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跟着他们一起,如果不想半途而废,让居住证和身份证泡汤的话,肯定得和他们一起干,还不能故意偷懒。
这时候正被龟老儿不断暗中诅咒的水珑,默然打了一个喷嚏。
旁边时刻看护着她的沐雪犹如惊弓之鸟般的颤了下肩膀,然后快速走过来搭住水珑的脉搏。
“我没事。”水珑叹了一口气。
沐雪依旧认真的检查她的脉搏,发现真的没事后,依旧不放心,“珑姐姐,你还是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养着,等将孩子生下来再……”
水珑望着周围山清水秀的风景,说:“我现在不就是了吗。”
沐雪说:“珑姐姐哪里有好好养着的意思,日日为各种事情翻烦心操劳!”
水珑说:“放心,等忙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她低头看着自己已经隆起来的肚子,神情有一丝的异样。
竟然真的怀孕了啊。这肚子里面,就是她和长孙荣极的孩子?一个新的的生命,流着她和长孙荣极的血么。
也许是身为女性无法改变的特性,肚子里的新生命,还没有出世,就让水珑不由的心软。
她又侧头朝沐雪看去,见她似乎要反驳,便笑着已经先打断了她的话,“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清楚,不会拿孩子的命开玩笑。”
沐雪闻声,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了。
绿菤的身影像一直碧鸟飞来,落在水珑的面前,先行了礼后,说道:“主子,一个自称是季思缘贴身护卫的男人来了城里,说是想和主子谈谈。我已经和他说了,主子不便,他就让属下将这个交给主子。”
水珑将绿菤手里的信封接过来,抽出里面的信纸。
不到片刻就将里面的内容看完了,水珑将信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轻笑了出声,“只凭这条消息就打动我,当我傻的吗。”
沐雪将桌子上的信件捡起来看清了内容,心中微微一惊。
这信上写着的是有关于长孙荣极失踪的经过,并且简略的提起季思缘的倒霉日子,以及祁阳城的惨状,以诚恳的话语请求水珑能放过季思缘。作为回报,阔云会倾尽所能,帮她寻找长孙荣极的下落。
虽然珑姐姐嘴上不说,脸上的笑容分明轻松了许多。这段日子,珑姐姐其实都有在担心武王爷吧。沐雪心想着,对水珑轻声说:“这上面说的杀手……是不是有人陷害珑姐姐?”
沐雪记得,水珑并没有派杀手去行刺季思缘。
“算在我头上也没无所谓。”水珑笑道:“如果我有这样的人手,也乐意这么玩。”
沐雪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又及时打住了。现在还没有找到武王爷的行踪,贸然猜测这事是武王爷所为,只会给珑姐姐添更多的思念。何况,如果这事真的是武王爷所为,那么武王爷为什么不过来找珑姐姐呢?
“绿菤。”水珑叫道。
绿菤立即应道:“在,主子吩咐。”
水珑说:“告诉这个阔云,解药让他自己在商城里找,至于祁阳城瘟疫的解药,马上就会有商人出产了,让他自己多注意注意,到时候出钱够买就成。”
“是。”对于水珑的吩咐,绿菤没有任何的异议。又在原地等候了一会儿,见水珑已经没有了别的吩咐,这才离去。
院子里再一次只剩下水珑和沐雪两人。
沐雪将桌子上的信件收了起来,对水珑轻声说:“珑姐姐,王爷武功那般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句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水珑挑眉一笑,幽幽叹息,“像他那样的祸害,老天可收不了他。”
沐雪仔细去看水珑的神色,发现她丝毫没有强颜欢笑的意思。那眼眉里透着的淡笑,神情的自然,都透露出她对长孙荣极的信心。
“照珑姐姐这么说,这天底下可不就谁都想做祸害了。”沐雪打趣着。
水珑眼波一晃,流转的波光从眼瞳划至眼梢,刹那之间的妖冶叫人心脏停顿。她笑得透出几分的猖狂,轻笑说:“祸害也不是想当就能当得成的。”
今时今日,在诸多人的眼里,她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祸害,祸水,恨不得剥除的眼中刺,肉中钉。
水珑的答案让来打南云城的阔云无可奈何,幸好南云城无愧于它如今的名声,没有多久就让阔云找到了救治季思缘的解药。
一路从南云城赶到祁阳城,阔云回到宫中再见季思缘的时候,差点没有将他认出来。
眼前这位形容憔悴,瘦可见骨形,双眼布满血丝,形象糟乱的男子是谁?
这还是当年被称为西陵第一美男子的庆王爷吗!
阔云震惊了,同时又满心的苦涩,以及无可奈何。
天下之大,一山更比一山高,堂堂一国继承人,却被人活生生的折磨着,而无力反抗!
相比起阔云的震惊,季思缘自己却显得淡定许多。
他吩咐人准备了午膳,让阔云和他一起吃,吃完后没有去书房,反而就在大院里和他说起了正事,“这趟去南云城结果如何?”
阔云将解药拿出来,又将水珑的回答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季思缘,说完后就和季思缘一起沉默了起来。一会儿后,他主动开口,“主子,要不我们先回楼阳吧,这里的事可以交给他人处理。”
在楼阳本土里,更比这里更加安全些。
只是在季思缘看来,他对这片土地可比楼阳熟悉多了。他费尽心思造就这一切,怎么可以就这么说走就走!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
季思缘脸上的不甘之色太过明显,他伸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然而等真正的手落桌面的时候便发现,他的手现在是多么的无力。
阔云看后又一惊,刚打算询问立即又闭上了嘴,望着季思缘的眼神却还是没有掩饰住一丝同情。
这一丝同情之色被季思缘捕捉到了,便犹如刀刃插在他的心口。
他怒,他恨,他现在很想将自己身上的疼痛罪过都从别人的身上讨回来,例如白水珑。只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再招惹白水珑了。
这次的西陵之乱,是白水珑明目张胆的示威,向他表现出她的力量。
她既然能将西陵的钱脉控制到如此的地步,那么这些年她在楼阳中又布置了多少的暗线?当年年会比武,她向楼阳东云两国要求通商权,是否早就算好了这一切。
他不能为了个人恩怨,至楼阳不顾。就算他想这么做,楼阳现任皇上,他的亲舅舅也不会答应。
“殿下——!”明礼浔的身影由远至近,额头上流淌着汗水,他紧紧抿着唇,苦涩的说:“不好了!”
这段日子,传来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季思缘早就习惯了。他疲惫的揉了揉额头,烦躁的问:“又生了什么事。”
明礼浔艰难的说:“大批的西陵兵马,都私逃了!”
季思缘双眼一瞪,急促的喘着气,想斥骂又不知道该骂些什么,最后竟‘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主子!”
“殿下!”
几日后,季思缘从昏迷中醒来,就从阔云手里接到了一封密函。
这密函是从楼阳传来的,命令他返回楼阳,西陵的事自有他人来管。
季思缘看着密函,心头一片的寒意。
这场他自认为赢得干净漂亮的仗,最后竟是输的一败涂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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