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费她为秦仪媛的死还伤心了几日,到如今却原来都是被靖王妃愚弄的。
当初让谢芷兰假死换个身份入府的事儿便是靖王妃提出的,故此谢太妃不用问,也知道秦仪媛的事儿都是靖王妃安排的。
送走了太医,谢太妃靠在床上,却是将刀子一样的眼光往靖王妃的身上剜,拍着床沿道:“我是老了,不中用了,让你们这样糊弄我!媛姐儿不是说没了吗,怎么也成了假死脱身?啊!?王妃可真真是好大的本事!”
靖王闻言忙提步往屋中去,靖王妃等人也不好再争执,跟着都进了屋。
三夫人倒因为靖王妃的话略愣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郝嬷嬷出来了,道:“太妃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靖王妃眼眸中聚集起泪意来,上前,将被三夫人打的红肿的两颊露了出来,道:“我怎么可能让娘家兄弟去杀害举哥儿,这不是将我自己置于两难之地,令我在王府中再无立锥之地吗?三弟妹和三弟怎么也不想想,我是要有多蠢才会做出这等事来?”
靖王妃心往下沉,盯着靖王的眼眸浮现出深深浅浅的情潮来,这就是她的夫君,心疑她至此的夫君!
道歉?她如今道歉了,岂不是就做实了杀害秦举的罪名了?还是在靖王的心中,已经认定秦举的事儿就是她做的?
靖王当众这样不给靖王妃颜面,靖王妃简直觉得难以置信。
靖王对靖王妃有些不满起来,瞧向靖王妃,沉声道:“还不过来给弟妹道歉!”
尤其是秦举快不行了,三夫人有怒,靖王妃就该让一步,哪里能这样当众欺辱三夫人,还被三老爷抓个正着?
毕竟三老爷已经答应将秦举交给他处理了,如今靖王妃却私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靖王觉得由有理变成了理亏的。
谢太妃做王妃收受到妾室打压,连带着靖王在府中处境也不大好,和三老爷这个亲弟弟倒是相爱相互,兄弟情深,三老爷如今怒不可遏,靖王面对弟弟的质问,也有些无言以对。
这会子又见三夫人被当众推到,三老爷盯向靖王,道:“大哥,不是弟弟我向着自己人,我早先便说了,举哥儿做了错事儿,我会将他交给大哥随意处置,大哥怎么教训他,弟弟我都没个二话。可为何大嫂却要如此行事,举哥儿便是有错,也不该死的如此窝囊折磨!弟弟我虽然不成才,却也不能眼看着自己亲儿子,正妻被人如此侮辱,自己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三老爷也听说了秦举的事儿,并且去看过秦举,秦举是他的嫡子,他还是很看重的,瞧着唯一的嫡子躺在那里奄奄一息,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三老爷也心疼不已。
三夫人愕住,心神震裂,回过神来,却一眼瞧见了和靖王一起站在院门处的三老爷,她当下便泪水横流,爬起来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扯着三老爷道:“爷啊,你好好看看,我们母子要被人生生磋磨死了,那个毒妇,她让娘家兄弟害了举哥儿不说,如今连妾身都不放过啊!这还是什么大嫂,她容不下老爷和我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他站在院门,愣愣的看着这样陌生的靖王妃,只觉得自己好似从来都没认识过她一样。
三夫人一下子就愣住了,满院子的丫头婆子更是惊住了,听闻秦举和谢太妃出事,匆匆赶来的靖王更是惊住了。
这实在是和她平日里温婉娴雅,柔声细语的温软模样太不一样了,没有对比许还不觉得,当一个平日仙子般的人突然暴露出魔鬼的一面来,就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靖王妃这一声沉喝实在是用了十分的锐气,她脸色在灯影下更是一片狰狞,浑身杀气,双眸如刃,口气中的戾气和厌憎,更是那样的明显。
她猛然抓住了像疯妇一样的三夫人,用了全身气力将其狠狠的推搡了出去。三夫人跌倒在地上,靖王妃却历目而视,居高临下的道:“你这个疯妇!够了!”
靖王妃这辈子何曾挨过这样的打,受过这样的丑?
两人当真是妯娌和谐,相处愉快,所以丫鬟婆子们根本没料想到三夫人会突然如此,一下子都愣住了,竟然眼瞧着三夫人和靖王妃扭打到了一起都没反应过来。
平日里三夫人和靖王妃是极要好的,靖王妃会做人,三夫人的男人不中用,就是个纨绔子弟,三夫人还想靠着靖王妃在府中过好日子,讨好了靖王妃好给自己的儿子说上一门好续弦。
就这样三夫人还是不能解气,又扑了上去,抓住靖王妃的头发就开始撕扯。
她说着就又是一巴掌拍上去,直将毫无防备的靖王妃给打的踉跄了一下,尖叫着倒在了丫鬟的身上。
听到靖王妃来了,三夫人率先冲了出来,就像是一阵旋风,出了正房便直扑靖王妃,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血眼猩红地道:“沈晴颜,你这个毒妇,枉我平日敬你如嫂,只当你是个好的!你杀我儿,我给你拼了!”
等靖王妃到时,谢太妃却是还不曾醒来,好在太医还不曾离府,已在为谢太妃针灸医治。
靖王妃匆匆地往谢太妃处赶,还没到就碰上了郝嬷嬷领着人过来叫靖王妃过去。
靖王妃这日也睡的极早,故此三房秦举被抬回来后,全嬷嬷听闻消息去打探过,知晓竟是荣国公世子将秦举给捅了,这才忙忙让人唤醒了靖王妃,靖王妃穿戴好时,那边三夫人已经去了福禄院谢太妃处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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