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暖,你的气色极好。”范丽君迎了过去。
俞又暖往后微微退了半步,并不习惯陌生人的亲近,看向范丽君的眼神充满了茫然。
“又暖,我是你的丽君阿姨,你父亲去世的时候,还拜托我照顾你。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我昨日刚旅行回来,才听到你的消息。”范丽君解释道。
“丽君阿姨。”俞又暖轻轻一笑,唤了一声范丽君。这位范女士很容易让她亲近,她的神情和语气都很真诚,而慧姐也绝不会放不亲近的人进入俞宅的。
范丽君拉着俞又暖坐下,问了些她近日的情况,多说几句就看得出来俞又暖的确是受了不轻的伤,说话和动作都比往日缓慢,看来还需要时间来恢复。
“又暖,等你伤好了,还是来帮阿姨管理基金会好吗?没有你,我可忙不过来。”范丽君道。
俞又暖很怀疑自身的状况可以适应什么基金会的工作,又不好明着拒绝,想了想道:“我得问问左问。”
范丽君点点头,拿出一张请帖给俞又暖,“后天是基金会办的新年慈善晚宴,你一定来哦。多出去走动走动对你的恢复会有帮助的。”
俞又暖有些为难,左问的意思好似是不希望她出门的,她自己顶着毛擦子一样的短发其实也不愿出门。“好,我问问左问。”
事事都要询问左问,范丽君已经大致猜到了俞又暖的处境。明明是已经离婚的夫妻,不过差了最后一道手续,如今左问却卷土重来,范丽君不知这对俞又暖是好是坏。说实话,范丽君冷眼旁观这么些年,这对夫妻从来就没好过,这一次范丽君也依然不看好他们。
范丽君拉了俞又暖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又暖,有时候有些事情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范丽君走后,俞又暖一直在琢磨她说的话,明显是意有所指,而俞又暖心底本身也有怀疑,至此不过是加深了怀疑而已。
左问提前下了班,回来的时候问俞又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丽君阿姨今天来过了?”
俞又暖点了点头。
“哦,都聊什么了?”左问随意松了松领口,状似自然地问道。
“她说什么我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俞又暖看向左问的后脑勺道:“你说丽君阿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背对着俞又暖的左问轻呼了一口气,其实范丽君对俞又暖说的每句话他都知道。至于范丽君今日上门拜访的事情也在他意料之中,有些事情一味的遮掩未必就好。
而俞又暖跟他说话没有任何隐瞒,这无疑让左问放了一大半的心,看来他的决策并没有错,他并不能一辈子将俞又暖关在家里,她总要出门的,而他也不是一个遇事躲避的人,当然遇事也绝不能莽撞而缺乏耐心。
左问转过身,搂了俞又暖的腰,低头抵住俞又暖的额头,“有时候旁观者未必清。”
“嗯。”俞又暖低声回应,推了推左问,“去换衣服下来吃饭吧。”
周五的时候,俞又暖来回把玩着手里的烫金请帖,还是下不了决心,叹息一声将请帖扔进抽屉,正要起身却见左问背着手倚在门边看她。
“你今天回来得怎么这么早?”俞又暖道。
其实左问现在每天都回来得挺早的,不到五点就离开办公室了,俞又暖这话纯属没话找话说,典型的心虚。
“既然想去,怎么不提前做准备?”左问道。
看来什么都没逃过左大神的法眼,俞又暖撅撅嘴,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没有客人的时候俞又暖都不戴假发,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她都有些嫌弃。衣服则是没有新款,衣帽间里虽然有许多还没有剪掉标签的衣服,可都过了季。
左问变魔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礼盒递给俞又暖。
俞又暖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件裸色斜肩晚礼服,手工刺绣钉珠,是俞小姐喜欢的样子。
俞又暖当即就试了试,十分合身,衬得她高挑而窈窕,凭空多了一种疏淡的迷离气质,只是自己的胸部似乎略显不足,俞又暖在衣帽间里捣鼓了一番,找出两个海绵垫来塞入衣服里,瞬间就提高了不少自信。
唯有身后的左问轻笑出声,叫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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