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将众夫人姑娘们难以掩饰的神情瞧在眼中,愈发觉得今日没让璎珞换一身装扮是对的,自家这样出众的姑娘就该让大家好好看看。
她面上的笑容愈发自在舒心起来,冲邹氏道:“一起进去吧。”
说话间一行人才在众目睽睽下移步进了宫门。
这会子时辰尚早,还不到开宴的时候,外命妇们进了宫,品级高的,太后愿意给份体面的,便可以先到慈云宫去坐坐,陪着太后娘娘说说闲话,而那些品级略低的便只能到宴会的偏殿去先恭候着了。
太夫人,唐氏和荥国公夫人都属于前者,进了宫门便有三辆太监拉的青幔四轮小车行了过来,接她们往慈云宫去拜见太后。
因这种场合都要热闹,太后也喜欢瞧瞧各府花朵般的姑娘们,故此璎珞和王雪瑶并唐氏姐妹却是要随着长辈一起到慈云宫拜见的。而唐家的三位夫人便要前往宴会的庆华殿去。
璎珞扶着唐氏一起上了车,远远走了,宫门前等着往宴会殿去的几位夫人才不觉惊叹出声。
“想不到啊。”
“谁说不是呢,当真想不到。”
郡王府认回来的孙女就像是天生的贵女,不仅没出丑,反倒将要看热闹的人给齐齐镇住了,这谁又能想到呢?
璎珞一行到慈云宫时,太后已在暖阁中宽坐,已有几位早到的夫人带着自家的姑娘在太后身边凑趣说话。
在暖阁外的院子中下了车,璎珞上前搀扶住唐氏,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她知道她这紧张并不来源于要见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故此害怕敬畏,而是因为太后是秦严最亲近最尊敬的长辈,璎珞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局促忐忑感。
她手心都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这种经历很陌生,前世今生她都不曾有过。
璎珞的僵硬唐氏岂会感觉不到?她顿住了脚步,不觉回头瞪了她一眼,道:“没出息!”
璎珞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心里却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没出息。
唐氏哼了一声,道:“那靖王世子名声不好,你出去问问,他那样儿可有姑娘愿意嫁过去?你可是郡王府的大小姐,品貌俱佳,咱们郡王府的姑娘可不愁嫁,还不给祖母硬气些!”
璎珞闻言冲唐氏嫣然一笑,道:“祖母说的太是了,还是祖母人情练达懂的多!”
她这一笑映着暖阁廊下已早早挂起的红灯笼,简直犹若繁花盛开,光彩灼人。
“呀,这位就是郡王府新来的唐家姐姐吧?果然像我想的一样容色绝丽呢。”
璎珞笑颜还未落,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回头正见一个穿紫红色褙子,十五六面容甜美的姑娘一脸笑意的瞧过来。
璎珞笑了笑,目光却淡淡地打量着这姑娘,觉得此女好似对自己有股莫名的仇视感。
她说的话虽然听着是赞赏的,可却极不对味,听着莫名刺耳。什么叫新来的?什么又叫像她想的一样容色绝丽?分明就是暗示璎珞的生母是风尘出身。
唐氏满色冷淡瞧了一眼那姑娘,那姑娘身前的老夫人也回头蹙眉瞪了一眼她,冲唐氏笑着道:“这孩子一向口没遮拦,笨嘴拙舌,不会说话,郡王妃莫怪才好。”
唐氏自然不会在这里和个晚辈计较,只点了下头,道:“勇毅侯夫人客气了,贵府的姑娘自然规矩都是极好的。”
勇毅侯府却是诚王妃的娘家,璎珞闻言诧了下,心里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勇毅侯府的姑娘干嘛对自己有敌意。或者是她的错觉?这姑娘当真是不大会说话?
这一耽搁,前头楼氏和邹氏已经带着王雪瑶几个进了暖阁,唐氏也不再耽搁,带着璎珞也往殿中去。而那勇毅侯夫人也带着孙女跟了上来。
“祁阳郡王妃,勇毅侯夫人到。”
行至暖阁前便有太监高声唱报,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果然如此,璎珞总觉得殿中的欢笑声一下子小了很多,好似大家都因这声唱报关注着外面一般。
璎珞松开了唐氏的手,垂首跟在唐氏身后缓缓进了屋。
这暖阁显然就是平日里太后起居的地方,一共三间打通的设计,许是为了取暖方便,东边用二十四屏的四季花鸟屏风隔了下,西边则用多宝阁隔着了下。进了暖阁正中却是供奉着一尊足有半人高的白玉菩萨。
那菩萨安置在沉香木雕刻的佛龛中,在烛光下眉目慈祥,俯视着进殿的众生,异常显眼。
佛龛的前头是一张长桌,上头摆放着的白玉玲珑双龙吐珠四脚香炉里尚且还插着香烟缭绕的一束香,旁边摆放着錾花卉纹银托盘,供着些新鲜果子。
璎珞虽然有些诧异,怎么这暖阁里倒是如此摆设,可也不敢多瞧,忙垂眸跟在唐氏的身后往东边的偏厅走。
此刻太后和诸命妇们都在东边的偏厅中说话,她正低着头往里头走,却突然觉得背后有一道力量从后侧方猛然撞了过来。
璎珞完全没有防备,她做梦都想不到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儿,明目张胆的害人,顿时便被撞地一个踉跄,身子倾斜往那供桌的方向倒了过去。
璎珞心中一惊,她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许多想法,这佛龛中供奉着的白玉观音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可这东西既然能够摆放在太后日常起居的地方,且还如此显眼,那一定便是有什么来历的。
说什么都不能撞上去,毁了佛龛便是冲撞了神明,这尊菩萨定然是请回来保佑太后的,若是菩萨毁了,太后再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那还不都要怪在她的头上?
到时候不光是她,连整个郡王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个时候的人都是信佛的,说不定到那时连秦严也会怪责自己,为什么去冲撞神佛,害的他的祖母受苦。
璎珞想着,咬紧了牙关,硬生生腰肢施力改变了跌倒的轨迹,摔倒时她顺势便一把抓住了那后侧方冲撞过来的人,看也没看便用力将人狠狠甩了出去。
只听一声尖叫,接着是两声闷响,于此同时,砰的一声,挡在东偏厅前的那一架二十四扇的屏风也重重砸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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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不知怎么了,码字速度空前的慢,脑子跟不会转一样,汗,更晚了实在非我所愿啊,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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