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言笑拜别,宛春至晚回来,见屋子中十分整洁,似是收拾过一番的模样。她大感意外,便在吃饭时候问容绍唐道:“我的东西你怎么都给收起来了?”
容绍唐道:“明儿我们就该启程了,我瞧你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怕你明儿一早来不及收拾,就做主为你收拾了。”
“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明明前儿她还曾问过他,说是要多留几日,这会子倒又说走就走了?
容绍唐道:“便是亲戚间往来,住个三四天也该招人嫌了,何况我们同北边还算不上亲戚呢?终究是别人家的地盘,不单我们住着不舒坦,别人心里头也不舒坦的很,不如大家散了,一了百了。”
他以亲戚作比,通俗而易懂,宛春会意过来,浅笑着喝罢米粥,便道:“如此,我今晚就早点歇息,明儿咱们一道走。”
容绍唐正这般思量,一看宛春也有此意,当即也笑起来:“正是呢,吃过饭你就去歇息罢,莫再看那些医书了。”
宛春咦了一声:“你怎知我晚上看医书?”
容绍唐笑道:“我晚间几次醒来,都看你房中的灯亮着,若不是为看医书,难道还要睹物思人吗?”
宛春嗔他一眼,抵腮笑问他:“你就会胡说,我睹什么物思什么人了?”
容绍唐一指楼上,便道:“你屋子里有什么物,你便睹什么物,这楼下有什么人,你自然就思什么人咯。”
“啐!越说越不正经。”宛春甩帕笑骂他一声,只想他惯常冷面冷心的人,说起情话来,竟也这般磨人得很。她羞恼的掩面跑上楼去,容绍唐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遂也回房收拾自己行囊去了。
第二天晨起,宛春和容绍唐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宛春原还想着要去同季元告个别,自入沈阳城以来,一日忙过一日,以至于她们之间还未曾说上话呢。只是人在小青楼中转了两转,想着张景侗亦和季元在一起,心里不由打起鼓,深恐会在见到季元的同时不幸再见到了他。
他们之间早该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如今与容绍唐的关系也日益亲密起来,不能再出什么差池才是。
宛春只顾在院子中打晃,那跟着容绍唐的侍卫官见她似乎很是烦躁,还当她是因为不见容绍唐的缘故,便笑着道:“邓医生,少司令说了,他出去集合部队去了,叫你在院子里等他使人来接你。”
“嗯?哦,好的,我知道了。”宛春漫不经心点一点头,左右思量着,不由得噔噔跑回楼上去,取出纸笔来,打算不去面见季元,给他去一封信道别也好。
她把钢笔拿在手中,起头落了李季元三字,忽听楼下有人叫唤,旋即将信封握成一团,走下楼道:“是谁找我?”
但见楼下一个身着藏青色军服戴着大檐帽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听见她的声音,忙抬起头来道:“邓医生,我们李将军生病了,叫我来请邓医生过去瞧一瞧。”
季元生病了?宛春心头一急,旋即几步跑到他跟前问道:“好好地怎就生起病来?他人在哪里,快带我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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