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免了吧,还是快点哄孩子要紧。”老太君心疼的说着,“听他哭的动静响亮,看他折腾的有力,身上的风寒应该是除尽了。”
“然儿生下来就结实还上食,这病好得也快。不过他只认若溪的奶,旁人的怎么喂都不吃。偏生怡儿不离若溪的身,这可难为人了。”侯夫人正在发愁,逸然说什么都不肯吃绿萼的奶,还哭闹个不停。
老太君知道把逸然抱回去也不行,眼下只能把心狠下来了。
“不吃就别喂了,饿他一顿看怎么样。”这话只能老太君说,旁人是断断不敢的。
侯夫人听了心疼,可明白只能这样。她吩咐绿萼把逸然放到床上去,就让他哭个痛快,谁都不许理睬。
逸然不过才出生一个多月,可这小脾气却倔得很。他躺在床上手脚乱舞,哭得上气不接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嗓子就哑了。再哭一会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可眼泪却成串成串的往下掉,让人见了实在是忍心不下去。
老太君第一个心疼,她吩咐侯夫人,若是逸然肯吃奶了马上回禀,随后就走了。
她回到自个房里,还抹着眼泪对胡嬷嬷说道:“当初真不该让若溪自个奶孩子,不然眼下就不会一团糟了。”
“谁能料想到有这样的祸事呢。”胡嬷嬷赶忙在一旁劝慰着,“不过四公子和五小姐的风寒得的蹊跷,屋子里点了两三个暖炉,怎么都不至于冻着啊。”
老太君闻言面沉似水,咬着牙根说道:“昨个事发突然,又忙顾着两个孩子的安危。眼下该是时候好好查查了,谁这般大胆竟然在侯府搞这样的鬼?我必定不会轻饶了此人,不管她背后是什么来头!”
胡嬷嬷听了心中了然,看来老太君心中已然有了怀疑的对象。做出此事之人必定会得到好处,若是逸然和菲怡这才把小命交代了,谁才是最大的获利者呢?胡嬷嬷是老太君的心腹,知道不上侯府上的秘辛。上次若溪流产的事情找了个替罪羊,不是老太君不知道真凶是谁,而是经过一番取舍才没把此人揭发出来。
如今又有人针对若溪的孩子,老太君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怀疑此人。她秘密的吩咐了胡嬷嬷一番,让她下去行事,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老太君这二年精气神差,很多事情都是交给胡嬷嬷去办,她就听个结果就成。
胡嬷嬷倒是非常的忠心,从不敢欺瞒谎报。府上众人都知道胡嬷嬷行事都是老太君授意,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胡嬷嬷到临风居见宜宣和若溪二人,说得了老太君的吩咐要问话。若溪知道这是老太君要插手调查,痛快的答应下了。眼下她分身乏术,实在没有精力调查此事,又恐夜长梦多抓不住背后阴险小人的把柄。老太君肯出面最好不过,免得涉及到哪位主子,若溪还要费一番周折。
没能保护好流掉的孩子,已经成了若溪心间抹不掉的伤痛。这次,她再也不会饶恕妥协,不管对方是谁!既然敢害她的孩子,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若溪把桂园留下,其他人等全都被带到安福居。胡嬷嬷吩咐人把她们看管起来,防止她们相互串供。
胡嬷嬷找了一间屋子,挨个把众人传唤过去,细细的询问昨日的事情。每个人都要从宜宣、若溪出门之后说起,都做了什么,看见什么,有谁做证等等。
旁边有识字的大丫头记录,一个字都没落下。询问的事无巨细,等到众人都询问完事,小半天都过去了。
胡嬷嬷把一叠厚厚的记录拿到老太君跟前,老太君见了吩咐道:“我哪里有精神瞧这些,你找碧荷帮忙整理,把可疑之人揪出来回禀就行了。”
话音刚落,善喜就兴冲冲进来了,“回老祖宗,逸然少爷肯吃奶了,也不哭闹了!”
“好!赏绿萼,重赏!”老太君听了面露喜色,赶忙念着阿弥陀佛。
若溪那边也得了消息,不由得喜出望外。看着她又要掉眼泪,宜宣忙说道:“高兴也哭,伤心也哭,这两日恐怕要把你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怡儿正瞧着呢,不许你掉眼泪!”
“我不哭。”若溪笑了一下,“等到怡儿大好就把逸然接回来,他还真是个倔脾气,挺了快一天才肯吃奶,指不定饿成什么样了呢。”
她知道逸然嘴急,偶尔自己解衣裳慢了他就不依。今个儿却生生饿了一天才服软,可见脾气够犟。小小的年纪便如此,不知道长大了会如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