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唐带着一肚子气离去,山房里被他称之为反了天的妻子李宛春,却毫不计前嫌的探视他的亲妹妹容九小姐去了。
瞧着她的伤口处都已涂遍了药膏,包扎的尚算规矩,宛春便放下了心道:“这两日多仔细些,切记不要让伤口碰到水,以免感染发炎。最近天热,药膏须得一日一换,若是你的丫头不会,那么,只好我来给你换了。”
“你给我换?难道,你不生我的气吗?”
宛春道:“生什么气?”
容敏珠睁大眼睛,水润润的眸子里满是不解:“我拔了你的枸杞,你不该怪我的吗?”
宛春失笑,坐在她的床沿道:“起先是生气的,气你这样小的年纪就学得这么坏,别人辛辛苦苦种下的东西就叫你给破坏了。可是再想想,你虽拔了我的枸杞,但枸杞亦划伤了你,两厢冲抵,我倒是没有生气的余地了。”
敏珠又道:“我前番那样对你,你也不怪我?”
宛春摇一摇头:“我当你是小孩子,我不同小孩子计较。”
宛春语调轻柔,一句一句都说得极为坦诚,容敏珠望着她素面朝天的容颜,大眼睛上下的忽闪着,低沉的唇角缓缓向上扬起,蓦地开口一笑:“你同他们很不一样。”
“他们?他们是谁?”宛春好奇道。
“他们就是住在容家老宅的那些人啊。”容敏珠说着,就掰起了手指,“大哥,二哥,四哥,五哥,大嫂,二嫂,四嫂,五嫂,还有那些丫鬟婆子。”
“哦?”宛春看她数着手指,总算有些她这个年纪女孩儿该有的娇憨模样,心底不由得柔软起来,笑着问她,“我同他们有哪里不一样?”
容敏珠偏过头想了想道:“你不怕我,他们都怕我。”
“嗯?他们不都是你的家人么,为什么要怕你?”
“哼,家人?也就是都住在容家罢了。”容敏珠想到这里就不觉玉容带霜,向宛春道,“你别看她们表面对我恭敬的很,背地里都嫌恶我呢,个个巴不得我早死。可我偏不死,不仅不死,我还要继续顶着九小姐的名头气死他们,谁让我姓容呢,她们受得了得受,受不了也得受着。
她虽是说的狠戾,但她的样貌实在是生得好,言语表情又十分娇俏,宛春不免看着好笑起来:“你可真是坏透了。”
容敏珠嗤了一声,因躺在那里说话不方便,她便跪坐在床上,面对面向着宛春说:“你只知道我坏,却不知我的坏是别人都看得见的,可有的人的坏,你看不见抓不着,非要到你吃亏的时候才知道,她是多么的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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