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夙修却脸色沉了下去,“母后,儿臣说了,三日后,儿臣只娶薄云朵。”
“太子妃都还没过门,就娶一个侧妃,这是说去好听呢,还是太子喜新厌旧,如此快的翻脸不念旧情,想打璧家女儿的脸呢?”护甲上因为刚才斟茶的关系,沾上了些许溅起的水珠在上,皇后抽出腰间的帕子,慢条斯理的轻轻擦拭着,眼皮都没对燕夙修那厢抬一下撄。
燕夙修的脸一绷,脸部的线条与肌肉,生生僵硬了,好半天,才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字句,“倾儿那里,儿臣自会亲自去请罪,不劳母后挂心。”
燕帝抬眼瞥了自己这不听话的儿子一眼,见他如厮表情,就知道皇后的话,已经是戳在了自己这儿子的痛脚上了,这让燕帝很满意。
就应该让这个不听话的逆子知道痛了,才会清醒,才会知道什么叫不能贪心,什么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偿。
论起说话的水平,燕帝自知拍马也赶不上自己的皇后,于是就这么悠哉的闲散坐在龙椅上品着皇后特意为他泡制的果子茶,权当自个儿是来看戏的,不再开口了。
皇后点了点头,“很好,太子既然把话如此明白的搁在这里了,那本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把丑话也先搁在前头。”
说到这里,皇后掀了掀眼皮,徐徐瞥向了殿中下跪的燕夙修,目光,冷锐的像把刀子,“现在摆在太子面前的,只有三条路,一条,圆了你的心愿,一次娶了两个心爱的姑娘,大家都皆大欢喜。一条,如果不是两个一起娶,那这场婚庆,不办也罢,太子也就谁都崩娶了,这样公公平平,也不怕伤了你哪位心爱姑娘的芳心。至于第三条……”
言及此,皇后忽的对太子笑了,笑容无比慈祥,目光也变得温和起来,宛若瞬间,又变成了那位慈爱的母亲,“太子你有底线,那么太子可有想过,你的父皇母后,是不是也有底线。你应该知道,让你娶了薄家四女,那已经是本宫与你父皇能容忍的极限,太子你现在还要这般胡闹,是不是,非要触碰我们的底线,不可呢……”
燕夙修瞳孔一缩,眸子立刻像狐狸一样眯了起来,妖娆,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母后,您不能动她,昨日您已经对她出手了,这是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燕夙修这话说的很无礼,充满了威胁,一点都不像个孩子对母亲该有的态度,简直是无比放肆。
燕帝都听不下去了,重重一声冷哼,“连你母后都敢威胁了,你而今不光是翅膀硬了,胆子也是不小啊。”
反观皇后,仍然笑容温柔和煦,如沐春风似地,完全像是没听到,还是没听懂太子那话一般,“母后不出手,母后哪能伤自个儿孩子的心,去伤了孩子喜欢的姑娘呢?可母后不敢保证,有些人就不会出手。譬如什么寒王,譬如薄相,譬如正为了弟弟被废一事而快要气疯的鸾贵妃,譬如整个曲家,譬如六皇子,譬如在薄家失寵的那位薄夫人,譬如被赶出薄家却已经找到庇荫的薄五小姐……太子那些忠肝义胆忠心耿耿的下属,哦,对了,听说薄家那位来头不小的九小姐薄云珂,做梦都想取薄家四小姐的项上人头呢。”
听到后面,燕帝听得都有些震惊,错愕的看向了自己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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