是花团锦簇,这样的时节看看话人也能轻松些。”她说完一顿又想到析秋的的腿:“我忘了你的腿伤了。”脸色又黯淡下来。
析秋却笑道:“即便我腿无事,你又敢进花房?”两人说着皆是笑了起来,一连数日的压在心里的阴霾也消散了几许,佟析砚叹了口气道:“不知道蒋公子怎么样了!”
析秋正要说话,房外司杏几人去搬箱笼的已经回来了,析秋就站了起来对佟析砚道:“我去瞧瞧。”说着就掀了帘子出来,正看到司杏和春雁两人指挥着几个小厮将箱笼抬进来,析秋微微一愣。
司杏看见析秋就笑着走过来道:“我们两个人去,也不知道求大姑奶奶派几个婆子跟着,又搬不动东西正发愁呢,正巧大姑爷来了,指了几个小厮帮我们搬进来的。”
析秋点点头,看着东西都摆好了,就对身后的宋妈妈道:“妈妈送送。”宋妈妈就笑着就去给几位小厮道谢,几个人垂着脸连说不敢,又低着头由宋妈妈送出了院子。
析秋就带着司杏和春雁去收拾箱笼。
到了中午,佟析华身边的秋露就来请析秋和佟析砚:“二夫人请两位小姐过去用午饭!”
析秋和佟析砚就换了衣裳,由秋露陪着去了前面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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