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心里一紧,此时更是不敢多言了,一面点头应着,一面往外退去。
等到了外面,大宫女的后背都湿透了。
没想到这药送的倒是把她的半条魂都要吓去了。
她那边回去复命不提,倒是苏婵在房内望着地上泼洒的东西,有些出神。
在她出神的时候,她房里原本有些丫鬟的,那些丫鬟们忙过来打扫的打扫,清理的清理,没多会儿地上又是干干净净的了。
齐王听见房间又静了下来,便摆了摆手,让那些伺候的人出去。
一时间房内便只有苏婵同他了。
苏婵虽然有千言万语,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确认,难道要问你亲祖母要药死我嘛?
现在她已经想明白了,也不能说宫里的太皇太后狠毒,而是宫里的人不都是如此处事儿嘛。
只怪她倒霉,好好的惹到了萧璟之。
想起那些,又想起刚才齐王的反应,苏婵心有所感,她什么都没说,便凑到了他面前,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他眼睛看不到,都是她引着他走路,伺候他饮食起居的。
而且……她很清楚,自己自从知道总他在防着她后,她便是再想掩饰,也忍不住的少了这些亲昵。
现在靠在他的怀里,她竟然都有些忘记依偎着他是什么感觉了。
本以为他如今身体不方便,都是她在照顾他,此时她才发现,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也都只有他照顾自己的份。
她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沉默着。
倒是很快的他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头发。
他以前便喜欢这样,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个时候他的动作更是轻了许多,她的发髻被他解开,头发滑落着,如同瀑布一样展开。
她今天真是累到了,不管是难缠的萧璟之,还是宫里藏的如此之深,心肠如此狠的太皇太后。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有些始料未及,偏偏这一切跟上一世她所要面对的都不同!
上一世的萧璟之还是他们苏家豁出去一切,誓死保卫的君主,那位太皇太后,她则只在宫里见过一两面,唯一的印象便是太皇太后很慈祥很和气……
他的手掌好像有安抚的作用,渐渐的她便不那么累了,她脑子也是空空的。
眼皮更是有些沉沉的,不知不觉的苏婵倒在他的怀里睡了去。
齐王轻轻抱着她蜷曲的身体,慢慢的把她抱起来,抱到了罗汉床上。
第二天苏婵迷迷糊糊的,便觉着外面有些吵闹似的。
王府里,她同王爷住的地方最是安静的,下人们轻易不敢过来,便是过来也都是轻手轻脚的。
如今天也便刚亮,她便觉着外面切切嘈嘈的,她不由的睁开眼睛,起身往外看了看。
倒是她这里一动,很快的,外面的香寒听见了动静,忙走了进来,福了一福的说道:“王妃,您醒了,昨儿个王爷特意吩咐奴婢收拾王妃您要在路上要用的东西,今儿一早奴婢便着去去收拾了,刚刚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不知王妃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奴婢好一并去准备。”
苏婵听的便是一楞,忙问道:“这是做什么?”
“要回贺北啊。”香寒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拿起衣服,准备喂她穿好,一面穿一面细细的打量王妃的脸色。
见王妃脸色还好,香寒又忍不住的用手碰了碰她的额头,见王妃额头也没有烫,香寒这才放下心来。
倒是苏婵有些意外,没想到一觉醒来,王爷下了这种命令。
不过总留在京内也是麻烦多多,不管如何贺北天高皇帝远的,也是自在多了。
随后她又想起什么,赶紧抬头看向香寒,小声问她,“对了,我有话要问你。”
香寒脸上便紧了紧,也同样小声回道:“王妃是要问奴婢昨晚的事儿嘛?这事儿奴婢也是想不透,昨晚奴婢原本在外面伺候,忽然陆总管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把奴婢拉到廊下,交代奴婢无论如何都要拦住王妃您喝那碗药,奴婢这才慌慌张张进到房的,奴婢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奴婢只知道,不管对错,王妃您少吃一碗药不碍事的,奴婢大不了豁出去被打一顿板子……”
苏婵还以为小姑娘是知道了宫里的情况,现在才明白香寒也是稀里糊涂进来拦药的。
苏婵也便拉住她的手腕道:“难为你了,你别再多想这事儿,也别说什么,只当没昨晚的事儿,以后咱们啊事事处处小心便是了。”
香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王妃,今儿个一早,倒是陆总管又找到了奴婢,交给了奴婢一套银碗银筷子银杯子,让奴婢在路上的时候只用这套餐具给王妃盛饭递茶,奴婢……“
香寒很谨慎的问着:“奴婢也不知道要不要用……”
苏婵知道这是香寒在疑心陆总管呢。
她淡淡笑道:“我虽然不喜欢陆总管,不过他的话你照做便是,他是不会害我的。”
不管是从王爷那论,还是自己对陆言的种种了解,苏婵都知道若说王府里有什么人,是她最放心的,香寒属第一,那两个她从苏府里带出来的丫鬟属第二,这第三则非陆言陆总管莫属不可,便是齐王,都要排在陆言后面呢。
毕竟她真的是太了解,也太明白他了,如今的陆言是绝对不会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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