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言感觉整个人似浮在空中一样,他眼皮好沉,好想睡觉,听着他姐的声音,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姐一边擦眼泪,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在为他处理伤口。
他努力地想要听他姐说什么。
“言哥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打猎的经过吗?姐姐不会打猎,打一只山鸡都很费力,是不是很笨?”
“我们运气真好,第一次去打猎,竟然遇到老虎,虽然不是成年老虎,不过对我们来说是不是很不容易?”
“你也是因为那次,喝到蚂蟥,受了罪,你有没有怪姐姐。”
“还有,我们第一次去卖老虎,卖了银子那时候的心情,你还记得吗?回去娘还罚我们跪了,还记得不?”
这些话,似是遥远的地方传进耳朵里,顾清言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他好想回答他姐的话,可是嘴巴好像张不开。
顾清婉一边回忆着以前,看着他弟胸口可见森森肋骨的伤口,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为她弟针灸止血。
她双手一直在抖,几次险些针错位置,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针错一分,或者位置有偏颇,效果都会大打折扣,或者会杀人无形。
用了很长时间,汨汨溢出的血才止住,她身体如同掏空一样,瘫坐床前看向她弟,却见她弟双眸紧闭,呼吸异常微弱,一阵阵恐惧袭击着她。
身体因害怕而颤抖,她告诉自己不能害怕,她弟一定不会有事。
忍着内心的害怕,把她弟的伤口处理好,却不敢为她弟号脉,不敢去探她弟的鼻息。
突然想起来她的血对别人也有用,她找来瓷碗和匕首,将门栓上,坐回床上,将手腕放在瓷碗上,匕首用力一划,血水瞬间溢出滴流进碗里,她记得左明浩受伤喝了她的血,左明浩的伤势果然很快恢复,希望她弟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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